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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庶女被贬妾?挺孕肚嫁权臣灭侯府 > 第046章 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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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梓涵的目光何等敏锐。


就在夏欢眼神异动的瞬间,她的脸色骤然一沉,眼中寒光乍现。


“收起你那点可笑的念头!”她厉声低喝,打断了夏欢脑中刚起的那点涟漪。


那声音不高,却饱含冰刃般的警告,瞬间冻结了夏欢所有的思绪。


章梓涵唇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语气冷得掉渣:


“你真以为,单凭一张嘴,就能拆穿我‘假小产’的局?”她微微前倾,用一种看穿一切的冰冷眼神盯着夏欢,“章燕婷小产是假?还是我章梓涵小产是假?呵……你凭什么断定?”


“我告诉你,夏欢,”她一字一句,如同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夏欢的神经,“首先,我‘小产’见红的日子,恰是我信期该至的时辰!天经地义!其次,我曾有过小产的经历。黎太医精通妇科,他摸脉诊出的‘脉象虚滑、气血大亏、胞宫受损’,就是我曾经历的真实脉象!他诊不出‘假’字!至于别的庸医?哼,他们只会比黎太医诊断得更不如!更何况……”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与居高临下的笃定:“侯府‘内宅夫人接二连三遭人暗算’的戏码,已经演足了。老太太震怒在后院彻查,也揪出了些所谓的‘线索’和‘背主恶奴’做了替死鬼,该演的戏都已落幕。这时候,你再跳出来,大喊这一切都是假的?喊给谁听?老太太刚压下去的火气,难道会因为你这被厌弃贱妾的疯话就再掀翻天?”


章梓涵眼神锐利如刀,唇边那一丝嘲讽毫不掩饰:“除了自寻死路,只会让所有人觉得你——夏欢!不甘心被主子厌弃,疯了!想用更恶毒的污蔑拖长姐下水,更想把整座侯府都拉进污水里一起毁掉!其心可诛!”


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冰坨砸进夏欢心里。


那清晰的逻辑,将任何试图“告密”的行为都指向一个结果——愚蠢的自杀,以及被所有人当成疯狗乱咬的可怜虫。


最后一丝不甘的妄念,也被彻底碾碎。


夏欢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遮蔽了她眼底翻涌的情绪。


她不再有任何多余的反抗和怨念,所有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只剩下一种认命的沉寂。


“……奴婢明白了。”她的声音低哑破碎,头颅深深地垂了下去,几乎埋进脏污的衣襟里。


这姿态,是彻底的臣服。


章梓涵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那就好。”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最后看了夏欢一眼,“安心养几天伤。想想清楚——当别人再次找上你时,该抓住什么才是对的。”


说罢,她不再停留,转过身,拉开门栓,那穿着粗布比甲的单薄背影瞬间融入门外阴冷的天光里。


门轻轻合拢,只留下一道隔绝内外的缝隙和满室死寂。


柴房里,腐朽的气味仿佛凝固了。


夏欢躺在冰冷的草席上,失神地望着门口那缝隙透进的一线微光。


过了很久,她艰难地抬起布满青紫的手,轻轻按在自己滚烫的额头上,又顺着滑向胸口那未曾缝合却一直在作痛的伤口。


章梓涵冷冽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别人再次找上你……”


夏欢闭上眼,颤抖的睫羽下,那一片死寂灰败的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悄然龟裂,露出底下一点微弱却执拗的火。


柴房的空气沉闷,只有夏欢沉重压抑的呼吸,低低地回荡。


门外吹过的风,带着早春刺骨的冷意。


……


荣禧苑里,永定侯府老夫人戚氏靠在一张铺着厚厚墨绿绒垫的宽大紫檀木圈椅里。


窗外天色阴沉,压得人心头也沉甸甸的。


一股经年不散的药材味和熏香混合的气息,在暖阁内萦绕。


大丫鬟端来一碗刚刚煎好的参汤,小心地吹凉了,才奉到戚氏手边。


戚氏接了,却没喝,只是用银勺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碗里褐色的汤液,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身后三步,垂手侍立着心腹高嬷嬷,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这几日府里乱糟糟的,总算消停点了。”戚氏的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沙哑迟缓,打破了暖阁的寂静。


高嬷嬷立刻恭谨地微躬了躬身:“回老夫人话,确是都安排下去了。静心院那边……婷姨娘躺了几日,胎儿算是稳住了。厨房里流水价的补品送进去,大夫也日日问诊,瞧着是无大碍了。”


她顿了一下,观察着戚氏的脸色,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满意,“夫人那头,听阆华苑的丫头们报,自打小产后,日日枯坐窗前,茶饭不思,人也眼见着憔悴下去,像是彻底被击垮了。”


她往前凑了小半步,语气带着热切:“老夫人,这局面倒也不算坏。夫人身子骨一伤,没个一年半载恐难恢复元气。婷姨娘那边,若能平平安安诞下小少爷,那可就是侯爷的长子!届时,抬成继室顺理成章。章家那边,婷姨娘是嫡女做主母,总比一个庶女当家更能引章家助力。侯爷在朝中便又多了一分依靠啊。”


戚氏听着,手中的银勺停止了搅动,汤面映着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


她没有立刻接高嬷嬷的话,只是沉默地搅动着参汤,半晌才道:“胎儿真稳住了?”


高嬷嬷脸上的喜色微敛:“大夫和伺候的人是这么说的。那日血也止得及时。”


“静心院……”戚氏慢慢抬起眼皮,昏黄的老眼看向窗外静心院的方向,目光锐利得惊人,“章燕婷那丫头,心眼子多的像莲蓬。去,叫几个人,给我盯紧了那边儿,一丝一毫都不许放过!尤其是她那肚子。”


她没有明说,但语气中的不信任昭然若揭。


高嬷嬷心头一凛,立刻应是:“老奴明白,这就多派几个眼睛亮的过去。”


“还有夫人那头,”戚氏将参碗搁在一旁的小几上,发出轻微的一声响,“那章梓涵,也不是泥捏的性子。她真能忍下这断子绝孙的痛?保不齐憋着什么坏。让阆华苑的婆子也警醒些,别让她闹出什么动静来,污了侯府门楣。她若想寻死觅活,也由她去,只别死得难看就行。”


冷漠的话,仿佛在说一件用旧了的摆设。


“是,老奴记下了。”高嬷嬷连忙应承。


戚氏挥挥手,显出疲态。高嬷嬷知趣地行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