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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半路抢的夫君他不对劲 > 第370章 公子,我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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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浓。


浴桶上的水,撒了一地。


有人发了狠。


欺霜赛雪的软玉被布下痕迹,似冬日雪中盛开的红梅。


虞听晚腰肢轻颤。


不知哭了多少回,又在他胸膛上抓出多少痕迹。


只记得壁上的烛火在剧烈晃动,脚背绷得紧紧的,水声不绝。


意识模糊间,她只知道澡又得重洗了。


不知道何时被他送上的床榻。


许是喝了酒,又累了一日,虞听晚沉沉睡去。


可空气里的酒味却浓郁起来。


刺鼻,不似白日喝的酒那般。


却也熟悉。


是那种十几文就能买一瓶的烈酒。


村子里的男人除去逢年过节都会买来喝。冬日冷女人时常会煮开,加几片些姜进去,喝了最能暖身子。


虞听晚却没能喝过。


只要她冻不死,王氏可不愿让她糟践好东西。


鼻尖怎么都是这种酒味?


依稀间还混着药香。


虞听晚正觉得困惑。


就听啪的一声脆响,是瓷器落地的声响。


她抬眼正要看去,却是熟悉的小院。


萧怀言身穿县令服,从外头进来,步履匆匆。


“我这些时日没来,他如何了?”


葛老将药材放到药碾槽中,踩踏碾轮,碾研成粉末。


“能如何?也不理人,也不配合吃药。”


萧怀言一听这话就急了。


“先前不是好好的吗?”


“好什么?先前都是那丫头灌下去的。也不知你哪里找的人,胆子是真大。不顾将军冷脸,直接上手。”


一边灌还一边软声安慰。


——“公子眼下瘫痪在床,无法下地。柔弱不能自理,可吃了药就好了,”


不,他不想好。


——“奴婢知道您为什么不想吃。”


——“药汁喝多了,会想上茅厕,您怕不方便。可奴婢每月能领半两银子,这都是份内之事,帮您解决那事,并不觉得冒犯。”


不。


魏昭觉得,他才是被冒犯的那个。


萧怀言问:“那她人呢?”


“病了。”


“昨儿夜里便发了热。她倒是能抗,没弄出半点动静,也勤快,今早还爬下床来去给将军煎药,我见她脸红的不成样子,一摸额头,烧的滚烫,火炉子似的。”


葛老:“给她开了药方,命她去歇息了,哪里还敢让她往将军跟前凑。”


萧怀言担心魏昭,闻言,倒没有太对一个婢女上心。


“他如今反正动弹不了,你倒是也直接灌。”


葛老:“世子说的倒轻巧,我可不敢。”


光是被魏昭盯着,他就后背发凉。


“也就是那丫头虎的很,得亏不知将军身份,不然哪里敢下手。”


“你行你去!”


萧怀言去了。


魏昭半坐着,颓丧垂着眼,见他进来,没有反应。


萧怀言端着药碗来到床前。


“你那伤口我见过,是破云枪捅的痕迹。”


“我不过问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可你的命是我救的,我没让你死,你就不许出事。”


魏昭看都不看他。


“还有小半年。”


萧怀言:“?”


“沈枝意就和楚六郎成亲了。”


魏昭:“你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作甚?”


魏昭恹恹:“不过也挺好。你一直怕耽误她,故不敢宣之于心,才让楚六郎捡了漏。泽县山高水远,沈楚两家结亲那日,也不必赶回去吃一杯酒。”


魏昭:“大度。”


他说着,掀开眼皮看了萧怀言一眼。


“洒脱。”


“拿得起放得下,我敬你是个男人。”


萧怀言:……


合着你捅自己,还不忘狠狠剜他的心?


他一下子气的嘴都要歪了。


魏昭似想到了什么:“你在外是怎么说的?”


萧怀言:???


魏昭:“我知是为掩人耳目,外头都以为你这个新县令在此养了个外室。故时常过来探望留宿。”


“可到底坏她一个姑娘名声。”


萧怀言:???


“她都没在意,你在意什么?”


魏昭冷下脸:“她不在意,无非是她任人宰割,而你在此给了她容身之所!”


“你总要回上京,往后她也会嫁人。”


萧怀言眯了眯眼。


他把药放下,环着手臂居高临下去看魏昭。


“你激动什么?”


“怎这般在意啊?”


“我是明白了,葛老喂没用,我把药端在你眼皮子底下,也不见你抬抬手。合着就要人姑娘喂是吧?”


“也难怪,你在她如此乖顺听话。”


魏昭神色不虞:“她身为女子,我如何计较?这种混账话也说得出口。”


“快拉倒吧,往前往你身上扑的那些女子,也没见你手下留情。”


然后。


萧怀言从屋内出来了。


一直留意的葛老连忙上前:“怎么了?”


萧怀言:“他让我滚。”


萧怀言:“我就滚了。”


葛老:……


废物!


也不知过了多久。


只听咯吱一声。


门被里头的人打开。


前不久还在榻上半坐着的男人,走出房门。


许久未见天日,光线刺眼。


魏昭不适应的抬手遮了遮。


葛老眼睁睁看着他走动,将伤口撕裂,白色的绸衣被血渍染红。


“您怎么起来了!”


魏昭没有理他。


这是他第一次走出房门,对这边自是不熟的。


可院子就那么点大。


他抬步走。


路过厨房。


路过柴房。


路过葛老住的屋时,他目不斜视继续往前。


最后在虞听晚门口停下。


抬手敲了敲。


久久不见回应,只有瓷片落地的声响,沉眸推门而入。


萧怀言:……


不要脸的狗东西。


虞听晚蜷缩着身子,坐在地上靠着墙。


脚边横七竖八扔着好几个酒瓶,还有被不慎摔落砸碎的。


她脸儿通红通红,神志已不清。


“病了还敢喝酒?”


魏昭走过去,踢开碍眼的瓶子,居高临下看着她。


虞听晚迷迷糊糊:“兑了水的要便宜些,本七文一瓶,奴婢好说歹说,才六文。”


魏昭:“不是说每个月能得半两银子吗?怎么不买贵些的。”


她才舍不得呢。


她一个低贱之人,哪里配用好东西?


这酒其实也不该买的。


只是……


今儿爹娘忌日。可他们连墓都不曾立。


她眼泪吧嗒吧嗒流:“好烫啊。”


魏昭拧眉。


“哪里。”


虞听晚把手送过去。


她的手很粗糙干裂,还有茧,显然是干惯了粗活。


魏昭:“烫着手了?”


她点点头,很快又摇头。


魏昭蹲下身子,和她平齐:“那是何处?”


虞听晚摸摸头,摸摸脸,又摸摸腰身。


她哽咽着。


“烫啊。”


“杳杳好烫,好烫啊。”


魏昭不知道她到底哪里烫。


成串的泪珠就扑籁籁的滚了下来,砸在他手背上。


他的手烫了起来。


虞听晚抽泣着,无助又可怜。


她泪眼婆娑望着他,说。


“公子,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