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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状态特殊、疑似可以自主复苏的青铜仙殿,来阻隔开极道帝兵,创造出一个帝兵也难以干涉的环境。
再以一件能铸造证道之器的大帝专属圣物,作为鱼饵来吸引我…”
那被笼罩在一件传世圣兵庇护下的年轻男子,轻叹着褪去了伪装,在众人注视之下,
化作了一个气质儒雅谦和、极为出尘的俊朗男子,目光从容的落在了远方一道道笼罩在黑袍下的神秘人身影,摇头轻语道,
“为了狩猎一个四极境界的弱小帝子,你们的准备,还挺充分的…”
姜逸飞很无言,
其他一切似乎都很合理,但唯一的问题是——我真不是姜家帝子啊!
见了鬼了!
现在,还有谁肯相信我的辩解?
你们的所有筹备,从一开始,前提条件就完全错了,歪到姥姥家去了…
一群不知道被哪个大忽悠、给彻底带歪了的糊涂鬼!
一开始,姜家族内,很清楚自己绝不是帝子,后来慢慢产生了怀疑,
真正能做主的姜家圣主和各脉的绝顶大能、少数几个斩道王者…一起全部失踪,消失于青帝小世界里。
外界,连一个真正有分量、且完全清楚一切事情原委的人,都不存在…
从头到尾,姜家都应对得乱七八糟,群龙无首、内部一片混乱,
相比于救援自己,他们更在意拉帮结派、争权夺利,去竞争突然处于真空状态的姜家家主和各脉主事的权力。
要不是运气好、命硬,
自己早已经真死了八百回了,那是真的在绝境里一路挣扎求生、狼狈到绝望…
而到了如今,在一次次添油、一次次在绝境中险死还生,各方势力全都不断的一次接一次往天平上添加筹码之后。
在一次次生死磨砺中,打出了真正逆天的战绩,
震撼整个北斗,
大概、似乎、可能…已经没人相信自己是清白的了?
别说外人,即便是姜家绝大多数的自己人,都已经完全被彻底搞糊涂了,
一个个陪着自己一起从小长大的同龄人、一位位亲眼目睹着自己从幼儿长成成人的族中长辈们,也都全部已经开始怀疑人生…
很多人,都觉得要么是他们的记忆有问题,要么是自己从婴儿时期就被解封、完美融入在了当代人之中…
直到被意外发现真实身份。
在低调隐藏身份多年之后,帝子归来!
“不错!若不能阻隔开极道帝兵,如何敢轻言绝杀帝子?”
手持一件洁白莹润、流淌着一道道血光的五层白骨骨塔的杀圣,溢出让虚空都崩裂开的森森杀气,冷声感叹着,
“若非有‘天下人’共助我…有无数我从未曾见过的神秘强者、神秘圣兵联手,有一件接着一件帝兵在暗中来援,
共同扼杀未来的大帝天骄,如何能够与拥有极道帝兵的荒古姜家正面对抗?”
这一刻,处境似乎已经濒临绝望,
包围他们的神秘强者、神秘圣兵,数量实在太多,绝不可能仅仅只是一家势力能拿出来。
远古杀手神朝也远远做不到、差得太多了,仅仅只是被顶在前面、拿来遮掩的一个公开的“黑手套”而已。
仿佛显现出了暗中无数家隐匿身份的神秘大势力的共同意志
——要只手遮天、扼杀天骄!
早已经远远避开的路人中,有实力身份不凡的老辈强者扼腕叹息,惋叹于一位绝世天骄的提前凄凉落幕。
“…举世皆敌!注定是真正能够登临大帝之位天骄的必然宿命,只可惜,姜家帝子遇到得太早了,被早早揭穿了真实身份,独领风骚的天资暴露得太早太早…”
“姜家帝子创造的战绩,太辉煌了,令任何一个大势力惊悚,似乎能够比肩历史上的任何一位古之大帝,强得令所有圣子圣女窒息绝望!”
“…以一敌多都能轻易横扫,东荒过去最顶尖的绝世天骄被他随手打成肉泥,强得让所有大势力恐惧、强得让所有大势力难以容忍…”
有人发出声声感叹,对于其中的一些问题关键,看得很清楚…不止是远古杀手神朝要以帝子的帝血与身躯体质,来以杀证道,
更是众多隐匿身份的“天下人”共同的意志。
这位姜家帝子,暴露出来的战绩太逆天,是真正有不出大的意外情况、便有能力提前锁定帝位的无上帝资…
“你人生的最后疑惑,我已经替你解答,你可以安心的去了。”
杀圣缓步向前逼近,语气中、容许对方再短暂存活这片刻,似乎已经是一种慷慨与恩赐,
但实际上,心底里却早已经高度警惕,防备、试探着姜家的一切可能会出现的后手,每一步都格外谨慎。
“我猜,你一定是觉得,姜家一直都应对得如此艰难,必然是大圣层次的底蕴已经耗尽、或是被其他存在牵制,难以为帝子出手,只能坐看帝子被提前扼杀…
即便是有姜家的大圣底蕴出世,之前曾经对外告知、透露过姜家帝子存在的姬家,也一定同样会主动出手牵制姜家的大圣,对吧?”
一道平静的声音,突兀响起。
话语声中,一个其貌不扬、看起来并不出众的青年男子,带着身后一个恭立的紫衣男子,一起从虚空中浮现而出。
在他身边另一侧,正站着一个气血沉凝、平凡得宛如普通人一般的老者。
这名老者目光扫过,却令杀圣也心神剧跳、骤然间,不安到了极致。
另一个方向上,
另一道气息宁静内敛得宛如一道深邃黑洞、异常珍惜着自身每一缕气血,丝毫都舍不得浪费的满脸褶皱老者,
也静静浮现出身影,好像早已经在此停留了很久、只是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姜家姜横,拜见姬家帝子,多谢帝子援手相助,姜家感激不尽!”
他躬身,认认真真的诚恳行了一礼之后,
直起微微驼背的腰来,语气平淡的自嘲感叹,
“姜家内部乱象,让世人看笑话了,没想到竟连累了我人族帝子的声誉、以至于被毒虫蛇鼠妄自揣测帝子的胸怀气度…
此乃我姜家不争气后人的过错!姜横惭愧!”
一左一右,
两侧方向上浮现而出的两名老者,
目光平静的包围了所有前来袭杀姜家帝子的神秘黑袍人,仅仅两人,却好像隐隐堵死了所有逃窜的方向。
在所有人震惊得失声、屏住了呼吸凝神观看之时,
那名被人称为“姬家帝子”、看起来平凡而普通的青年男子,平静的开口:
“数十万年的繁衍生息,树大根深,也同样意味着内部已经腐朽不堪,这等事情,无论是姜家、还是姬家,都同样难免。
万般因果,皆出于此,人心鬼蜮让世人万般猜想、引出无数事端…
但也正因如此,我的这张渔网里——才有如此多的鱼虾主动钻进来…”
心中积蓄已久的郁气,
让原本性格沉默寡言的姬子,出世以来第一次连续说出如此多的话,他不是说给对方听、而是说给世人听…
世间流传的“姬家帝子欲除姜家帝子”的恶意揣测与流言,终究是让以父亲虚空大帝磊落一生为荣的姬子,难以真正平静,
他,很在意!
虚空一脉,绝非此等不择手段之人!是世人看低了他、看低了虚空一脉的真正气节。
哪怕自己未来证道失败、哪怕对方可能是自己证道路上的最强对手,他也绝不会下黑手、反而要来救对方一命!
“轰!”
数道依旧隐匿了自身一切气息与神韵的极道帝兵之威,遥遥压了过来,
意图从这一陷阱中,带走自己一方的隐蔽后手战力。
表面上,与自身关联不大的强者、圣兵,价值都极其不菲,是可以承受的代价、但绝不能轻易浪费,总要尝试施救。
“打出极道神威!震慑世间一切宵小!”
两道厉喝声同时响起,
一面古朴的古镜,一尊绚烂的太阳神炉,两件帝兵化作了两道璀璨到了极致的光团,从远处升起飞来。
好像天地之间,突然升腾起了两轮烈日,
一片片极道帝威,炽盛绽放而出,横扫浩瀚天地,被催动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初步完成了复苏。
令人心悸的气息,笼罩了整片广袤无尽的东荒大地,覆压得苍生震颤。
“嗡!”青铜器的震颤鸣响声,在嗡鸣声中响彻天地,
极道神威的贴脸嘲讽,刺激得湖底深处的这件特殊仙器产生了难以想象的剧烈回应。
仿佛是一件其背后的真正主人——从未真正死去消失,可以依靠器主人的存在、而随时满状态复苏的特殊的器。
璀璨仙光从湖底荡漾出来,
一座古老的青铜殿在剧烈的刺激之下,有着本能的回应,向着湖面上缓缓浮起。
铜锈斑驳的沧桑古老岁月痕迹,织成了无上的道痕,亿万缕仙光盛放,霸道无匹,绽放出恐怖到无法揣测的气机波动,
要本能的镇压、或是击退一切在自己面前显现出极道威能的器。
数件无上之器的神威,发生了一瞬间的极轻微碰撞,
然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大音希声,超脱了认知范围之外的碰撞轰鸣声,让世间其他的一切声音,都好像消失得寂静无声,
这一刻,所有人一切的感官,都只剩下了寂静!
虚空镜隔断了虚空与距离、化咫尺为天涯,将这一片浩荡湖泊水域,
好像化作了浩渺无垠星空;
恒宇炉支撑起天地四极,定义着物质与能量、在虚空中演化万物,支撑起了这一片浩渺到好似无边无际的——广阔星空世界,
青铜仙殿本能反击…
能够抹灭万物的极道神威,被牢牢限制在这一片瞬息之间演化而出的浩渺无垠星空世界之中。
其余数件隐匿着自身一切气息神韵的极道之器被牢牢压制、只能见缝插针,游走存在于这三件丝毫不畏惧暴露的器冲突的夹缝之间,已经随时准备离开…
相伴于青铜仙殿之外的——玄黄母气,
此时,也随着青铜仙殿的变化而产生了异样的波动,隐隐似乎有被甩出脱离青铜仙殿的趋势…
这一瞬间,
数件隐匿着自身气息神韵的极道之器,威能骤然间暴涨,一齐扑向了那片似乎要被甩出脱离青铜仙殿的玄黄母气。
正操控着两件极道帝兵的两个老者,也是同样瞬间意动,眼中精光暴涨。
“先不管玄黄母气之根,收网抹杀全部宵小、以正虚空之清名为重!”
被庇护在姬家老者身边的姬子,毫不犹豫的果断说道,
“我若成帝,帝兵材料随时可寻;我若无缘成帝,帝兵材料对我可有可无;
锦上添花之物,不必在意!”
另一边被庇护在姜家老者身畔的姜逸飞,也同样是洒脱不在意的哈哈大笑着,说出了和姬子类似气魄的话语:
“…我姜家后人,当效仿恒宇大帝,成帝之后、再重铸帝兵也无妨。
能否成帝证道、只在自身,区区一份帝兵材料、于我何加焉?亦何足惜?
他人视帝兵材料为钓我之饵,我亦视帝兵材料、为钓走数件帝兵干涉的一份鱼饵…”
“轰!”
三件无上之器的第二次碰撞,在瞬间发生,仅仅是刹那之间,
被笼罩在碰撞焦点位置、被两件帝兵和一件仙器撞在一起的一道道身影,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便湮灭成灰…
虚空坍塌、万物成墟,
一颗微小的漆黑窟窿,在碰撞的焦点位置出现,好像是世界本身、也难以承受这一点上所承载的恢宏伟力,被撞击得破破烂烂,
坍塌、破碎出了一颗穿透世界本身的漆黑窟窿,无数碎片裂痕在周围浮现、飞舞,在快速的本能弥合着…
忽然,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露出了意外之极的吃惊神色,因为他们看到了——一只诡异的血色纸船,从这颗漆黑的窟窿中,静静向外飘出。
血色纸船很小,不过巴掌大,
平平凡凡,普普通通,却轻飘飘无视了外界的一切,宛如独立于世界之外的一道虚幻鬼影,从两件帝兵和一件仙器之上毫无阻碍的洞穿而过。
有幽幽的叹息声响起,
“一切,都是假的!过去是虚假的、未来是虚假的,就连现在,也是虚假的…”
下一刻,目视了这只血色纸船的所有一切人,全都只感觉恍惚了一瞬,
眼前,已经悄然变换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