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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江斜这么说, 谢汐也提起精神,不敢大意。


江斜道:“我去试探下。”


谢汐应了下来。


那少女实在可怜,瞧着也就十五六的模样, 本该是最美的花季, 此刻却形容枯瘦, 破旧的衣服挂在身上,衬得她更加骨瘦如柴。


她握着一把巨大的扫把, 好像在打扫院子。


江斜走近, 她死死握着扫把,指关节都凸了出来, 她惊恐道:“……请你们快点走, 会死的, 她会……”


江斜微微笑了下,俊美的容颜上有着镇定人心的力量,他道:“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


少女怔了下, 她面颊微红, 声音仍旧在哆嗦:“不是的, 她会伤害你们的, 她……我的……”


说着说着她哭出声来,那凄苦模样实在让人心疼。


谢汐在一旁看着,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说少女惨吧, 可总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少女让他们走,可真心要让人走的话,为什么不把话说明白?


这样含含糊糊, 又凄惨可怜的模样,正常人都会心生怜悯和好奇, 更加不想走吧。


当然也许是谢汐想太多,毕竟这只是个吓破胆的女孩,语言混乱也正常。


谢汐没轻举妄动,只安静看着。


江斜对少女伸出手:“先起来好吗,跪在地上膝盖很疼吧。”


他这话一处,少女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谢汐视线下移,发现少女的短裙下,膝盖跪在磕磕绊绊的石块上,但却光滑细腻,没有伤口。


似是察觉到了谢汐的视线,那膝盖处竟慢慢渗出了血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汐扬了下眉……果然不简单。


少女忽地大声道:“快走!你们快走!奶奶醒了!”


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房门忽地打开,一阵阴恻恻的凉风后,一道黑色的身影扑了过来。


那是蓬头垢面的一个老妇人。


她穿着黑色的衣服,上面混杂着血味和腥臭,让人作呕。


老妇人速度极快,电光火石间就来到江斜身边。


她伸出爪子,如枯木般的手指上有着细长的指甲,眼看着那指甲就要刺入江斜的心脏。


江斜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看到这一幕的谢汐微愣。


这画面有够诡异,老人的手和江斜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可怖得不像人的手,一个完美犹如白玉塑成。


江斜握着老妇人的手,就像雪白的雪上沾了块烂泥。


老妇人一动不动了。


少女愣了下,眼睛极快地瞥向奶奶。


随着她的视线,老妇人又动了,她像个怪物一样发出了呲呲的声音,神态凶悍可怖,张开的嘴里一片猩红。


她身体疯狂扭动着,似是要将眼前的男人给撕成碎片。


然而江斜只用一只手,就让她犹如待在牢笼一般,无法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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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汐留意看着少女,不出他意外,少女面上有了更深层的畏惧。


按理说发狂的奶奶被制服,少女应该松口气才对,可是她却更怕了。


这意味着什么?


江斜轻声道:“辛苦你了。”


他这话是对着老妇人说的,老妇人愣了愣,一双浑浊的眸子里忽然溢出了清澈的泪水。


少女瞳孔猛缩,惊悚地看向江斜:“你……”


江斜松手时,老妇人失去了所有力气,软倒在地上。


江斜看向少女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少女死死握着扫把,犹疑地看向江斜和谢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江斜一改之前的温柔,他面无表情地点了下手指,一个红色的牢笼落在了少女身上。


少女大惊失色:“你们……你们不是人!”


谢汐:“……”


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看向老妇人,江斜已经给老妇人用了清心丸,这位凶神恶煞的老人已经换了副神态。


仍旧枯黄的脸上被泪水浸湿,显得更加丑陋。


谢汐走近她问道:“你还好吗?”


老妇人看向谢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无声的哭泣。


江斜盯着少女,道:“你才是真正的女巫吧。”


少女被这凭空出现的牢笼给吓到了,她道:“你、你在说什么。”


江斜道:“不承认就算了,杀了你,这村子就安生了。”


他刚说完,牢笼上面就出现了一个数把长剑,它们虚空悬着,只要落下定能将笼子里的少女刺穿。


这么窄小的笼子,少女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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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汐忍不住在组队频道里提醒了句:“我们是修复,不是抹杀。”


江斜道:“宝贝放心,如果是抹杀,她早死了。”哪会有这么多废话。


谢汐:“……”总觉得这个修复任务一点都不治愈,满满都是暴力因子!


虽然嫌弃,但的确好使。


求饶的不是少女,反而是老妇人:“不要……不要伤害妈妈……”


如此年迈的老者,嗓音也像砂纸一样粗糙,可说话的话却带着浓浓的眷恋。


谢汐愣了下。


笼子里的“少女”却暴露了真面目:“闭嘴!”


老妇人里面缩成一团,模样可怜兮兮,浑浊的眼睛像是被泪给洗干净了,透出了纯粹与洁净。


江斜道:“你是娜琳?”他问的是老妇人。


老妇人呆呆地,不敢答应,只小心地看着笼子里的少女。


少女卸下了伪装,楚楚可怜的模样成了恶毒狠辣:“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江斜看看少女,再看看老妇人。


谢汐在队伍频道里问道:“她们互换了身体?”


江斜道:“不像,灵魂和□□的契合度很高。”如果是互换他能一眼看出来。


谢汐是没有这眼力的,他又问:“去屋子里看看?”


江斜道:“不用进去了,里面肯定很恶心。”


谢汐问:“那怎么办?”


江斜道:“直接看看她的记忆吧。”


谢汐:“………………”


这也行?


事实证明,这的确行,能用技能的江斜犹如一个巨型外挂,影响游戏平衡的存在。


于是他们看到了来龙去脉。


讲道理,如果不是江斜,别人来做这个任务的话,只怕还有的磨。


眼前的少女和老妇人的确没有互换身体,但老妇人的确是真正的娜琳,而少女则是娜琳的母亲。


抛开一切迷雾,真相让人唏嘘。


娜琳的母亲莉玛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她一心想要离开村子,嫁到城里去。


然而娜琳的父亲强迫了她,将她娶回家。


不久莉玛怀孕了,噩梦也从此时开始。


怀孕后的莉玛开始变丑,她不爱自己的丈夫,她也不爱村子里穷苦的生活,她向往城市,向往富足,向往真正有钱人的生活。


她被迫留在了村子里,还因为怀孕而变得越来越丑,这让她心生怨恨。


她恨娜琳的父亲,更恨没有出生的娜琳。


随着娜琳出生,莉玛很快就发现了女儿的美丽。


她不爱这个孩子,甚至觉得是她夺走了自己的美貌。


而娜琳的父亲也是个混账东西,强占了莉玛后仗着自己在村子里的威势,成日花天酒地,胡作非为。


莉玛越发恨他。


在娜琳父亲对她的又一次施暴后,她逃走了。


然而没走出村子就被抓了回来,之后是更加残酷的虐待。


莉玛被关在了地牢里,在无休止的怨恨中,发现了藏在地牢深处的一个秘密通道。


那里有一本黑色的书,上面写着一段话。


只要照做,她就能美梦成真。


莉玛想办法收集了材料,做成了法阵。


咒语成功后,娜琳的父亲因为在城市里发狂杀人被抓到监狱关押,她失去的美貌也回来了,可是她的女儿娜琳却成了祭品,承受了源自于她的双倍的衰老。


四十岁的莉玛变成十五六的妙龄少女。


十五六的少女却因为母亲的诅咒,成了八十岁的老妪。


莉玛美梦成真了吗?


不……


她很快就发现,黑色的书籍上有了新的提示。


她每天都要服用一颗新鲜的心脏,才能维持住年轻的美貌,否则就会一夜苍老。


她看到八十岁的娜琳那副丑陋的模样,一点都不想自己也变成那样。


于是灾难降临了。


看完这些记忆,谢汐眉心紧皱着。


江斜道:“只要毁掉那本书,任务就完成了。”


一切的症结都在那本书,毁掉也就结束了。


谢汐看向苍老的娜琳,心里很不是滋味。


江斜握住他的手。


谢汐看向他道:“我不要紧。”


这只是个崩坏的准世界,这里会发生很多糟糕的事,这种程度的绝望有很多。


江斜很快就找到那本黑色的书。


谢汐走向娜琳,半蹲在她面前,轻轻擦去她面颊上的泪水,温声道:“好了,没事了。”


从头到尾,娜琳都是最无辜的。


降生在这样的家庭,拥有这样的父母,她别无选择。


她在父亲的暴力和母亲的怨恨中长大,仍旧在贪恋着一份家的温暖。


面对给予她无数痛苦和灾难的母亲,她最后还是用苍老的声音说道——不要……不要伤害妈妈。


少女是崩坏的,她在莉玛的操纵下早就双手沾满血腥。


她的心智也是不健全的,因为从未有人给她健全的成长环境。


但她仍旧懂得爱。


天性中的爱,让她悲哀的眷恋着这样一个残忍自私的母亲。


毁掉那本黑色的书本后,咒语也解除了,莉玛急速衰老,奄奄一息。


娜琳恢复了少女的模样,昏睡过去。


谢汐问江斜:“能抹掉她的记忆吗?”


江斜道:“可以。”


他们消除了娜琳的记忆,将她送到了千里之外的一个海边小村子,给了她新的开始。


任务结束了。


江斜和谢汐回到花园。


眼看着谢汐还微皱着眉头,江斜道:“下次不接老N的准世界了,什么破任务。”惹得他家小朋友不开心了。


谢汐瞪他道:“你的任务好?”


除了脑补他不爱就是脑补他渣了他!


江斜抱着他道:“怎么不好?我的世界里全是你。”


谢汐心里一甜,胸腔里淡淡的阴影散去不少。


他打开了自己的系统面板,点开了资料一栏。


“其实……我一直挺想知道的。”他指着自己的父亲一栏,问江斜,“我的父亲是谁?”


他的母亲是谢素,父亲却是一团雾,无法显示。


江斜从未看过他的资料,此刻看到了神态一凛。


谢汐察觉到了,看向他。


江斜盯着这团雾道:“这是……玩家的一种能力,可以隐藏自己的信息。”


谢汐愣住了:“玩家?”


江斜点头道:“是的,高级玩家就可以购买的道具,只要使用了,中央就会隐藏他的信息。”


谢汐心一跳:“你是说……”


江斜道:“你的父亲很可能是中央的玩家。”


谢汐后背紧绷,看向他问:“那他……他……”


江斜在他额头上吻了下道:“对不起,他可能早就去世了。”


谢汐怔了怔。


其实他想到了。


在最初的最初,知道进入中央的规则后,他就知道自己没有父母了。


只有被放弃的人才能来到中央。


谢素放弃了他,他的亲生父亲也放弃了他,所以他来到了中央。


他的父亲生与死,从他进入中央的那一刻起,早就没有意义了。


江斜说他死了,大概是在安慰他。


谢汐靠在江斜怀里道:“没事,我现在很好。”


因为被放弃,因为失去了一切,他才遇到了江斜。


失去不代表着结束。


这是新的开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