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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臣妻多娇 > 第417章 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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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璟面色难看,冷眸看着棋鹰,并未立刻应下。


棋鹰一只手抓着云乔背上的箭矢,一只手摸了下云乔脖颈脉搏。


“还有气。”


他说着。


萧璟悬着的心稍安,可下一刻,棋鹰却攥紧了云乔背脊上的箭矢,猛地一把拔了出来。


箭矢被从血肉中拔出,疼得昏迷的过去的女娘,痛苦地喊了声。


人却没有意识,萧璟瞳孔紧颤,咬紧牙关。


“棋鹰,你也知道陈晋的身份,留你一命自是可以,只是陈晋,他若是放了,只怕孤就要有麻烦了。”


休屠烈毕竟是在草原驰骋几十年的狼王,陈晋这狼崽子一旦放回去,借休屠烈的余威召集旧部,可比这棋鹰区区养子难对付多了。


萧璟把人困在东宫至今,不杀已是仁慈,放虎归山,实在不是他的作风。


何况,今日陈晋不过蝼蚁偷生都让云乔这般在意他,假以时日若陈晋真在漠北……


萧璟不愿多想,更不想让棋鹰带陈晋离开。


棋鹰见他不肯,冷笑了声,攥着箭矢对准了云乔的咽喉。


“麻烦?殿下,这女人就是最大的麻烦,你若是嫌麻烦,不如让我杀了他,正好,黄泉路上,给我和陈晋作伴儿,这样漂亮可人怜的小女娃,届时黄泉路上知道她枕边人眼瞧着她被我杀了,都不愿意救她,只怕也会哭出来掉几滴泪的罢。”


他说着,扬起手来,箭矢对准云乔咽喉就要落下。


被春晓控制的陈晋剧烈的挣扎。


萧璟也面色惨白,瞳孔紧锁。


千钧一发,箭矢抵在了云乔脖颈皮肉上那瞬。


萧璟闭了闭眸,咬牙应了。


“好,孤应了。”


他说出这话,周遭东宫的人马心底虽大都并不赞同,却也慑于殿下积年威势,不敢多言。


棋鹰目露得意,抬眼示意春晓把陈晋控制好,而后拖着昏厥过去的云乔,靠在马车车壁上。


对着车门旁的萧璟,挑眉道:


“中原的长安洛阳的确如画,听闻江东之地亦是富庶无比,确实,比漠北的草原,要好上许多。


在下学汉人书,见典籍史书上写,古有楚王问周天子,鼎有几重,亦有拓跋鲜卑,逐鹿中原,控汉人于江南,不得北上。


我义父少时去过你们的江南,他说那里烟柳画桥风帘翠幕,真是让人流连忘返,合当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


可惜了,我义父去得早,漠北缠斗数十年,竟无一人有英豪气,倒让你坐稳了西北,逼得漠北草原处处落于中原下风。


然,如今二十年来复去,


日后,鹿死谁手,却是犹未可知。


殿下,咱们,来日方长。”


萧璟眉眼泛冷,抬眸扫向棋鹰。


“棋鹰,你义父和你既学汉人书,便该让你瞧得仔细些。”


拓跋部南下称帝不假,可千百年后,学的不还是汉人的文教礼法,中原的典籍制度。


如棋鹰这等,人不人鬼不鬼,明明母亲是被漠北掳走欺辱的营妓,却认贼作父,效忠漠北的。


如眼下的漠北这般,动辄烧杀抢掠的部族。


乃至于,似休屠烈那,仰仗铁骑兵马屠戮中原,以汉人为奴者,便是再兵强马壮,妄图长久坐天下,也是异想天开。


云乔尚在棋鹰手上,萧璟话并未说得多难听。


棋鹰却也听了出来他意思,低嗤了声,抚着云乔背上伤口,警告道:“太子殿下,你可莫要让人暗中盯着我们,否则,我逃不出中原,必定是要杀了她解恨的。”


萧璟咬牙,心道来日必定要将这棋鹰项上人头砍了消气。


却也终究不得不顾忌着云乔在他手上,按捺下让人暗中盯着的心思。


只同样警告他道:“出了长安城立刻把人放了,若是你言而无信,孤翻遍中原漠北,也必定要你的命!”


棋鹰冷哼了声,扬手打落车帘子。


喊道:“走!”


马车离开长街,车轮碾过地上血水尸体。


萧璟垂手立在眼底,眸光紧望着那车驾远去。


周遭人并不似赵琦或杜成若那等长久随时左右,还算称得上一句友人的部下,哪里敢多嘴。


*


远去的马车里,只剩下棋鹰,春晓,昏厥过去的云乔,和虚弱的,本就离死不远的陈晋。


随着离开杀戮的长街越来越远,一道带着血痕的车辙印上,血色越来越浅。


他们终于出了长安城。


春晓把陈晋扶在一旁,看他面上也是毫无血色,虚弱的厉害。


目光看向棋鹰,问道:“那药呢?你怎么一直没给少主用?”


棋鹰还控制着云乔,闻言冷笑了声:“我若一早给他用了,方才那情形,他怕是为了救这女人,先对我动手了。再说了,不就是伤吗,又不是死了,慢慢养就是,那药本就不易得,我原打算自己拿来保命的,你没看我现在都伤成什么样了吗,若不是为了救他,我何至于落到这个下场。”


春晓蹙眉不悦:“少主是主子唯一的血脉,咱们的命是主子给的,救少主出来就算我们都死了也是应当。还不快把那药给少主用了!”


棋鹰挑眉,却道:“我不像你们那样愚忠,他要真是个扶不起来的玩意,我不会奉他为主。”


他毕竟是休屠烈的养子,多年权柄在手,不是那等寻常的奴才。


也是这点底气在,方才才敢对陈晋动手。


春晓见他油盐不进,急得不行。


眼瞧着出了长安城,她急切道:“你快些把药给少主,咱们得赶紧逃出中原,少主伤成这样子,再不用那药,只怕路上就活不下去。”


棋鹰也跟着蹙眉,不悦地从腰间逃出个药瓶子,倒出一粒药丸来。


却并未立刻给出去,而是掰开,一半喂给了自己,一半扔给了春晓。


春晓气怒不已,咬牙道:“你!你怎么能给你自己用!”


棋鹰满不在乎地指着自己的腰腹道:“你瞧不见吗,我也伤得不轻,这药一人一半,我和他都死不了,至于路途上遭罪,这点罪都扛不住,也配让我效忠?”


春晓争不过他,只得赶紧将那另半粒药,送进了陈晋口中。


陈晋被喂了药,靠在车壁上,佯装昏迷,心里却一直提着警惕。


眼瞧着离了长安城,春晓伸手想抱起云乔,将人放下马车去。


棋鹰却拉了她一把。


“不如带着她,那太子爷那般在乎她,咱们捏着她的命,何愁不能多威胁那太子爷几次。”


春晓哪晓得他这般卑鄙,答应的事都不照做,心里却也有几分犹豫。


毕竟,萧璟这些年,可是逼得他们如丧家之犬。


就在春晓犹豫的这瞬,突地,一只苍白病弱,满是血污泥泞的手,掐在了棋鹰脖子上。


力道极重,让他刹那就不能呼吸。


春晓脸色也白了,见是那方才“昏迷”的陈晋正掐着棋鹰,忙道:“少主,您放开二公子,他是你生父的样子,此行为了救您也是破费心思,我们是为了救你回漠北的,漠北的人马都盼着咱们回去呢,您快松开棋鹰。”


陈晋脸色极冷,周身杀气四溢。


这一刻,才向东宫着力培养的护卫。


才像从前萧璟寄予厚望的杀人刀。


他掐着棋鹰的力道能立刻将人毙命,话音冷厉道:“放了云乔,否则,我立刻杀了你。”


那半粒药让他恢复了几分体力,第一时间做的,就是要把云乔,从这卑鄙龌龊险些要了她命的人手里,先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