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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大明:马皇后亲弟,开局救朱雄英 > 第68章 吓麻了!我看到皇长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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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个人被抬了进来,正是今天来看病的那三十多人。


痛苦扭动的躯体,还有阵阵哀嚎声,瞬间填满了整个前厅。


诊台后面的朱英,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去了后院。


而大厅,已经是一片混乱。


最先被抬进来的老妇喉咙里发出“咕噜”的怪响,黄褐色的呕吐物呈喷射状溅在药柜上。


“呕—”


此起彼伏的干呕声中,有个壮汉突然抽搐着仰倒。


“侯爷!就是这庸医开的毒药!”有人怒指马天。


人群分开,让出通道。


吉安侯陆仲亨大步跨过满地秽物,右手按在腰间长刀上,左手提着个不断滴水的药包,正是午间济安堂抓的柴胡汤剂。


马天这会儿心中也慌的一批。


他手伸进裤兜里,握住那块锦衣卫暗卫的令牌,心念电转。


当时毛骧警告:“这牌子能保命也能催命。”


如果待会儿被围攻,只能用这令牌了。


“好大的胆子,这些都是本侯亲卫家眷,你个歹毒的郎中,草菅人命?”


陆仲亨眼底的杀意比鄱阳湖的水寇还凶戾,身后亲卫的弩箭已悄然上弦。


“敢问是哪位侯爷?”马天强制镇定,抱拳问。


有亲卫怒喝:“大胆,见到吉安侯,还不跪下?”


原来是吉安侯陆仲亨。


这厮不应该在“胡惟庸案”中,被诛杀了吗?


马天心中懊恼,后悔前世没有仔细看明史,不知道这些个历史人物具体哪年被诛的。


“陆侯爷。”他抬高声调,“可否单独一叙?”


陆仲亨瞥了他一眼,满脸不屑:“本侯与你一个郎中有什么可叙的?来人,拿下!”


……


就在这时,朱英提着药包跑到前厅。


少年郎中的麻布衣袖沾满药汁,手里还拿着一本诊断记录。


“侯爷明鉴!”他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这些病患吃了腐烂黄连,才会上吐下泻,我们开的方子都有存档,并无此药。”


诊断记录被他重重拍在诊台上,震起一层浮尘。


泛黄的纸页间夹着三十多张脉案,每张右下角都按着鲜红的手印。


朱英手指点在最上面那张:“王刘氏辰时三刻就诊,脉象弦紧,开的明明是......”


“聒噪!”陆仲亨蟒袍一振。


他看都不看那摞账册,刀鞘直接扫落案上药碾。


“本侯征战鄱阳湖时,你这黄口小儿还在吃奶!”刀尖挑起少年下巴。


刹那间,陆仲亨面色剧变。


夕阳落在朱英脸上,陆仲亨的刀尖陡然凝滞。


这不是皇长孙吗?


陆仲亨满脸不敢相信,定眼再看,就是皇长孙。


那个总爱在奉天殿角落偷吃蜜饯的孩子,此刻竟活生生站在满室秽物之间!


这怎么可能?


那孩子一个月前病逝了,葬在了钟山啊。


“皇......”陆仲亨差点叫出声,又硬生生咽下。


他想起送葬的那天,自己眼睁睁看着金丝楠木棺椁送入玄宫。


可现在,本该长眠地下的面容正在他刀尖前喘息。


朱英猛地抬头。


这个动作让他的面容完全暴露在夕阳下,眉宇间那颗痣清晰可见。


陆仲亨如遭雷击般后退几步。


他迅速镇定,看着朱英冷冷问:“小子,你又是何人?”


“济安堂,朱英。”少年丝毫不见畏缩。


马天闪身挡在他前方,暗卫令牌在袖中若隐若现。


……


他担心陆仲亨会伤害朱英,顾不了那么多,径直走到陆仲亨身前半步。


这让陆仲亨的亲卫们齐齐拉弓,对准了他。


“侯爷,请看这个。”


衣袖翻飞间,一抹乌光倏忽闪现,那是块玄铁令牌。


陆仲亨骇然失色。


他太熟悉这种制式了,那年腊月查抄胡党时,就是握着同样令牌的锦衣卫闯进兵部侍郎府。


那位曾与他共饮的侍郎,三日后便成了诏狱水牢里漂浮的肿胀尸体。


记忆中的惨叫突然在耳畔回响,他像是闻到诏狱特有的腥臭,那是血水、腐肉和绝望混合的味道。


“侯爷应当认得这个。”马天声音很轻,却让陆仲亨后颈寒毛倒竖。


令牌边缘残留的暗红色痕迹,像极了那些被拷打官员指甲缝里的血痂。


冷汗在陆仲亨额头渗出。


他是大明吉安侯,可如今哪有之前的风光?


这些年,随着“空印案”和“胡惟庸案”,大批的勋贵被杀,他们这些侯爷当然知道陛下的心思。


打压淮西勋贵集团!


所以,他们这些年,其实过的战战兢兢。


面对锦衣卫,那真是会汗出如浆。


“马兄弟早说啊!”陆仲亨大笑,转身踹翻最近的亲卫,“没眼色的东西,把弩箭都收了!”


蟒袍广袖翻卷间,侯爷脸上的笑容像面具般严丝合缝,唯有剧烈跳动的太阳穴暴露出恐惧。


他心中又太多的疑惑。


这个锦衣卫暗卫,身边有个跟皇长孙长的一模一样的少年。


这情况,得马上回去禀报给老相国。


……


韩国公府后园。


六十八岁的韩国公李善长躺在竹椅上半阖着眼,指尖随着远处隐约的梵呗声轻叩竹椅扶手。


一旁的楚玉正在煮茶,一袭红衣,媚态天成。


“老爷,这蒙顶石花要配虎跑泉才好。”楚玉将茶筅在盏中打出细沫,水雾弥漫间,老国公银白的长须微微飘动。


他正待接过茶盏,忽听得回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陆仲亨急匆匆的跑进来,李善长眉头微皱。


“老相国!大事不好!”吉安侯面色凝重。


李善长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却仍保持着接茶的姿势:“仲亨啊,你今年四十有六了吧?怎么还学不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陆仲亨欲言又止,目光扫过正在点茶的楚玉。


李善长叹了口气,手腕轻摆,楚玉便带着侍女们消失在屏风后。


陆仲亨这才扑到竹椅前:“老相国,我在济安堂看到皇长孙了!”


“哐当!”


李善长手中的茶盏掉落摔得粉碎。


老国公像被雷火击中的枯树般弹起,他布满老年斑的手死死攥住陆仲亨的衣领,双眼精光暴射:“你再说一遍?那孩子明明……明明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