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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快穿]美强惨大佬总想独占我 > 522.女装“丑哑”王妃攻x皆以为攻王爷受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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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启程,距京来去恐怕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


谢惜桥跟燕长歌一起进了马车,才敢压低了声音说话,“这可真够折腾的。要不是……”


要不是他的筹备还不到位,都想直接起事,免得折腾这一趟,去给那昏君做什么当面谢恩的恶心事了。


燕长歌叹了口气,“其实,你要是想,我们也未免不能提前一搏。”


谢惜桥沉默了一下,才道,“若是我自己,不怕放手一搏。但带上你一起,我不允许这件事存在半点儿失误的可能。”


他必须要等到时机成熟,万无一失,才能动手。


因为现在这件事,担负的已经不是他和手下人的命,还有燕长歌和他这一波人的命。


事关重大,不可鲁莽。


燕长歌深知他谨慎,也不再勉强,现在多去一趟京都也好,正好更多的摸摸情况,可以说,所谓进京面圣谢恩,其实对他和谢惜桥来说,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探门机会。


“现在能不能对我说一说,你的底。”


燕长歌放松地将自己的身体靠在了车厢后壁上,然而还不等贴上去,就被谢惜桥伸手一揽,抱进了怀里,将他轻轻放倒在了自己膝头,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让他趴好了,“当然。”


燕长歌舒适地闭上了眼睛,任由马车摇晃,有些昏昏欲睡,然后主动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有多少人?”


谢惜桥将手指插进了他的发丝,缓缓按着他的头皮,“驭风阁。”


燕长歌刷地一下睁开了眼睛,惊诧地看着他,“你,你是说!?”


谢惜桥看似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其实却已经回答了。


这个驭风阁,是这个小世界中,不仅令许多江湖人士不敢轻易招惹,就连朝廷以及原主的临阳王势力,也不敢随意与之为敌的一个神秘组织。


传说驭风阁中高手如云,这些年一直在江湖上做着收金杀人的买卖,是个典型的杀手组织,阁中排名第一的杀手江湖绰号“隐剑公”,杀人取物都只在眨眼间,可要想雇佣他去杀一个人,要价要黄金万两。


可惜,即便有黄金万两,要想找到隐剑公交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他来无影,去无踪,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燕长歌定定看着谢惜桥良久,“你……是隐剑公?”


谢惜桥轻轻摇了摇头,“不,我不是。”


“那你跟驭风阁是什么关系?”


燕长歌虽然在问,但是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谢惜桥也并没有让他失望,“驭风阁,是七年前,我亲手创立的。你说的隐剑公,是我收服的第一个江湖杀手。至于他此前在江湖上的身份……只能说,他已经‘死’了。而像他这样穷途末路,不得不改头换面,加入驭风阁的人,还有很多。”


燕长歌瞬间了然。


看来,是这个隐剑公,在此之前,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因为种种原因遭遇仇家或者什么的,走到绝路,被谢惜桥收拢,甚至可能还给他安排了一场假死,让其更换身份,成为了现在的隐剑公。


这么说,谢惜桥竟然就是驭风阁真正的阁主了!


“我不明白,”燕长歌重新闭上了眼睛,“有这样的一支势力,你明明都可以直接潜入皇宫,杀了皇帝。”


为什么还要暗中筹谋,图谋造反?


那不是很麻烦的事吗?


谢惜桥眼中一厉,“因为我真正想要的,从来都不只是那狗皇帝的一条命。我要的是……”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燕长歌感觉到他扣在自己头发里的手指都收紧了一下,“天下。”


“为什么?”


燕长歌将脸枕在他膝上,“信我,当皇帝,其实是一件很无趣,且很辛苦的事。”


谢惜桥突然低头笑了一下,“你这样说,甚至会让我觉得,你是做过皇帝的。”


燕长歌噗嗤一笑,“也许,就是呢?”


谢惜桥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发丝,“你的话,我当然信。但是,并不是当皇帝无趣,辛苦,而是当一个好皇帝,才会无趣,辛苦。”


燕长歌没有睁眼,却闭着眼睛眉头一挑,“那你是要做一个坏皇帝?”


“不,恰恰相反。”


谢惜桥声音一凝,竟然是少有的郑重,“我要做皇帝,而且是做个好皇帝。长歌,你知道吗?我最初是恨,后来,是悲哀。为这整个天下悲哀。昏君昏庸,奸臣当道,我谢家的灾难,绝对不是唯一的。有这样的朝廷,这个天下,像谢家一样的人,恐怕不知道有多少。如果不能从根源上把这个朝廷换了,还会有无数个谢家。就连治下百姓,也会为朝廷所累,不知要伤及多少民生根本。”


燕长歌终于还是忍不住又一次睁开了眼睛,抬头看他,“真没想到,我以为你是活在仇恨里,实际上,你还是个菩萨心?”


这个世界的美强惨,还真是让他意外呢。


就是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真心话了。


难道这真不是把自己想要谋朝篡位的野心勃勃,说得冠冕堂皇吗?


谢惜桥垂眼看他,“你不信?”


燕长歌干笑一声,“不是,我只是觉得……”


“不信也是正常的,”谢惜桥自嘲一笑,“毕竟,没人会觉得这谋逆的事,会是为了什么天下苍生。这说出来就像一个自欺欺人的笑话。”


可这些年,他却是在岭南之地,亲眼看到,许多无辜的人,被发配到那里,生不如死。


最可怕的不是他谢家惨,而是他谢家的遭遇,并不是偶然。


像他一样无辜的人,不知凡几。


现在,他的驭风阁里,除了杀手,更多的便是跟他一样经历过朝廷贬害的人。


除了这些人,他更接触过岭南一带的普通治下百姓。


谁敢想,原本就是偏僻之地,难以生存的百姓,每年还要被迫向朝廷交着扫光地皮都拿不出来的官粮?


交不出?


那面对的就是那群吃着朝廷俸禄,替朝廷干着爪牙勾当,只会欺压百姓的官吏的殴打,甚至随意打杀。


“那年我七岁,”谢惜桥自嘲之后,却话锋一转,仿佛只是静静地闲谈,“差点儿被发配之地的酷吏打死。我昏死过去,他们把我扔在路边,是一个樵夫救了我。后来他们知道我还活着,又把我抓了回去,我当时无以为报,只想来日再找樵夫报恩。可是,呵。”


“怎么了?”


燕长歌感觉到了谢惜桥身上压制不住的怒气,“后来呢?发生了什么?”


“后来……已经是半年后,我靠着在发配之地的活络,积攒了些铜钱,找到了樵夫的村子打算先给他。可让我震惊的是,那一整个村子,一个活人都没有了。静地可怕。”


燕长歌瞳孔一缩,“一个活人都没有了!?”


“是啊。”


谢惜桥眼中已经满是压制不住的怒火,“又是后来很久,我才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这下,连燕长歌都觉得自己心头忍不住揪紧了,他心头已经有了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谢惜桥整个人都绷紧的厉害,声音甚至比之前提起谢家灭门冤案时,还要不稳,“当时岭南有官逼民反的事发生。朝廷下令要求岭南官吏半月之内剿匪,所谓的剿匪,剿的不过是些被逼反的百姓。然而这也就罢了,那群官吏深知已反的落草百姓,不是那么好对付,又急于向朝廷交功,竟掠杀当地好几个村子不曾反叛的百姓,当做了剿匪功绩。”


燕长歌眉头一紧,“你,你是说,杀良冒功!?”


他们怎么敢的!


那可都是老老实实的贫苦百姓!


谢惜桥眼睛有些发红,他沉沉看着燕长歌,“你说,这样的朝廷,不反,我们还有出路吗?”


他要的,不是狗皇帝一个人的命。


他要的,是把这整个烂透了的朝廷,都里里外外的洗刷一遍,彻底清洗一遍。


谢惜桥闭了闭眼,深深呼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心情,“樵夫张大叔救了我以后,我在他家住了小半个月,不只是他,村里其他人对我也很好。现在,十多年过去了,我依旧忘不了薛大娘的糖包,还有方大婶子给我缝的棉袄。无数个午夜梦回,我都忘不掉。有时候,甚至会梦到他们都站在血光里,喊着救救我……”


燕长歌伸出手去,轻轻抱住了谢惜桥的腰,“你放心,你要做的事,我奉陪到底。”


谢惜桥紧紧回抱住了燕长歌,“谢谢你。”


他突然这样客气,反而弄得燕长歌有些不自在了,“两口子不说两家话,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我不支持你支持谁?而且,而且……”


看到燕长歌有些犹豫,谢惜桥越发好奇了,“怎么了,有什么疑虑吗?”


燕长歌抿了抿唇,犹豫再三,还是选择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我有些怀疑,我父亲的死,并非意外。”


“什么!?”


谢惜桥一惊。


“嘘,”燕长歌吓得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小点儿声。这件事,我一直有怀疑。但是目前苦于没有真凭实据。但我已经在布置这件事了,等我们从京都回来,也许就会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