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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盒里整齐排列着造型各异的饼干，姜喜酒的指尖悬在饼干上方舍不得碰坏任何一块精致的点心，“这些饼干好可爱呀，我都舍不得吃了！”
周折喉咙发紧，赶紧偏过头：“喜欢就多吃点，我妈带了好几盒呢。”
话音未落，姜喜酒已经捏起一块草莓小熊饼干，张口咬了下去。
香甜的奶油在齿间化开，混合着酥脆的饼干碎，浓郁的草莓香气瞬间漫上舌尖。
她幸福地眯起眼睛，腮帮子鼓鼓地咀嚼着，含糊不清地说：“周折儿...这是我吃过最...最好吃的饼干！”
“不客气。”
周折望着她吃的如此满足，这种感觉比自己吃了一整盒还要美好。
前排的陈晓橙透过后视镜，把他模样瞧得一清二楚，眼睛弯成月牙，平日里拽得二五八万的小少爷，哄起人来倒是有模有样。
到了单元楼下，姜喜酒攥着饼干盒蹦下车，羊尾辫在风里甩成欢快的弧线：“陈晓橙姐姐再见！周折哥哥明天见！饼干我带过去分给徐小胖一半的！“她挥着小手往楼道跑。
周折望着姜喜酒背影发呆，陈晓橙终于憋不住笑出声：“哟，你之前不是横眉冷对，现在咋愿意给饼干了。“
“说了不喜欢甜的。“周折把脸埋进外套里，“她喜欢就拿去，省得浪费。“
陈晓橙看着他笑，不说话。
晨光从窗帘缝隙钻进来时，姜喜酒推开主卧门，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姜岩歪靠在床头，平日里清爽的头发乱糟糟支棱着，眼下乌青一片，勉强扯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喜酒，哥哥昨晚喝多了……让张奶奶送你去幼儿园，行吗？”
“好！”姜喜酒脆生生应下，粉色拖鞋在厨房内啪嗒啪嗒响。
没过多久，她走了进来，手上多了个托盘，托盘上放了一杯温水以及用小碗装着的燕麦粥：“哥哥快喝水，粥我泡得软软的，还加了点甜甜的葡萄干。
“下次别喝这么多酒了，会伤身体的。”姜喜酒仰着脑袋，葡萄似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知道啦，”姜岩揉了揉她的发顶。
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喜酒，我来送你上学！”
姜喜酒眼睛瞬间亮起来，蹦跳着跑去开门，看见林薇的瞬间，她惊讶得捂住小嘴：“林薇姐姐！怎么是你呀？”
“我去幼儿园办理事情，正好送你。”林薇晃了晃手里的卡通书包，“走吧？”
“哥哥，我去学校啦！”姜喜酒探回脑袋，不忘朝床上叮嘱，“记得喝温水，不舒服就给曲代芹姐姐打电话！”
岩笑着点头，目送妹妹背着小书包蹦出门。
“麻烦你了。”姜岩朝林薇歉意一笑，嗓音还带着宿醉的沙哑。
“没事，都是小事情。”林薇道。
……
出了门口，林薇伸手牵住了姜喜酒的小手，软乎乎的温度顺着指尖传来。
小姑娘仰头说着周折送饼干的事，讲到开心处，连蹦带跳把林薇的手臂晃得轻轻摇晃，晨光给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幼儿园门口，摆着几家早餐店，林薇瞥见不远处冒着白雾的蒸笼，这才想起姜喜酒还空着肚子：“喜酒，早上没吃饭吧？”
“还没呢！”姜喜酒揉了揉小肚子道。
林薇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七点四十，“时间还充裕，想吃点什么垫垫肚子？小笼包还是豆浆油条？”
姜喜酒转着黑葡萄似的眼睛搜寻，突然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松开紧握的手，朝冒着热气的早餐车跑去。
方敏霞正用夹子给顾客夹茶叶蛋，围裙上沾着星星点点的油渍。
“阿姨！”姜喜酒喊道。
听见熟悉的童音，她抬头露出疲惫却温柔的笑：“又是你呀，小机灵鬼。”
“阿姨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餐厅上班吗？”姜喜酒仰着脑袋问。
方敏霞往保温箱里添了屉新蒸的包子：“餐厅早上不忙，阿姨得抓紧时间多挣点钱。”
“喜酒，想吃什么？”林薇跟过来问道。
姜喜酒盯着挂在餐车旁的菜单，手指点来点去：“我要一个豆沙包，还有茶叶蛋！”
方敏霞刚把包好的早餐递过去，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喂？对对对我是豆豆妈妈……什么？我马上就赶到。”
她几乎是将手机甩进口袋，骨节泛白。
剩下的半屉包子被慌乱塞进铁皮柜，塑料袋装着的茶叶蛋滚落出来，她也顾不上捡拾。
“实在对不住！我有急事，需要马上去医院。“她声音发颤，额角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
姜喜酒攥着微微发烫的早餐，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心里泛起了淡淡的担忧。
林薇轻轻搂着她的肩膀：“别担心，我们先去吃早饭好不好？”
小姑娘咬了口松软的豆沙包，甜丝丝的馅料在舌尖化开，可满心都是方敏霞焦急的模样。
会不会阿姨因为谁生病才……
吃完早餐后，林薇领着姜喜酒踏入幼儿园，姜喜酒在门口环视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徐老师的身影，反而多了一个陌生的漂亮老师。
姜喜酒乖乖的向她招招手道：“老师早上好！”
“你好啊！”漂亮老师笑盈盈的走上前道：“我叫蒋嘉丽，你们徐老师今天请假了，我来替你们班上一节课，你可以叫我丽丽老师。”
姜喜酒甜甜的喊了一声：“丽丽老师。”然后又和林薇道：“林薇姐姐，我先上学去了。”
林薇点头与她拜拜。
丽丽老师牵着姜喜酒的手刚跨进门槛，徐小胖像只灵活的小猴子一般，从座位上蹦起来冲到两人面前。
“姜喜酒！快看我给你带了啥！“他胖乎乎的小手背在身后，眼睛亮晶晶地直冒光，鼻尖还沾着颗细小的汗珠。
“好巧呀！我也有惊喜！“姜喜酒松开丽丽老师的手，蹲下身从书包侧兜掏出个印着草莓图案的铁盒。
徐小胖歪着脑袋，眼睛瞪得溜圆：“这饼干...我在进口超市见过！可贵了！你从哪搞到的？“他手指戳了戳盒盖上的卡通草莓，疑惑地挠了挠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