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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段非凡脚底滑了一, 抱着江阔的胳膊猛地收紧了。
“我实在……”段非凡声音里带着歉，也带着压住的笑，“停来。”
江阔他带也晃了晃, 因为段非凡是连胳膊带人抱着他，他胳膊抬起来, 杖也用劲, 他在段非凡后腰拍了拍：“你先松手，你脚……”
“我试试。”段非凡很艰难地一边来回晃一边企图控制自己的脚。
这句话基本贴着江阔耳朵说出来的。
江阔只觉一阵酸麻带着细痒瞬间传遍他半边身体，脚底还带有些稳, 顿时猛地晃了一。
这一晃他就知道完了。
要段非凡这么晃，他是能撑住的, 但他这么一晃, 段非凡一个第一次玩的人，绝对要摔。
“要摔了要摔了要摔了……”江阔一连串地喊, “往旁边旁边旁边倒！”
他一边喊, 一边把要扑倒在自己身的段非凡往旁边带，最后两个人面对面一块儿摔到了地。
那边炮已经滑了过来，冲过来的时候压着声音在江阔耳边很痛心地说了一句：“哎对，摔好, 要再亲一个。”
对于炮的晾晒计划一直无法顺利进行，江阔很无奈，也有儿笑。
“摔哪儿了没？”炮问段非凡。
“没。”段非凡准备站起来。
“没事儿吧！”陆诗滑了过来，停在了段非凡身边。
炮本来没打算拉段非凡，一看陆诗这架式，赶紧伸出了手。
陆诗的手也已经伸了一半。
江阔看着段非凡，两只几乎同时伸出来的手，要选哪只？
请你最好自己爬起来。
段非凡很自然地抓住了炮的手, 借着炮的力站了起来。
陆诗的手还伸着。
你的情商哪儿去了？
江阔赶紧伸手拉住了陆诗的手，站了起来。
“你是吧，”陆诗看着他，“你还要人拉啊？是是伤哪儿了？”
看来陆诗并介伸手拉了个空。
但是请儿面子好吗这位一块儿长的朋友？
你知道小时候为什么我跟你玩了吗？
江阔没说话，拍了拍身的雪，滑开了。
一帮人跌跌撞撞地在练习区滑了一会儿，终于慢慢有儿样子了。
“我怎么样？”董昆一边滑一边看着江阔问。
“放松儿，”江阔在他前面倒滑着看着他的姿势，“重心低一儿。”
董昆又滑了一段，看着好多了。
江阔换到丁哲旁边，感觉他还行。
“你哥牛『逼』？”丁哲很地问。
“您就是练习区一哥。”江阔说。
“这话说的，”丁哲很服，“骂谁呢！”
那边段非凡他们几个也差多了。
段非凡很聪明，运动协调能力的确很好，这会儿已经能很流畅地滑起来了，姿势也漂亮，已经没有了初学者的那种僵硬。
过为了避免刚才的双人舞带来的关系升温，江阔好半天在这边教董昆和丁哲，没往那边去。
但陆诗又一直在那边。
这种局面，怕是炮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也待在一块儿，知道的以为炮跟段非凡才是情敌。
“好了！”陆诗愉快地滑了过来，“我看已经可以去初级滑一了。”
“嗯。”江阔应了一声，“你要去蓝道吗？”
“先陪他们滑一会儿吧，”陆诗说，“你是是无聊了？”
怎么会。
“我怕你无聊。”江阔说。
“还好，他们比你话多，”陆诗说，“挺好玩的。”
段非凡最好玩吧。
一帮人去了初级雪道，人挺多的，小孩儿也少，吵吵嚷嚷的。
“江阔你先吧。”陆诗说，“示范一。”
“嗯，”江阔应了一声，回看了看几个人，“人挺多的，注避让，怎么急刹记着儿，拐弯要提前，别到人跟前儿了才起来要转。”
“快。”丁哲举着手机，“我等着录你呢。”
江阔没再说话，往前几步冲了出去。
“这是高手，”丁哲一边录一边配音，“这是高手，你看这姿势。”
“看到没，”陆诗指着江阔的背影，“他是怎么避人的，他这会儿滑慢，还看出水平呢，明天让他单板带你们去中级道玩一。”
段非凡的视线一直跟着江阔。
这还看出水平吗？跟旁边的人已经这么明显的区别了。
江阔的确是慢慢在滑，直降速度起来之后他就改成了横向，绕着s往，姿势轻松让人觉这玩儿其实特别轻松。
“看到了。”丁哲说。
“你们可以一个一个了，”陆诗说，“我和炮跟着你们，你们错开出发，别挤一堆。”
“走了。”段非凡往前几步，滑了出去。
刚在练习区滑已经挺稳，转弯掉刹车已经没什么问题。
过这会儿还是紧张，他慢慢顺着之前江阔滑过的路线往，十几米之后慢慢找到了感觉。
风从脸没有包裹住的皮肤掠过，带着奇妙的愉悦。
他试着减速横向滑了一段，再转向。
这条道七百米，段非凡却感觉很长，折腾半天好像还没到一半。
前面的道边站着一个人，撑着雪杖。
是江阔。
估计是在半道等他们。
段非凡犹豫着要要过去跟他一块儿等等后面的几个人。
江阔突然用手里的雪杖往前一指：“看前面要东张西望。”
好嘞。
段非凡没停，拐了个弯继续往前。
又滑了一阵，能看到坡底了。
身后传来细碎的声音，估计是有人追来了。
但应该是他们自己那帮人，那帮人要是追来了，肯定喊出雪崩的效果来。
段非凡有儿紧张，这一路来，他发现少人滑起来跟饺子似的，跟刚进练习区的时候没什么区别，晃晃悠悠随时要倒地的状态。
这要是个这样的在后来个滑铲……
正当段非凡回看一眼的时候，一道『色』的影子从他身边掠过。
“别回！手眼向前！注脚。”
是江阔。
段非凡正回答一声，一个女声跟着从他身边掠过。
“你怎么减速啦！要让我哦！”
江阔和陆诗一前一后冲向坡底，估计是在比赛，有那么几秒种，他俩的动和角度一模一样，看着……赏心悦目。
“啊——”身后远处传来了他熟悉的喊声们。
“『操』。”段非凡顿时感觉一阵惊恐，加快速度往冲过去。
已经到了坡底的江阔转了个身，概是看到了他身后的人，挥手往旁边指。
段非凡赶紧按他的提示往旁边滑了过去，刚在道边停，江阔也过来了，陆诗在对面的道边，正冲面来的这帮人招手。
“撞坡去吧。”江阔看着从坡冲来的人。
最后这段坡度稍微儿，几个人肉眼看着速度算快，但以他们的新手水平来说，估计摔。
第一个来的是刘胖，这让段非凡很外，这么的风阻，是怎么做到跑最快的……
刘胖没刹住，在尽减速的雪堆扑停。
接着是丁哲，此人还可以，停以后才摔的。
后面的董昆和孙季，就相当安全了，直接是坐着来的。
一片笑闹里，陆诗的笑声最响。
炮是最后一个，估计是防着谁摔了没人发现，来的时候骂骂咧咧，挑着每个人的技术错误。
炮的水平看去比了江阔，但在普通人里也绝对算牛『逼』的，这帮人垫后，段非凡替他憋屈。
段非凡扫了一眼这帮人之后，视线就一直停在江阔脸，反正戴着雪镜，谁也知道他正斜眼儿瞅着江阔。
自打这事儿挑明了之后，他感觉自己再也没有光明正地看过江阔。
每一眼像是带着目的，每一眼像是心术正。
但如果看，又太刻。
每一次的回避里充满尴尬和无措。
这种感觉非常难受，以前无论是笑是闹，他看或者看江阔，会有这么的压力。
他一直觉，在安全的范围里，维持舒服的状态变，是他能安心享受的极限。
但只要有一丁微小的变化，一切就回去了。
需要他向江阔坦，需要江阔他回应，只要江阔察觉，就回去了。
保持原状，可能了。
退回去，更可能。
江阔可能，他就是那样的人。
而他自己，从那个“是”说出口的同时，就已经预感到了太可能。
这中间也根本没有平衡。
“你俩太牛『逼』了！”董昆看着江阔，“一直这么玩吗？”
“行，”江阔说，“如炮。”
“说我坏话了吧！”陆诗从那边滑了过来。
“嗯。”江阔应了一声。
“明天蓝道继续挑战你！”陆诗笑着说，“我外号叫什么？”
“那太多了，”炮说，“送分王炮王送人小队队长……你说的哪个？”
“总称散财童子。”江阔说。
“太烦人了，我是屡败屡战！”陆诗说完一挥手，“家感觉怎么样？去歇会儿喝儿东西，再来一趟？”
“行！”一帮人跟着喊。
江阔用雪杖压了一，把板子取了来，往两条雪道中间的台阶走过去。
陆诗过去，很顺手地把雪杖递了江阔，自己扛着雪板，台阶的时候江阔顺手扶了一把。
这是江了了的待遇了，江阔是绅士，而是他平时眼睛里除了认识的这几个人，就没有别人了。
段非凡轻轻叹了口气。
“从面看这个雪道，很高级的样子啊，”孙季说，“一儿也像初级。”
“你站那儿，”丁哲立马举起手机，“你拍一张。”
孙季扛着板子，单手叉腰。
“这姿势，”段非凡看着他，“你炸桥呢。”
孙季拍完就指着他：“来来来，你来个炸街的。”
“我了。”段非凡笑着说。
“来个合影吧，”陆诗说，“我叫个教练过来帮咱们拍一张。”
“好啊。”家响应。
拍照这种事，江阔是没什么兴趣的，尤其集体照。
实在要拍的话，他也会等人站好了，过去蹭个边儿。
这会儿也一样，站在原地看着一帮人你拉我扯地找位置站。
炮在后面推了他一把，他在这同时也看到了，陆诗正好站在段非凡旁边，现在连位置没移，直接肩并肩了。
教练让家往中间靠儿的时候，陆诗抬起手，在段非凡比了个v。
段非凡回看了一眼的手，笑着说了句什么。
段非凡也笑了笑。
“一会儿休息的时候找个地儿，”炮低声说，“讨论一计划。”
“那个计划还有什么讨论的必要么，”江阔有些无语，“一开始就没执行成功啊。”
“这是没执行成功吗？”炮看着他，“这他妈是反向执行呢。”
“后面帅哥往前看。”教练喊。
段非凡回看了一眼他俩，江阔和炮迅速转看向前方。
“好嘞，笑一，一，二，！”教练按了快门。
回到雪道面，一帮人在雪具厅外面坐了。
“喝儿热乎的吧？”陆诗说，“我你们弄儿咖啡什么的过来。”
“我们自己去吧，”丁哲说，“你别跑了。”
“没事儿你们坐着，我是去店里拿，”陆诗说，“我去说一声一会他们拿过来就行，有巧克力，咖啡，果汁儿什么的，瓶装的哦。”
“统一拿一种吧，”段非凡说，“多了你好记。”
“你怎么知道我记清，”陆诗笑了，“我真记清。”
“我们要咖啡吧。”董昆说。
“行。”炮。
“江阔你还是牛『奶』哦？”陆诗问。
“我也咖啡就行。”江阔说。
“没事儿，记住，”陆诗说，“你反正每次牛『奶』，这个用记。”
陆诗转身走了之后，江阔的视线实在没地儿可落，于是看了看炮。
炮正看着他。
“嗯？”江阔表示疑『惑』。
“去啊。”炮嘴唇没动，努力地从齿缝里挤出声音，“帮拿。”
“是说让人……”江阔说到一半停了。
行吧，去就去。
算这个所谓的计划，平时炮也会跟过去，毕竟他俩算客人，跑个腿儿是应该的。
他没多说别的，起身跟了过去。
“他干嘛去？”董昆问。
“陪一吧。”炮很随地说。
“我们去啊，”刘胖站了起来，“这多好。”
“坐着吧，小诗这人就这样，”炮说，“你们来玩的，肯定招待好。”
段非凡看着江阔快步追陆诗，然后两人转过前面的房子见了。
“了了腿好了让过来玩啊，”陆诗说，“好久没见了。”
“腿好到夏天了。”江阔说。
“那我忙完这阵儿去看吧，”陆诗说，“昨天我俩还聊了半天，聊完怪的，趁现在出了门，可以找玩……”
江阔也没太认真听陆诗说话，反正多数情况，陆诗并需要他回应也能自己一直说个停。
……这概也是陆诗愿跟段非凡凑一块儿的原因之一吧。
段非凡很温柔，会让每一个接近他的人感觉到放松和舒适。
虽然他现在享受到了。
因为江阔跟过来了，也就需要让服务员把饮料再拿过去，江阔直接拿个袋子拎了。
回到休息区，家把喝的分了，边喝边开始总结滑雪经验。
统共就滑了一趟，还能总结起经验来了。
陆诗还很有兴趣地跟他们一块儿总结，有说有笑的。
江阔有儿坐立难安，以前跟楷模群一块儿玩的时候，他话也多，多数情况是听，偶尔说几句，但知道为什么，今天连炮还能一块儿聊着，他却连口开了了。
炮和陆诗习惯他这个样子，以前跟朋友出去玩，他也就这德『性』。
但段非凡和楷模们并知道，他在这些人面前没有过这样的沉默。
一旦感觉到自己的对劲，就更加对劲了。
“我停车场等你，”炮靠到椅背，小声跟他说，“来的时候你自然儿，这小子太精了，我怎么感觉他知道了。”
“你怎么感觉到的？”江阔吓了一跳。
“就那么感觉到的，”炮站起来，“我在你车那儿等。”
“嗯。”江阔应了一声。
炮走开之后，他喝了口牛『奶』，准备找机会起身。
一直没滋没味儿地喝了半瓶牛『奶』了，机会才终于来了，段非凡站了起来，估计是要去厕所。
看着他走进通道之后，江阔才站了起来，几个人正聊欢，没人注到。
他绕过雪具厅的正出口，打算从侧门进去，穿过厅去停车场。
侧门一家人正闹哄哄地走出来，他有些心虚地让到一边，人走完之后，他才低快步往里进。
但有人挡在了他面前。
他往旁边错了一步，刚要迈步，一条胳膊伸出来拦住了他。
……靠。
光这个动他已经感觉到了妙。
抬起果然就看到了段非凡的脸，跟他面对面。
“完厕所了？”江阔问完就觉对，谁厕所这么快，这儿时间也就够走到厕所的。
“去找炮吗？”段非凡问。
江阔猛地愣住了：“什么？”
“他准备你支什么新招吗？”段非凡又问。
江阔震惊地瞪着他，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你爷。”
“让他回来吧，”段非凡看着他，“你别去了。”
“是，”江阔感觉有些回过神，炮说段非凡可能知道了的时候，他也没到段非凡能知道这么多，“你什么思？”
里面有人扛着雪板出来，段非凡抬手在他脑袋旁边挡了一，把他拉进了厅，站在了角落里。
“你怎么知道的？”江阔实在忍住。
“知道什么？”段非凡问。
“……套我话呢你？”江阔说。
“一开始就对，”段非凡说，“你和炮对。”
“靠。”江阔感叹。
“这是……”段非凡犹豫了一，“要让我难受吗？”
“你难受了吗？”江阔问，“酸吗？”
段非凡往旁边看了看，又转回：“你跟熟，我怎么酸。”
“哪儿熟了？”江阔问。
“你打电话的时候，私聊里没有，”段非凡说，“还从通讯录里翻，你俩平时没联系……”
“那我就是习惯从通讯录里翻呢。”江阔问。
“你人打电话一直是私聊。”段非凡说。
江阔愣了一会儿，实在没忍住，笑了起来。
这他妈叫什么事儿。
“晚聊聊吧，”段非凡说，“我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