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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我以灵宝铸长生 > 第十章 乘霞凌波,饮酒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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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应阐缓缓收功,顶上便有一缕白烟,汇入山间云雾。


睁开双眼,便见已是夕阳西斜。


“师兄感觉如何?”李玄英仍在一旁,见状问道:“可有不适之处?”


应阐摇了摇头。


他武功不俗,所以对于身体的变化更加敏锐,此时此刻,能够感受得到,只是一次行功下来,他的体魄,气血,竟都有了增长,更有一种全新的变化,正于身躯深处发生——


那是一种,完全有别于武功锤炼的,由内而外的生机焕发。


“不愧是道院玄功。”应阐由衷道:“果然神妙。”


“身躯乃是修行之根本。”


“而我们这个阶段,又有炼精化气之说,更要万分注重。”


“所以道院才会传下这门乾元筑基功来。修炼乾元筑基功,不仅是为强身,也是在为修行打下根基,万不可以有所懈怠……”


李玄英忽地洋洋洒洒,说出大段道理。


应阐不由有些讶异,结果末了,他却又是一句:“徐师兄在时,便是这样说的。”


应阐顿时失笑。


“看来玄英对这一位徐师兄,十分敬佩?”


“自是敬佩的。”


李玄英道:“徐师兄是我见过向道最坚之人,不会被任何困境所挫败,也不会为任何成就自喜,至始至终都能笃行于道……”


“我在徐师兄身上学到许多。”


“哦?”应阐闻言,也不禁道:“可否与我说说?”


李玄英自是欣然,说起这位徐师兄来,他便滔滔不绝。


应阐见状,便道:“不如到亭中坐下长谈?”


李玄英想了想,却道:“我有一个更好的地方,师兄随我来。”


应阐颇觉意外,便随李玄英出了院门。


两人横穿过了石径,径直走近湖畔,应阐脚步顿时慢了下来。


此即青山黯黯,红日西沉,晚霞却在天际晕开,成了薄暮时分最绚烂的色彩,又尽数映于眼前湖中。


水面浮光,共天一色。


应阐终于知晓,霞栖湖为何会是此名了。


李玄英走近湖畔,那里竟摆置着两张藤椅。


两人坐于椅上,身影倒映湖中,恍然却似乘霞凌波。


“师兄觉得如何?”


“可惜无酒。”


李玄英哈哈一笑,忽然俯下身去拨弄什么。


不一会儿,他把一层泥土拨开,竟从其中挖出一个小坛而来。


“师兄,请便。”


应阐接在手中,眉头一挑:“这是?”


“徐师兄也好酒。”李玄英道:“他在此处埋了许多美酒,到走之时也没喝完。”


“我虽不能同饮,却是还记着呢。”


“哦?”应阐握着小坛,忽然有种错觉,似有另外一人,正错过了几年时光,邀他同饮。


这又如何能却?


他把坛封揭开,霎时浓香四溢。


湖畔阴湿,照理是不宜于埋酒的,但也不知徐师兄施了什么手段,却似没受半点影响。


应阐昂首痛饮一口,顿觉浑身舒泰,不由畅声一笑:“果然好酒!”


李玄英道:“师兄喜欢,这里还有,徐师兄定不会介意。”


“实在不行,改日我们再寻好酒,埋回此间就是。”


“正是此理。”


应阐连声称好,遂又畅饮一口,才道:“玄英,接着说说徐师兄吧。”


“徐师兄他,资质不佳。”


李玄英思索着,缓缓道来:“听说,徐师兄的祖上,也曾在道院之中修行,只是天资平平,最终没能有所成就……”


这个故事的开始不甚出奇。


天资平平的徐祖,却有一位天纵之才的好友。


在他迟暮那年,已是玄都高真的友人给他留下了一件福泽子孙的信物。


持此信物来到玄都,便可以拜入这位高真门下。


徐远正是带着信物而来,但他的资质,比之其祖犹有不及,彼时甚至这位高真,都不对他抱有期望,甚至认为他在虚度年华,劝慰他可保留信物回返尘世。


应阐听到此处,只觉讶然。


以玄都派和道院的作风宗旨,竟会拒绝向道之人,这位徐师兄的资质,恐怕不是仅仅‘不佳’那么简单。


“但以徐师兄向道之坚,自不可能望而却步。”


李玄英道:“徐师兄入道院后,受尽无数挫折,却仍笃行于道。”


“果然天道酬勤,两个月前,徐师兄终是厚积薄发,打通天地脉,筑成大道基,堂堂正正拜入了玄都本宗。”


应阐听着这寥寥数语,似乎便能想象得到,其间究竟略去了多少艰辛。


“我辈当如是。”


他一举酒,痛饮而尽。


日落月升,湖中的晚霞也已换了月色。


两人的闲谈没有随着徐师兄拜入本宗而终结,倒是愈发广泛起来。


“小弟八岁,龆年稚齿,便被带到道院之中。”


“彼时年幼,厌于修炼之艰辛,憎于经藏之晦涩,如何也不肯刻苦学道,蹉跎两载犹不得入门。”


“好在院师不肯扬弃,将我换到甲字二十六院,与徐师兄毗邻而居。”


“受他影响,我才渐知悔改,开始勤勉。”


“如今,徐师兄虽去,我亦能够守志笃行。”


“二三载内,当能跟上徐师兄的脚步。”


李玄英瞧了应阐一眼,说道:“等师兄也拜入本宗,我定介绍你与徐师兄相识。”


应阐摇头一笑:“我才始步尔。”


“初学道法,行之惟艰,小弟亦深有所感悟。”李玄英道:“师兄若不介意,遇到什么疑难,尽可以来询问我。”


“小弟知无不言。”


应阐微微一怔。


他虽内谦,倒是没有畏于修行艰难之意。


但见玄英误会,他也不去辩解,稍一思忖过后,索性顺水推舟,问道:“实不相瞒。”


“我初入道院,弗如白纸,虽言求道修行,却连何谓修行也不知晓。”


“玄英可否为我解惑?”


“师兄正学云篆?”


“其实修行之道,待你入门,道书之中自有分晓。”


李玄英道:“不过师兄既然问了,小弟不揣浅陋,愿为师兄阐明。”


“道家修行一言蔽之,不外一十六字。”


“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但若析分起来,便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昔日,院师讲道之时,便说这一十六字,其实贯乎始终,即使‘炼精化炁’一言,也不仅仅指代炼气,玄光,罡煞,金丹四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