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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一柄陌刀压大唐 > 第七十五章:野心初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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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勃律一役的关键从来不是擒获其国王,而是要让周边小国明白:只要大唐挥师,吐蕃便无力庇护他们。


那些骑墙的小国今年元日去长安进贡,沈潮生丝毫不觉得意外。


“高节度使倒是可以过个肥年了。”沈潮生看着那被喝干净的茶盏,再倒上一盏白开水。


高仙芝似乎是喝够了,放下茶盏,收敛起面上笑容问道:“崔家找你干什么?可是有了什么麻烦?”


“一笔生意,高节度使做不做?”沈潮生没有回应,反倒是开口问道。


“什么生意?”高仙芝侧目看来。


沈潮生面色淡然:“明年三月,王公会出兵吐蕃,到时候安西都护府自然就没那么多压力。高节度使只管安排出千余“流寇”袭扰商队就好,所得货物卖去中亚。高节度使出工出力,得其六成,我扛下治边不严的罪责,分四成,可好?”


高仙芝这才明白过来,这小子年纪不大,胆子倒是挺肥。那些个商队背后是谁,这小子难道不知?


扛下罪责?到时候沈潮生与王忠嗣入吐蕃,境内有些“流寇”作乱,算得上什么罪责。


“高节度使,你倒也不必这般看着我。只要这场仗打起来,有千余“流寇”进入大唐境内,也不奇怪。只要那些“流寇”出现在河西道而非安西都护府。到时候我与王公远在战场,高节帅忙着戍边。他们被抢,关我们何事?”


“每批商队,活几人?”


高仙芝倒也果断,如今当上了节度使,才知晓一道兵马所需何等巨大。安西都护府本就地处偏远,朝廷派发粮草辎重损耗极大。虽然安西都护府地广人稀,可那泥沙地也种不出什么粮食,不整点赚钱路子,手下一众弟兄便吃不饱肚子。


“那自然是前几批一个不留,之后偶尔活一两个传回消息嘛。边疆混乱,想要安稳做生意,自然得有人“护送”,高节度使觉得如何?”


“沈郎,咱还需要护送那些使团去长安。这个事儿,你到时只需知会一声封常清,咱办了。”高仙芝倒是答应的爽快。


“唉,怎的连酒水都没有呐。咱安西都护府可不似你们河西道,咱穷怕了都还给沈郎带上了一份礼……”高仙芝拐着弯说道。


“高节度使,屋外屋内,你看上的物件都只管拿去得了。”


沈潮生翻了个白眼,难怪当初和李嗣业“送温暖”时,李嗣业差点把那小勃律地板砖都搬走。


原来源头在这儿。


“沈郎,咱也不是小气人,那些小国孝敬,咱也分你了一份!”高仙芝话是这么说,可起身的动作丝毫不慢。


沈潮生一路跟到铺子口,显然高仙芝的脚步更快些。


“沈郎,不用送了,咱识的路!”


高仙芝直接牵走了半数雪白骆驼,连驼峰上的货物也没放下。


沈潮生倒是不在乎这些东西。


雪糖不是什么必需品,只要能将送往西域和中亚的第一批油水吃到口,一切都好说。


博陵崔氏?往后排一排吧!


沈潮生不在乎高仙芝带走的那些孝敬,只是看着高仙芝身旁的李嗣业,很难不羡慕。


沈潮生现在最忧心的是那七军三捉守,还未握在手中。


王忠嗣留下李光弼管着赤水军三万三千兵马,也算是解决了个大麻烦,可终归不在自己手上。


只有拿下赤水军,再加上自己手上有重组的大斗军。


总共四万兵马,勉勉强强脱离了“吉祥物”范畴。


可剩下的五军三捉守,沈潮生还未去巡营整肃。


大唐骄兵悍将众多,那些原本的将帅,只怕不会轻易认可自己这个节度使。


那么便要先从有李光弼压着的赤水军开刀!


赌,就得赌最大的!


“收拾收拾,明日巡营。”


沈潮生转过身来,对正在搬运财物的巴图尔说道。


“巴图尔,你去跑一趟使府,告诉李兵马使一声:明日巡营,让他早些歇息。然后去一趟大斗军,让弟兄们明日都懒散些。”


“还是心腹太少了啊……”


沈潮生看着众弟兄忙碌的身影,不禁叹了口气。


沈啸这厮,若独自担任军使,说不准能被忽悠的晕头转向。


张六奴心性是有,机灵劲也够,唯独领兵能力不行。让他做些小生意倒是没问题,可若让他领兵,只怕跑的比谁都快。


苏明远,在军营里继续当个“教书先生吧。”


顾元一就更是算了……


唯一能让沈潮生舒心点的,也就巴图尔了。


只希望明天巡营,那些个将帅能懂点事,至少能维持下表面平和。


沈潮生一边思索,一边随意的来回走着。


不知不觉,竟落下了场小雪。


还未等沈潮生想清楚,宁氏的嗔怪声先落下来:“又要去外头野?如今当了大官,家里装不下你了?”


语气虽带着嫌弃,却顺手将一件毛披给沈潮生盖上了些。


“天寒地冻的,少受些风。”


“锅里温着汤,自己去盛。”


沈潮生刚要应声,却听宁氏又道:“你那些弟兄都让咱打发出去买东西了。就哥舒家那丫头在耳房,咱瞧着倒是个爽利姑娘,这都要元日了还未回去,你莫要不搭理人家。”


宁氏转身顺手将一旁候着的沈啸拽走,露出了房中的哥舒燕。


在自家屋檐下相对,沈潮生反倒生出些不自在。


“你当真不去陇右过节?”


哥舒燕低眉点头,毫不拘谨。


“是因为哥舒公?”


哥舒燕闻言笑了,少了几分英气,多了些女儿家的鲜活。


“我阿爷?早年祖父还在,阿爷痴迷酒赌,我跟着他在长安街巷里,听多了“这丫头迟早被卖去勾栏”的闲话。”


“祖父走后,街坊邻里门口的那些仆人见到我,都难免指指点点。”


“直到阿爷投了王公的军营,我才偶尔被人叫一声女郎。可我听着,和那些北里平康坊的小姐没甚区别。”


“后来阿爷在河西崭露头角,旁人见了我,那称呼才添了几分敬重。”


哥舒燕抬眼看向沈潮生,眸光如水。


“所以啊,沈公,阿爷当初想让我嫁入世家,后又让我来河西。”


“可我觉得不该如此。”


“有些东西,从来不应该是谁赏的。我阿爷是在沙场上挣的,是在刀尖上抢的。”


“沈公你对我来说,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