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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疾行了半日之久,来到一个小镇的常宽添补了些干粮和酒水,看了看日头决定再赶一段路,等天黑之后再随便找个地方歇息。
可刚出小镇没多远,本还挺绚烂的夕阳就被乌云遮掩了光彩,很快天空就飘起了细雨。
春日里的倒春寒最是凶猛,配上这磨人细雨,饶是不惧寒热蛮牛境的常宽,也是暗骂一声后象征性的拢了拢上衣。
不愿重返小镇的他心想得赶紧找个地方落脚才行。
好在没让他找太久,约莫五里路外,他就看到一座破败寺庙,想也没想就钻了进去。
屋里常宽对着满是灰尘和蛛网的佛像真诚一拜,双手合十说着:“阿弥陀佛,叨扰一夜,恕罪恕罪。”
随即点燃一支蜡烛,简单吃了些,于佛前地上铺上一块布后倒头便睡。
屋外的风雨更大了些。
不远处的一棵粗壮榆树下,有一行四人盯着那破败寺庙里微微摇曳的烛光。
正是白天小酒摊里的江湖人,其中两人负剑,一人腰间别着两柄匕首,还有一人身着白色长袍双手缩在袖袍里,眼神阴沉如水,宛如山间野鬼。
四人中别匕首的矮小男子冷笑开口:“小冢主,别犹豫了,管他睡没睡着,四人一起冲杀进去,他能奈何?”
那被称为小冢主的是一名少年模样的负剑男子,他用手接了些雨水狠狠擦了把脸,摇头道:“不可,此人身形壮硕,气息雄浑,不像软柿子,还是不要鲁莽行事的好。若是个入境武夫,说不得还会丢了性命。”
他顿了顿,看向另一名佩剑男子问:“符兄,你意下如何?”
符姓男子笑着缓缓开口:“小冢主考虑的没错,此人看着颇为不凡,且敢孤身夜宿破庙的人能没有依仗?但是......”
符姓男子卖了个关子。
那使匕首的矮小男子显然是个急躁性子,焦急催促:“符七,但是啥呀,你卖个卵的关子,快说快说。”
小冢主瞪了一眼矮小男子,随后转头笑着看向符七,示意他说下去。
足足比矮小男子高出一个脑袋的符七仍是缓缓开口:“但是动手是肯定要动手的,且不说他看着沉甸甸的包裹里装着多少钱财宝贝,就凭他对咱们王爷出言不逊,就不能放过他。”
他看了看始终不说话如野鬼一般的白袍人后,对小冢主说:“小冢主,现在他在明我们在暗,所以我们便有着先机优势,可让鬼老九先去出招试探一番。若真是个入境武夫,我们不与他正面对战,大不了一走了之,不过我还真不信在这都还能碰上个屈指可数的蛮牛境......”
小冢主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那好,老鬼你先去试探一番,符兄你去庙后守着,以防他跑路,谢双牙你与我一左一右,策应老鬼。”
矮小的谢双牙仰着头还欲说些什么,又被小冢主瞪了一眼,讪讪地缩了缩头。
那个一身奇怪白袍的鬼老九仍是一言不发,只是微微点头,随即便向着破庙飘去,没错,猛地一看就是飘去!
另外三人也纷纷就位。
来到门口的鬼老九轻轻趴伏在破落木门上向里面看去,只见壮硕汉子面向里面鼾声如雷,而那个沉重包裹则是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看到那人睡得如此深沉的鬼老九阴森一笑,随即抬起右臂,甩了甩宽大袖袍,露出了一只漆黑如墨的消瘦枯手。
轻握拳状放至嘴前,随之一呼。
一团黑雾就飘了出来,直直飘向躺在地上的壮硕汉子。
可鬼老九没见到意料中,那人痛苦挣扎的模样。想着是不是此人体质不俗的关系,就又吹送了一团黑雾进去。
过了一会,里面的壮硕汉子仍是鼾声如雷,似乎还是没受影响。
就在他没有耐心,抬起左手捏出一只钢针,准备射向汉子的时候。
里面的壮硕汉子突然动了起来,只见他翻过身躺倒在地,双手捂着喉咙处显得痛苦不堪,包裹更是散落在一旁,滚落出好些碎银。
见此情形的鬼老九好似总算松了一口气,阴笑着不住点头。
随即他转头向身后不远处两人示意,做了一个抹脖状后黑色嘴唇微动:
“十、九、八......”
等他数到“一”时,屋里壮汉也正好没了动静,好似晕了过去。
同时,早已等的不耐烦的谢双牙抽出腰间两柄匕首,猫着腰就冲向那扇看着就脆弱无比的木门。
猛地一脚踹开木门的时候,谢双牙就瞄见那躺在地上仍轻微抽搐的壮硕汉子。
动作未停,他双脚一点地,瘦小身躯轻盈跃起,如同一只豺狼扑向地上的猎物,那两柄匕首双双刀尖向下,宛如狼牙一般咬向常宽的心口!
也就在他跃起的一刹那,身后小冢主急呼道:“老谢小心!有诈!”
再看地上本不断抽搐奄奄一息的常宽,此时嘴角泛起冷笑,双眼也是蓦地睁开泛着寒光,然后他双手猛地一拍地板。
来不及思索什么的谢双牙,就被势大力沉从下往上的一脚蹬在了胸口,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谢双牙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五脏六腑的巨震,随后瘦小的身躯更是撞破房梁,摔落在屋顶湿滑瓦片上,昏死过去。
而门外的鬼老九虽然惊惧无比,仍是极快的飞出了捏在左手的钢针,直取壮硕汉子太阳穴。
刚刚站定的常宽只是随手一挥,就将这狠辣一针挥开,钉在木门上颤动不已,仅仅距离鬼老九苍白脸庞一寸而已。
同时小冢主也已赶到近前,随后而来的是屋后听到动静急忙赶来的符七,两人皆是扯去了裹剑布条,警惕地看着那个正拍着腿上尘土的壮硕汉子,再不敢妄动。
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唯有滴滴答答的雨声和常宽拍衣声。
在这个寂静的雨夜,这座小破庙的氛围诡异到极点。
虽然没有月光,但那两柄扯去布条的剑闪烁着的寒芒,在摇晃的烛光照耀下仍显得尤为扎眼,常宽也是忍不住地瞥了几眼。
看着不说话却一直气定神闲的壮硕汉子,小冢主有点不知如何是好,刚刚此人展现出的实力确实震慑住了自己,他还是率先打破沉默道:“你是谁?”
听闻此话的常宽微微一怔轻笑开口:“是你们跟了我一路,刚刚又搅了我的好梦,却问我是谁?”
小冢主皱了皱眉也歉意道:“是我们冒昧了,还望恕罪。在下落首魁冢少冢主陈仰,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我不过是北方来的一寻常猎户,何谈尊姓大名,少冢主抬举了。”常宽笑意盈盈,却是没有报上名讳。
有些不悦的小冢主眯了眯眼继续试探道:“阁下刚刚的手段实力强悍无比,可是入境武夫?”
常宽摇头笑而不语。
小冢主拿捏不稳此人真实实力真实身份,有些犯难。
“那阁下可否听说过我们落首魁冢?”说话的是一直不断提气的符七,此时终于言语不善地问道。
“嗯?气息总算提至巅峰了?”常宽笑着看向他。
“你们那个什么冢我略有耳闻,是沂州王一手培植起的杀手冢之一,不过好像实力还挺强,能算的上是粱墨手下走狗的前三。”
常宽的这一番话直击要害,甚至直呼沂州王名讳。
屋外的三人是既震惊又恼怒。
符七怒道:“既知我们落首魁冢,应当也是江湖中人,只是为何屡次对我们王爷出言不逊,当真不怕我们拿下你交给王爷?”
常宽没有再看他们,而是蹲下身收拾起刚刚散落的包裹,语气平淡道:“要动手就动手,费这些唇舌作甚,如果怕我是入境武夫那就赶紧滚蛋。至于你们王爷过阵子我会亲自去拜访他,是有些账想跟他算算。”
三人苦笑着面面相觑。
那人把话说到这份上,他们还真有点骑虎难下的意思。
打吧,看那人有恃无恐的镇定模样,很有可能真是入境武夫,他们可经不起他几拳。
不打吧,到时他真去王爷那,再让王爷知道了今天他们的懦弱之举给他丢了脸面,以王爷狠辣的性格,他们几个身死都是小事,说不定落首魁冢都要被铲除。
小冢主只好无奈地向符七递了个眼神。
已至气息巅峰的符七咬牙点头,摆了一个起剑式,充沛的气机激荡不止,在他周身的雨水四散而去,近身不得。
他整个人的气势也随之一变,目光锐利地看着仍在收拾包裹的壮硕汉子朗声道:“在下落首魁冢第七柄剑符七,手中剑‘魅魁’。前辈对我们王爷不敬,在下就算不敌,也想讨教一二!”
“无需废话,出招便是。”
常宽显得有些不耐烦,将收好的包裹小心放到一边,自始至终都未看这个颇为气势惊人的剑客一眼。
从未被人如此轻视的符七,有点恼羞成怒,待小冢主和鬼老九退至身后稍远处时,悍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