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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杀道侣后,修仙界恶女成魔门老祖 > 第六章 阿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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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临的心跳骤然一滞。


那声音极轻,像是枯枝被踩断的脆响,从院墙角落传来。


她此刻五感因煞气淬体而变得异常敏锐,哪怕是一缕风声掠过草叶的窸窣,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有人翻进了她的院子。


她心头猛地一沉。


若是从前,这简陋的院落虽不起眼,但至少布下了几道隐匿禁制,寻常修士都难以察觉,更遑论凡人。


可如今她神魂虚弱,那些禁制早在开启一次后就自行消散了。


现在的院子,与普通农舍无异,甚至更易招惹贼人——毕竟独居女子,又无亲族傍身,正是最好拿捏的软柿子。


谢昭临的呼吸微滞,但指尖掐诀的动作丝毫未停。


此刻正是煞气淬体的关键时刻,若是贸然中断,轻则经脉寸断沦为废人,重则煞气反噬当场暴毙。


更危险的是,若闯入者发现她只有一个人……这世道,女子会经历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她闭了闭眼,强行压下翻涌的思绪,继续引导煞气在体内流转。


好在,那人似乎也格外谨慎,并未直接破门而入,而是贴着墙根缓缓移动,偶尔停顿,像是在探查屋内情况。


——是个凡人。


谢昭临的神识虽弱,但若对方身负修为,她不可能毫无察觉。


既然没有灵力波动,那便只是个普通窃贼,或是……更糟的,地痞流氓。


她指尖微颤,一缕煞气险些失控,连忙凝神稳住。


不能慌。


对方既然小心翼翼,说明还未确定屋内是否有人,或是忌惮着什么,她必须趁此机会,尽快完成第一重淬体,否则一旦对方闯入,她将毫无还手之力。


谢昭临咬紧牙关,加快了煞气运转的速度。


经脉被强行拓宽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冷汗浸透了里衣,但她不敢停下,甚至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动院中之人。


“吱呀——”


木窗被轻轻推了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谢昭临的瞳孔骤然紧缩。


——对方在试探窗户是否锁死。


她的心跳如擂鼓,却仍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窗栓早已被她加固过,短时间内难以撬开,但若对方执意破窗……


她必须更快!


煞气在体内疯狂流转,原本细如发丝的经脉被硬生生撑开,鲜血再次从嘴角溢出,顺着下颌滴落。她强忍剧痛,指尖黑芒大盛,一缕缕阴冷气息从地底疯狂涌入她的身体。


快了……再撑一会儿……


院中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那人似乎绕到了正门。


谢昭临的神经绷到极致,神识死死锁定院中的动静。


“咔。”


门栓被轻轻拨动的声音。


她的心脏几乎停跳。


——对方在撬门!


谢昭临的指尖几乎掐进掌心,煞气运转的速度已至极限,经脉在狂暴的冲击下仿佛下一刻就要断裂。


但她不能停,也不敢停。


若此刻功亏一篑,她必死无疑!


“砰!”


一声闷响,门栓被彻底撬开,木门被缓缓推开一条缝隙。


冷风灌入,油灯的火苗剧烈摇晃,映得谢昭临的面容忽明忽暗。


——来不及了!


她猛地睁眼,眸中闪过一丝狠绝。


最后一缕煞气终于完成循环,新生经脉在体内彻底稳固!


谢昭临顾不得调息,五指成爪,猛地朝门口方向一推!


“轰!”


一股煞气自她手中飞出,瞬间将来人击飞出去!


“啊——!”


一声惨叫响起,闯入者踉跄着摔倒在地,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煞气所困,动弹不得。


谢昭临缓缓站起身,抹去唇边血迹,眼神冰冷。


她终于看清了来人——


闯入者是个满脸横肉的粗壮汉子,此刻正捂着胸口,疼得龇牙咧嘴,却仍恶狠狠地瞪着谢昭临,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


“他娘的!几天不见,你这死丫头长本事了?不仅躲这儿享清福,还敢对老子动手?!”


谢昭临眸光一冷。


——这具身体的原主,分明是饿死的。


肋骨处还有未愈的淤伤,手腕上残留着绳索勒出的血痕,不然自己修炼起来也不至于如此虚弱!


到底是哪来的享清福?


她指尖微抬,一缕煞气便缠上汉子的脖子,缓缓收紧


“咳、咳咳——!”汉子脸色涨红,拼命抓挠着脖子,却摸不到任何东西,只能惊恐地瞪大眼,“你、你……”


“我耐心有限。”谢昭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冷得像冰,“你是谁?”


汉子一愣,随即破口大骂:“装什么蒜!老子是你哥!你这贱丫头——”


话音未落,煞气骤然收紧,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窒息声,脸色由红转紫,眼珠暴突,几乎要昏死过去。


谢昭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挣扎,直到他翻起白眼,才稍稍松了力道。


“咳咳咳——!”汉子瘫软在地,大口喘息,再看向她的眼神已满是恐惧,“你、你不是阿秀……你到底是谁?!”


——阿秀?


谢昭临眸光微闪。


原来这具身体的原主叫阿秀,还有个混账兄长。


她指尖微抬,一缕煞气如缠上汉子的手腕,猛地一绞!


“啊——!!“


骨头断裂的脆响混着惨叫炸开,汉子脸色瞬间煞白,冷汗涔涔而下,连忙求饶。


“别、别!我说!我说!”


谢昭临冷冷注视着他。


“阿秀……我妹妹,半个月前偷了家里的钱跑了!”汉子疼得直抽气,却不敢再骂,“我、我找了好几天,今天看到你,觉得很像,就跟着过来……没想到一进门就……”


谢昭临眯了眯眼。


偷钱?跑路?


看来这“阿秀”也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性子,倒是合她胃口。


谢昭临盯着汉子那张因剧痛而扭曲的脸,忽然笑了。


“都这样了……”她指尖轻抚过匕首锋刃,寒芒在月色下一闪而逝,“还不老实?”


话音未落,刀光已至。


“啊——!”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汉子浑身痉挛着,断腕处鲜血喷涌。


谢昭临慢条斯理地甩了甩匕首上的血珠:“再吵……”她目光落在汉子完好的左手上,“另一只也别要了。”


汉子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硬生生将第二声惨叫咽了回去,豆大的汗珠混着血水滚落,他死死咬住牙关,语气近乎哀求。


“我……我都说了……”汉子哆嗦着重复。


“是啊,说了很多。”她突然俯身,匕首抵住汉子的咽喉,“可惜没一句是真的。”


汉子的瞳孔猛地收缩:“我说的都是实话!”


“实话?”谢昭临指尖用力,匕首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偷了钱的人,会饿死?”


汉子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怎么会知道阿秀是饿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