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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见到她时便知道她就是月儿,她的眼睛跟小姐一模一样。可是她好像不认识我,那场大火之后发生了什么?”
夜苍回道:“一个人如果受到重创,会在一段时间内自己封闭保护,而且她的眼睛其实就是你家小姐留下的。”
唐嬷嬷脸上尽是诧异,但跟多的是伤痛。夜苍又说:“当年那些人闯进来藏在地下室的她还是被找到,然后毁了她的双目,若不是我赶到,恐怕夏杨两家的独苗早就不在了,我受到杨小姐的死前嘱托,将她的眼睛给了玄月。”
“所以她也能看到那些东西?”
“嗯。”
“那双眼睛当年给小姐带来不少麻烦,月儿这些年应该也不好过。”
那倒也没有很难过,至少她可以利用那双眼睛做一些事情,对她来说也是一种保护。
“先生,我一个老婆子多活了十几年,真的能看到那一日吗?”
“快了。”
“所以老身的任务是什么?”
“唐嬷嬷,你这张脸一出现,那些人就会害怕,先让他们警惕起来,狗咬狗最是热闹。”
“好,只要能给小姐报仇。”
唐嬷嬷望着老宅,眼中泛起泪花。
刑部——
陆沉舟看着周正的尸体已经一个时辰,除了胸口的那一刀致命伤,再找不到任何最近留下的伤口。回想那天晚上在老宅子里,沈婳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难道真的跟她没关系?可为何她要隐藏自己,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陆沉舟双手抱胸,在殓尸房里来回踱步,手下的人都知道他这次如果不能按时破案,恐怕刑部都会被连累,所以刑部尚书也给他派了人手,并且全力配合他。刑部尚书打得什么主意陆沉舟不是不知道,如果他能按时破案,那么刑部在三法司里面就是最有话语权的,这些年一直被大理寺和监察院压一头,如论如何得抓住这次机会翻个身。
陆沉舟突然想到周正那日跟自己在天云阁说的那番话,他告诉自己的来历,其实他本不叫周正,原是戍守边关的一个普通官兵,名叫贡十三。后来因为在抗敌的时候在无一人生还的死人推了救了一个祖上有世袭的锦衣卫百户的周正,可真正的周正却没过,在临死前他告知贡十三,自己是应天府人,父亲是锦衣卫百户。
真的周正死前将自己的情况告知给贡十几三,本想着是让他给亲人报个信,其实最开始贡十三没有想顶替他的身份,但到南京城的时候周正父亲因为任务身亡,百户的位置实在太有诱惑力,而且锦衣卫是世袭,正好当时又遇到给孝陵选拔守卫,听说要从锦衣卫里挑选能者,这个差事既可以免去杀戮,又可以减少与人交道,这样身份就不容易被识破,于是他便冒充周正的身份,从此这世上再无贡十三这个人。
除了这些其实周正并没有说关于其他的事情,本来以为他和沈婳是一路人,没想到两人见面就打了起来,而且在老宅子的时候自己装作离开,故意给他们俩人单独在一起的机会,结果沈婳只是给他止血包扎,说的话却都不是陆沉舟想听到的。
“大人,周正的尸体还继续放着吗?”
因为天气的原因,尸体已经开始有尸臭,如果在不处理掉过不了两日整个殓尸房都不能进。
陆沉舟问下属抓的那几个孝陵卫有没有松口的,得到的回复也如他所料,一个都没有,但是他一直觉得守陵太监的死有蹊跷,但是对于验尸他只会简单的检查,如果想知道中的什么毒可能还得去请沈婳帮忙。只是他上午手底下的去了一趟医馆,并未寻到沈婳的人,而且也没人知道她去了何处。
尚书府——
“这真的是人皮?”
金召南依旧不相信摊在桌子上的一张脸是人皮,他向沈婳再次确认。
沈婳回道:“当然不是。”
金召南松了口气。
“这些都是猪皮,拿来给你练手用的,正在用到的时候才是人皮,那太珍贵,不容出错。”
沈婳眉眼微杨,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
“啊?”
金召南的脸唰的一下沉了下来,看得出来人皮对他而言可能需要慢慢适应。
“好了,今日将易容术的第一个也是最基本的方法教你了,你自己慢慢琢磨,别以为化妆不重要,如果你掌握长相的特征,就会事半功倍。”
其实沈婳也没有真的想教会金召南易容术,她来的目的是去金忠的书房。
“今日喝了贵府的好茶,没注意多吃了几盏,想寻个方便的地方。”
金召南起身想带沈婳过去,沈婳起身告诉金召南只要给指一个位置就行,她自己过去,毕竟出恭的地方去玩之后回来还得净手才能碰易容的工具。
“那我让如意带你过去。”
沈婳见金召南实在啰嗦,也只好应了。
如意见自己又要跟沈婳独处,通红的脸瞬间白了许多,根本不敢抬头看沈婳,只得在前面带路,脚步飞快,恨不得马上就到。
“如意,你给我指个方向就行,我自己去。”
如意真是巴不得沈婳自己去,于是以最快的反应把出恭的位置只给沈婳。
“你回去将我的医箱拿来,然后去后门等我,我等会去寻你。”
“后门?”
如意有些不解。
“如果我从正门离开碰到你家老爷该如何应对?”
如意这才反应过来,点忙称是。
“沈大夫怎么知道后门在哪儿?”
如意一转身沈婳的人已经不见。
“人呢?”
如意一哆嗦,只觉得脊背又凉了几分。
沈婳迅速翻过墙头,随后截下一个正路过的下人,换了身下人的衣服将提前放在怀里的人皮贴在脸上,回想早上金召南带着自己走过的路,终于在找到金忠的书房,可是金忠的书房确实上锁的,而且窗户都是从里面锁上,沈婳只好越上房顶,掀了几片瓦才勉强钻进去。
金忠的书房不大,正中放着张书案,铺着猩红绒毡,一个大宣窑花瓶插着黄白相间的菊花,开得正盛,还有一些香炉棋子在桌子上摆着。书案后面是书架,架上摆着一些书籍和摆设,侧面的架上是一副盔甲,还有一把长枪。
沈婳寻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也尝试看了是否有机会,但还是一无所获。但她还是觉得有问题,要是没有问题何必这般,书房虽说是主人家比较私密的地方,但没必要上锁。而且今日见金管家的时候也能看出来他是个习武之人,手上的茧子也是多年握刀留下的,可让一个习武之人做管家,可见那金忠确实是个有问题之人,但是他在防谁却不得知。
虽说七彩琉璃珠很珍贵,但他这般的确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沈婳在想的时候在架子上翻看着,一不小心将一个花瓶差点儿碰倒,好在反应迅速,在花瓶还没陆地之前一把接住,可巧的是胳膊碰到书案的一个抽屉,抽屉被打开一条缝隙。
沈婳将花瓶放回原处,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一幅字画。当沈婳觉得无用只是,轻轻地放回原处时却发现画轴的一端多出来一块,沈婳按压下去,弹出来一把钥匙。
“为何这里藏着一把钥匙?”
沈婳自言自语,虽想不通但也确信自己可能找对了地方。
有钥匙意味着有锁,沈婳又继续查看,如今可以肯定这书房或许还有一间,不然方寸之地又如何藏东西。沈婳几乎将书案的各个角落都查遍,书架上的书也翻得差不多,可终究找不到任何可以用手上钥匙的地方。
忽地,沉重的脚步声接近书房,沈婳心中紧了一下,迅速将手上的钥匙放回原处,跃上房梁尽量用身体将方才进来时的地方挡住,以免有风进来漏了马脚。
进来的人是用钥匙开得门,而且是两个人,金管家跟在身后。
“今日回来怎么这么早?”
来人脱下官帽的官帽金管家接过轻放在桌上,问道:“召南今日去了何处?”
“今日没出门,一直待在府中。”
金忠有些诧异,有笑问道:“他能待在府中没有任何动静?”
金管家陪笑道:“要说你是他老子呢!”
沈婳有些奇怪,金管家在称呼金忠的时候似乎都不用尊称,而且他们的关系也不想主仆。
“今日来了一位召南少爷的贵客,你今早出门后他就起床让如意去将人接到府中,那个姑娘是鬼市的。”
“鬼市!”
金忠的眉头轻蹙了一下。
“是个大夫,我去打听了一下,叫沈婳。”
“身份干净吗?”
藏在梁上的身边听到两人在议论自己,不免有些紧张。
金管家摇头:“能在鬼市生存的多少有些本事在身。”
“那就去查查,召南那边多盯些。”
“是。”
金管家退下之后,金忠在书案前坐了一会儿也离开房间。
沈婳带待人走后也找机会离开书房,将屋瓦还原。
“沈大夫,你去哪了?”
沈婳找到后门时如意已经等得焦头烂额,知道看到她时深叹了口气。
“我出来时走了相反的道,尚书府果然气派。”
“找到就行,幸亏你离开了,方才老爷突然回来,少爷被叫去,所以他让我跟你说一声,明天还是同样的时辰。”
“明天还是你来寻我?”
沈婳故意带着戏谑问已经紧张道不行的如意。
“我......我回头问下少爷。”
沈婳拿起医箱说道:“不用,明日我不确定何时来,我已经好几日没开张,今天晚上要去挣点银钱。”
“啊?”
如意不明白沈婳口中说的挣点银钱,而且还是晚上去挣。
“你和你家少爷不会以为鬼医的鬼市鬼市的鬼吧?”
话毕,沈婳带着道不明的笑意离开,留下如意站在原地想了许久也为想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鬼医的鬼难道跟鬼市的鬼不是一个字?”
如意小声嘀咕着,一转身便看到金管家出现在身后。
“金管家。”
如意像是做了亏心事,低着头不敢看金管家。
“人送走了?”
如意点了点头。
“去吧!”
如意以为金管家会问到底,没想到竟然没有多问一句,可他却没有注意到金管家审视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方才沈婳离开的方向。
“父亲,我真的对做官没兴趣。”
金忠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而后只听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
“读几本医术就能当大夫的话,那么这世上得有多少被医死的人,你的这些简直是痴心妄想,你要不是我儿子,恐怕练医书都读不懂。”
金召南回道:“我在BJ待得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回来?”
“马上又要打仗了,这一次我不知道去了还能不能回来。”
金召南脸上露出一丝不舍,问道:“又要打仗?”
“北边的阿鲁台和瓦剌这几年多次进犯,皇上要亲征,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
“你每次离开没有两年根本回不来,可每次府上不是有金叔看着嘛?而且还有花姨娘,她比母亲更适合管家。”
“臭小子,你母亲要是听到你说的这句话,非剥了你的皮。”
金忠气得从太师椅上站起,走到金召南面前就想给一巴掌,可手到了半空却听了下来,随后又收了回去。
金召南从小没少打,所以这些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他也没有躲的必要,可这一次父亲却没有打到身上,却是让他有些意外。
“那个大夫你知道她的来历吗?”
金召南知道父亲说的是沈婳,但还是不愿亲口承认,于是打马虎,问道:“就是一个大夫,我跟人家交流医术。”
“女大夫,还是鬼市的,那个地方你不清楚,难道我还不清楚?”
“人家医术可比皇宫里的那些都要厉害,父亲你自己经常说英雄不问出处。”
金忠一拳拍在了茶几上,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他堂堂一个兵部尚书生出的儿子竟然连是一个完全对做官毫无欲望的人,他真不知道是悲还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