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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晋面色难看,喉间滚动。
声音低哑中带着厌恶道:“你们漠北的人,都这样卑鄙龌龊,让人恶心吗?若我的生父是这样的人,我倒宁肯我是个父不详的野种,也好过给他当儿子。”
他话说得难听,棋鹰面色极其难看。
“你!父王一生英明,你娘伤了他在先,逃跑在后,是我就不是断一条腿了,合该打死才是。”
陈晋听不下去,猛地用劲儿掐紧了棋鹰的脖子。
“你才该死!”
他力道极大,棋鹰喘不上气,眼珠子翻着白。
春晓在旁吓得厉害,唯恐陈晋真杀了棋鹰。
扑上去要把人拉开。
“少主……少主……您冷静些,棋鹰的话并非当年之事全貌,主子和您的母亲不是如他所说那般,少主……少主……棋鹰的生母当年救了您母亲性命的,他生母和您母亲本就是昔日手帕交,一同长大一同成亲,一同嫁人一同被掠如漠北营中,他娘因为帮您母亲逃走被打死了,只留了他一个儿子,您千万千万手下留情啊……对!对!棋鹰娘亲叫沁梅,您的母亲叫沁兰,您母亲可曾提过此人……”
沁梅……
那是他娘亲去世前一年,时常念叨的名字。
他问那是谁,娘亲总是摇头。
陈晋思绪微乱,手下劲儿松了几分。
棋鹰趁机挣开,猛地爬到一旁。
捂着自己脖子,大口喘气平复,只恨不能拔刀去砍了这差点弄死自己的人。
春晓赶忙上去,挡在两人跟前。
恰在此时,这马车,也行至了长安城外那处驿站。
春晓忙撩开帘子看了眼,匆忙道:“二公子少主,驿站到了,且先将云姑娘送下去可好。”
话落,抱着云乔,跳下马车,将云乔扔在了驿馆门前的地上,迅速跳回了马车,吩咐车夫立刻快马加鞭赶离此地。
马车扬起一阵尘土,那浑身是血的女娘倒在地上,无知无觉。
车驾里的陈晋攥紧了手,目光望向地上的她。
随着马车越走越远,云乔的身影也越来越渺小。
陈晋的手,却越攥越紧。
棋鹰在旁瞧着,目光打量着他紧攥的手,故意道:“怎么?眼下又舍不得了,让你把她带着你不肯,如今把人扔这了,日后,她可一辈子都得在那中原的太子爷身边了,至于你,再也得不到她。”
陈晋低眸未语,根本不搭理他。
棋鹰这种人,永远不会明白,喜欢不是一定要得到。
假如留她在他身边,是要跟漠北这些人谋算争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被棋鹰这样的漠北人马捏着她性命算计旁人。
他宁可把她留在萧璟身边。
起码,萧璟是真心护着她。
即便陈晋不认可萧璟对待云乔的方式,可这一刻的他,没有什么底气能保证,让云乔留在他身边,会比留在萧璟身边更好。
他重伤,孱弱,恢复的一点点力气,也只够制服一两人,哪里护得好她。
漠北那样的虎狼之地,他更不可能把她带过去。
陈晋闭了闭眸,倚躺在车壁上,不言不语。
*
马车踪迹远去。
另一边,那被扔下车驾的云乔。
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瞧着虚弱又可怜。
她痛得蹙眉,却醒不过来。
脖子上全是血痂,又沾上了不少泥污。
卷起的衣袖下,露出白净的皮肉,和那割开血管的手臂。
驿站里的老驿卒听到动静出来,远远瞧着一个倒在地上的人,惊叫一声,忙跑了过来。
“哎呦,这是怎么个回事,哪里的人啊,怎的伤成这样!”老驿卒口中喊着,伸手去探云乔鼻息。
见人还有气儿,忙要将人往驿站里头扶。
可他年迈体弱,这刚一拽起,没拉住人,反倒让没有意识的云乔又砸了下去。
这一砸,脑袋磕在了地上几个尖锐的碎石处。
霎时涌出血来。
老驿卒正慌忙地去拉了人,一摸在她脑后又摸出了新鲜涌出的血水来,吓得面色惨白。
差点以为,自己方才一失手,将还有气的人,给摔在地上磕在了石头上砸死了。
抖着手又去探了探云乔鼻息。
见还有热气,才松了口气。
忙拨开云乔脑后被砸出伤口的头发来查看。
他老眼昏花,依稀摸出云乔脑后发间皮肉伤口混着血水沾上了碎石,忙就给人把碎石清理下来。
清理了几下,手指突地被一根针似的东西戳了下指头。
老驿卒疼得拧紧了白完的眉头,低低骂了声:“哪个小兔崽子把针扔路上的!怪不得摔在地上砸出这些血来……”
边说,边把那碎断了的针,和云乔脑后沾着的碎石,一同扒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