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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一柄陌刀压大唐 > 第十九章:元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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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潮生起了个大早,去陷阵营寻到了一队众人的名册,吩咐弟兄去给还有家室的人送去银子,一人十两,只多不少。


这一忙,日子便过的快了起来。


元宵佳节。


巷口寻着阿罗撼时,这老胡商正点头哈腰赔笑脸。


“沈将军,可是有何吩咐?”阿罗撼满脸谄媚。


“我需要些葡萄甘蔗,你可寻的来?”


阿罗撼满脸为难:“沈将军,正月里哪来鲜货?你若要果干,我马上给你取来。”


“我知晓这些,我只是想与你做笔生意,你日后替我寻些甘蔗葡萄,我会与你一成利。”


“沈将军,您可别说这种话,能替将军办事是咱前世修来的福气,定当尽心尽力给您办差。”


阿罗撼忙不迭应下,那满脸褶子都笑成了花。


能办差,那办好了还愁没官身吗?


沈潮生心里清楚,这老胡商能屈身卖胡麻饼,定是有所图。


如今自己有了官身,手下几十号人,有些事该缓缓布局了


阿罗撼的商路,不用白不用。


等自己什么时候接管了陷阵营,那么自己就有底气搞些心心念念的东西了。


糖!


河西道日照充足,昼夜温差极大,无论是甘蔗还是葡萄,糖分都比别处更高一些。


或许甜味在河西道不那么值钱,可这东西入江南呢?进吐蕃呢?


一两糖换二两银,沈潮生眼馋这份生意很久了。


这儿是河西道,是丝绸之路。


河西走廊,销路是最不用发愁的东西。


…..


元宵夜的凉州热闹至极,大街小巷都挂着花灯。


陈小牛嚷嚷着要去看花灯,而嫂子不方便出门。


恰好沈潮生明日也要回营了,便带着众人上街热闹一番。


沈潮生怕陈小牛被挤丢,让他骑在自己脖颈上,这样看花灯也方便。


“叔父,我要那个!”陈小牛忽然指着那前方说道。


沈潮生抬头。


前头空场上,几个杂耍艺人正舞着丈高的火龙花灯,龙身里的蜡烛把鳞片照得透亮,怎么翻滚也不见灭。


卖灯的老汉立刻凑过来:“军爷,给小郎君买一盏?那火龙可是灯谜的彩头,多少银两都买不着。不如你看看这莲花灯?”


“我要火龙……”陈小牛小声嘟囔。


沈潮生无奈,只好问道:“还请阿公告知那灯谜在何处,又是怎个猜法?”


那老汉眼见没了生意,也就不愿搭理了。


一旁的沈啸顿时来了脾气,这厮当真找打。


“沈大哥,在这儿!”


五号指了指那场上的七层阶梯。


“大哥,我方才问过了,一题一阶梯,你只管答题,答对七道便拿到了。”


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先不说五姓七望垄断《开蒙要训》这些读物。


凉州地处偏远,《孝经》,《论语》需辗转抄录,错漏百出。


能识字之人,百中无一。


花灯给权贵送体面,夺魁给士子博名声。


这般一操作,面子里子都有了。


沈潮生抓着陈小牛的腿,往阶梯上挤。


身后几个穿襕衫的士子在嘀咕:“臭兵痞凑什么热闹,字都认不全吧?”


沈潮生并不理会,可陈小牛却转过头来做了个鬼脸。


第一盏灯谜挂在梅花灯下:“半边有毛半边光,半边味美半边香。半边山上吃青草,半边入海把身藏。”


站在第一阶的人可不少,不少人都暗骂这武夫占地方,又不是个俊俏女子,挤什么挤!一点不懂“规矩”。


沈潮生与那伙计说了个“鲜”字,便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上了二层。


先前低语的众人只当这小子运气好,瞎猜的。


“远树两行山倒影,轻舟一叶水平流。”


“慧。”


从一到六,每题必中。


先前嗤笑的人都闭了嘴,交头接耳猜他是哪家贵公子。


第七个台阶上,有个站了很久的人儿,那人头戴黑色面纱,分不清男女。


见沈潮生上前,拉开些许距离。


沈潮生刚刚解开谜题,忽听身后传来马蹄声。


王迅骑着高头大马,怀里搂着个穿胡裙的美人,酒壶在腰间晃得叮当作响。


“沈伙长好本事啊,某家这美人儿正想要这火龙灯呢。”


“害呀,咱可是说错话了,如今你是陷阵营队正了。”


下方原本想等沈潮生下来交流一二,以此拉近关系的士子们听闻陷阵营,纷纷黑了脸。


在他们眼里,当兵的都是粗鄙之辈,哪配拿头奖?


更何况这人还是陷阵营的。


沈潮生倒是面色如常。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


风突然大了,火龙灯的鳞片被吹得哗哗作响。


一道冷光闪了下沈潮生的眼。


是王迅周围亲兵的刀面。


“沈队正,可愿将花灯赠于我?”


“当然愿意。”沈潮生笑着解开油纸,将火龙灯递给王迅身边的亲卫。


陈小牛低声呜咽,被沈潮生一把抱进怀里。


“识趣。”


王迅大笑,扬鞭打马而去。


黑纱内,眉毛紧皱,又是个没胆量的废物。


“叔父……”陈小牛的眼泪滴在沈潮生胸前。


“小牛,以后叔父给你更好的。”沈潮生轻声说道。


“废物!”女子清脆的声音自黑沙内传出。


沈潮生充耳不闻,转身下阶。


“回家。”


二号和五号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两人都黑着脸。


一路上,没有了方才的热闹,三人走的有些沉重。


“大哥,这口气咱咽不下!”沈啸愤恨道。


五号接着说道:“大哥,那校尉是何意思?大哥凭本事拿到的花灯,他说要便要?把咱们当狗?”


“想要当人上人,这点委屈便吃不下了?当年兵仙韩信都受过胯下之辱,更何况如今那校尉只是要盏花灯?”


沈潮生语气淡然。


抬头望着漫天的星子,有几颗正被乌云遮住。


在得到足够的底蕴之前,有些东西可以让,文人风骨?


和我这种武夫有何关系?


没家底没靠山,就得忍得住气,弯得下腰。


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总有那么一天,羽翼丰满,乘风而起,扶摇直上!


到那时,定要见识见识这些所谓的世家“士子”骨头能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