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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你是魔鬼吗?


消息传入皇宫。换来徽帝大怒,一口气险些没喘过来。


赵公公焦急万分的从玉瓶里取出药丸,服侍徽帝喝下。


徽帝脸色却依旧铁青。


他重重一拍桌子。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永安侯府,池家,好大的狗胆!”


赵公公担忧的给他顺着气:“您别动气。”


徽帝眼里充斥着血丝。


他前脚禁足太子,后脚赐死周媛。却不曾想,还有这些糟心事!


一件件一桩桩,在这个节骨眼上全部爆发,足以让他焦头烂额,不只如何妥善处理。


“皇上昨夜一宿未眠,这身子如何撑得住,老奴求你歇息一二可好?”


徽帝在龙椅上坐下,原本苍老病态的怒不可遏的面容上,此刻布满了点点倦意。


他急促的平复着呼吸:“睡?朕如何能睡?”


“永安侯府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没什么根基,也想耍这些心眼。当这天下姓范?


赵公公温声安抚,语气带着丝丝不确定:“这也是传言,并不知真假,到底无法定罪。”


说着,他到了杯茶,恭敬的双手奉上:“可何况,此事实在诡异,早不早,晚不晚,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消息传遍了整个临安,想来是有人故意为之。”


徽帝眼里充斥着怒火。


“还有谁?除了他池彰还会有谁?”


不用想,也是池彰的手笔,他想借着这件事,试图平息昨夜之事。让所有人的焦点都投向永安侯府。


虽然,这也是他期盼的。他比谁都想要让昨夜之事彻底压下来。


但想到是池彰做的,徽帝心里压着根刺,闷得慌。


如今闹出这些事,番国的使臣想来背地里不只如何笑话他的无能。


徽帝冷冷道:“查!”


若是真的,永安侯府的人他绝不会放过。


泄露考题,贪墨枉法哪一个都能诛范家九族!


他忌惮池家是不错,还能治不了永安侯府?


他浑浊的眸中带着寒厉和怨毒。


“衙门口的事波及池彰的儿子,既然失态闹大,也给朕好好的查!”


可找谁查?徽帝一下子又没了主意。


以前池兴勋做的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不代表他现如今不会借着舆论下手,杀池彰一个猝不及防。


他闭了闭眼。没有一个人敢相信。


赵公公踌躇许久,而后在徽帝耳畔道:“老奴觉着,吴太师之子上回梵山寺查案十分稳妥。”


吴煦辰?


徽帝想起昨夜他为池家说话,就拧眉。


赵公公不经意间又道:“让他试试也好,皇上的顾虑老奴知晓,可吴大人得守孝,自然和池家短时间成不了亲家,守孝期间,变数实在是大,此人办事果决,倒有几分手腕,若能收为己用,再好不过了。”


到底涉及池家,徽帝想了一圈,却只想到一个人:“让顾淮之去查。”


赵公公惊呼一声:“又是顾世子?”


“不怕得罪人,敢把所有证据摆在朕眼前的,放眼朝野,也只有他顾淮之。”


萧家指望不上,刑部尚书的位置空缺至今,必须得安排上。


徽帝眉宇间笼着几分憔悴。


可不知为何,赵公公的话却在脑中回放。


吴煦辰……收为己用。


他心下权衡利弊,倏然间,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


菡萏院。


阮蓁手里抱着喜服,白嫩纤细的玉指捏着绣花针,动作轻缓的绣着清幽雅致的竹子。


专注极了。


一旁的葛妈妈笑意藏不住。上回她提过这事,显然姑娘是听进去了。


这份欣慰在瞧见檀云吃着鲜花饼后,消失殆尽。


“你还吃!自个儿数数,你吃了几块了。”


“没几块。”檀云含糊不清道。


阮蓁闻言将喜服放置膝盖上,不免笑出了声。帮着补充。


“的确没多少,估摸着有半盘左右。”


檀云:???“姑娘!”


阮蓁嗔她一眼:“你喊的再大声,也吃了半盘。”


无所事事的暗七点点头,老实巴交道:“不错,再此之前,你还吃了两个肉包,和一根糖葫芦,还有五十五颗瓜子。”


阮蓁:???一言难尽。


五十五颗?


你是魔鬼吗?


暗七有些小得意,她拍了拍胸脯:“属下闲的没事干,光顾着数了。”


葛妈妈吸了一口气,就要去拧檀云的耳朵。


檀云心下一激灵,直接往外跑。而后挑衅的回头望。肉嘟嘟的脸上都写着:嘿!你抓不到,抓不到。


葛妈妈:“你给我站住!”


阮蓁看着檀云,头疼的抚了抚额:……真是得教训了。


檀云到底没得意多久,好死不死撞上一堵肉墙。


长肃面无表情的把她推开。上前朝阮蓁行礼:“姑娘,主子让您过去一趟。”


阮蓁点点头。


“好。”


长肃说完这句,而后不屑的瞥了眼檀云。


“矮冬瓜,你不知道自己多重吗,好在是我,换成旁人,兴许被撞飞了。”


撞……飞?


但她是猪呢?


檀云气的不行:???她的视线控制不住往下。


稀巴烂稀巴烂!!!


长肃被她这一眼,弄的浑身不自在。


阮蓁:……这是往哪儿瞧呢!


她起身,扭过檀云的脑袋。取过她手里的鲜花饼,而后弹了弹她的额。


“不许再吃了。”


叮嘱完,这才朝墨院而去。


男子腰系玉佩,头戴玉冠,绯袍微拂,负手而立。


阮蓁入屋时,只瞧见他挺直的鼻梁和精致的下颌线。光线透过半支的窗格,静静的撒在他月牙白团花茧绸袍子上。


男人周身充斥着淡淡的疏离和足以不可一世的清胄贵气。


听到脚步声,他狭眸潋滟侧头看向阮蓁。


身上的低气压也收了些许。


“永安侯府气焰已尽。”


他刚说出几个字,阮蓁便笑了:“我听说了。”


她捏着绣着芙蓉花的帕子,双手置于腹前,款款走近。面容温婉依旧。


“旧事重提我不会难受,姑母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范家罪恶滔天,那也是他们该有的报应。”


如今说谢谢两个字实在是见外。


她指尖扯着顾淮之的衣袍,抬了抬眸,眸色里闪着碎光,熠熠生辉:“顾淮之。”


“我姑母若在,她定然对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