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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思芷将钢笔合上,推开椅子站起身,指尖轻轻点了点合同上的批注,唇角勾起一抹公事公办的笑。


“黎总,我的工作范围是法务审核,不包括陪您参加非正式商务谈判。”


她故意在“非正式”三个字上咬了重音,眼尾微挑,带着几分挑衅。


我不管,加班就得给我加班费!


黎九思眸色一暗,抬手松了松领带,嗓音低沉。


“加班费?”


叶思芷从包里掏出手机,利落地调出计算器界面,指尖飞快地敲了几下:


“根据《劳动法》第四十四条,工作日加班按1.5倍工资计算,您刚才的要求属于额外指派非职责范围内的工作,我要求三倍。”


“另外——”


她突然俯身,手撑在办公桌上,发丝垂落扫过合同纸页,红唇贴近他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道。


“如果谈判地点在暮家的地下拍卖场……”


“得加钱。”


黎九思喉结滚动,突然扣住她的腰将人按坐在自己腿上,指腹摩挲着她腰间软肉。


“小家伙!”


“你这是在敲诈老板!”


叶思芷晃了晃手机里刚拍下的合同照片,上面赫然有黎九思的亲笔签名。


“不,我这是在教您……”


“什么叫合规经营。”


……


暮家的地下拍卖场隐匿在一座废弃教堂下方,烛火摇曳中,宾客们戴着面具,举牌时只亮出编号。


叶思芷挽着黎九思的手臂,高跟鞋踩在哥特式浮雕地砖上,裙摆扫过那些被刻意保留的干涸的血迹??!


“怕了?”


黎九思指尖在她掌心轻挠。


她嗤笑,反而握紧他的手,指甲掐进他皮肉。


“比起这个……”


“我更怕你待会输给暮玄青。”


话音刚落,拍卖师敲响银铃。


“第七件拍品——南非矿脉原始股权,起拍价十亿。”


帷幕拉开,暮玄青一袭白色唐装站在展台中央,腕间佛珠在烛火中泛着血光。


他目光越过人群,直直锁住叶思芷。


不是,这家伙,怎么发现自己的?!


“本场特殊规则,竞拍者需押上最珍贵的‘所有物’。”


黎九思冷笑。


“比如?”


暮玄青轻笑,佛珠指向叶思芷。


“比如她。”


全场哗然中,叶思芷突然夺过黎九思的竞价牌折断。


“两位!”


她踩着展台边缘翻身而上,翻了个白眼,甩开两个男人的视线,转身走向拍卖场的角落。


“你们两个,自己的事,别带上我!”


她拎着裙摆,高跟鞋踩在古老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两个家伙,明明是正常的竞争,偏偏要拿一个女人当借口!


和那些亡国君主,偏要把责任怪在一个女人身上有什么区别?


嫌弃……非常嫌弃……!


地下拍卖场的氛围诡谲而神秘,烛火摇曳间,陈列着各式稀奇古怪的藏品?


中世纪吸血鬼的银质匕首。


据说能诅咒仇人的巫毒娃娃。


甚至还有一瓶贴着“长生不老”标签的古怪药水。


叶思芷凑近玻璃展柜,指尖轻轻点了点,眼里闪着好奇的光。


“这位小姐,对炼金术感兴趣?”


一位戴着乌鸦面具的侍者悄然出现,声音低哑。


叶思芷挑眉,“假的吧?”


侍者低笑,“这里的每件藏品,都有它的故事。”


她正想再问,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冽的佛珠碰撞声。


暮玄青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指尖触碰的展柜上。


叶思芷踮起脚尖,鼻尖几乎贴上暮玄青的衣领,像只嗅到猫薄荷的幼猫,眼里盛着毫不掩饰的欢喜。


“暮少爷~”


她指尖轻轻揪住他的袖口,丝绸面料在指腹下泛起细微的褶皱。


“真的不分享一下香水的链接吗?”


“真的好好闻!”


暮玄青垂眸,佛珠在腕间无声滑动。


少女的呼吸拂过他颈侧,带着温热的甜香,睫毛在烛火中扑簌簌地颤,像是蝴蝶轻扫过心尖。


“思芷很喜欢?”


他嗓音低哑,指尖挑起她一缕发丝缠绕。


叶思芷用力点头,“嗯!”


她仰着脸看他,瞳仁清澈透亮,不谙世事般的纯粹,偏偏唇角沾着半点方才偷吃的红酒渍,纯与欲交织成最致命的蛊惑。


喜欢!


贪恋!


是一种发自内心且熟悉的味道!


暮玄青忽然抬手,佛珠擦过她唇角,拭去那抹艳色。


“不是香水。”


他俯身,薄唇几乎贴上她耳垂,气息灼热。


是常年诵经染的梵香……


是专门为你点的缠情香……


是等你靠近时,才会融化的佛前冰……


黎九思站在拍卖场的阴影处,指间的红酒杯碎裂,猩红的酒液混着血丝从掌心蜿蜒而下。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叶思芷身上。


她踮着脚,鼻尖几乎贴上暮玄青的脖颈,眼里盛着他从未见过的雀跃。


暮玄青的佛珠缠在她发间,两人被烛光镀成一副亲密剪影。


“阿芷!”


他声音不重,却让整个拍卖场瞬间死寂。


叶思芷回头时,正对上黎九思深渊般的眼神。


晚了,这家伙吃醋了!


男人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露出被玻璃割伤的手。


鲜血滴在古董地毯上,绽开一朵暗色的花。


“过来。”


两个字,裹着冰碴。


暮玄青却突然揽住叶思芷的腰,佛珠抵在她脊背上。


“怕了?”


不是,这家伙故意的!


她看着黎九思脚下越聚越多的血洼,突然挣开暮玄青冲过去。


“你疯了吗!”


抓起黎九思的手,她直接用裙摆按住伤口。


丝绸瞬间被染透,温热的血渗进指缝。


黎九思反手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


“不如你疯。”


“当着我的面,闻别的男人?”


叶思芷拽着黎九思的手腕,头也不回地穿过拍卖场的暗红色帷幕。


身后,暮玄青静立在摇曳的烛光中,腕间的佛珠不知何时已绷断了线,乌木珠子一颗颗滚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的目光幽深如古井,死死盯着两人交握的手。


她的指尖沾着黎九思的血。


她的裙摆为黎九思而染红。


佛堂里日夜诵经的冷静自持,在这一刻裂开细碎的缝隙。


暮玄青缓缓抬手,接住最后一颗坠落的佛珠。


那颗刻着“弑”字的珠子,此刻被他捏在指间,几乎嵌入皮肉。


“阿芷……”


他低喃的声音消散在阴影里,眼底翻涌着从未示人的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