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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溪山将药粉轻轻洒在沈妗淑肩头的伤口上。
她的肌肤白皙如玉,此刻却染上了刺目的红,看得他心头一紧。
“疼吗?”
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关切。
沈妗淑摇摇头,嘴角却因为疼痛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燕溪山看在眼里,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
“燕大人,你的伤…”
话音未落,沈妗淑转过头,正对上他专注的目光。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都怔住了。
燕溪山率先移开视线,轻咳一声:“我的伤不碍事。”
“胡说!”沈妗淑蹙眉道:“你后背都流血了,还说不碍事?”
她那时候还没有昏迷,自然是知道燕溪山为了保护她而撞上了礁石。
要不是燕溪山,自己估计就要丧命在那里了。
她不由分说地绕到他身后,看到被鲜血浸透的衣衫时,眼眶瞬间红了。
“伤的这般重,怎能这么轻描淡写说不痛。”
燕溪山感觉到她微凉的指尖轻轻触碰自己的后背,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心头一软:“真的没事,只是皮外伤。”
“皮外伤也是伤!”沈妗淑反驳,随后固执地拿过他手中的药瓶,“现在该我给你上药了。”
燕溪山无奈,只得解开外袍。
他的后背被岩石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血肉模糊。
沈妗淑倒吸一口冷气,强忍着眼泪为他清理伤口。
“对不起......”她小声说,“都是为了救我......”
他受了伤,还在水里泡着,该多痛。
这一刻,沈妗淑甚至都忘记了自己也带着伤泡在水里。
“淑儿。”燕溪山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她,“只要你没事,受这点伤又如何。”
沈妗淑手上的动作一顿,心跳突然加快。
她低下头,扯开自己的的衣裳,继续为他包扎,却感觉脸颊发烫。
两人一时无话。
“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包扎完毕后,燕溪山站起身,环顾四周,“天已经亮了,应该能看清路。”
沈妗淑点点头,搀扶着他:“燕大人,你真的没事吗?”
“不碍事。”燕溪山微微一笑,“这次,我不会拖你的后腿。”
他不知道沈妗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把自己带到这里。
即使他不情愿,沈妗淑却还是执意要扶着他。
“我们还是不要走太远,不然我爹该找不到我们了,先找个地方呆着。”沈妗淑自言自语的说着。
她跟燕溪山浑身都湿透了。
再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就在这时,沈妗淑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阿婆,我们要回去了吗?”
声音越来越近,直到沈妗淑亲眼见到说话的人。
是一个老奶奶跟一个女童。
“阿婆,你看她们浑身都是血,啊满好害怕!”
啊满指着两人,然后害怕的躲在阿婆的身后。
阿婆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两人。
她虽年迈,眼神却依旧锐利。
“莫怕,莫怕。”阿婆轻轻拍了拍啊满的头,随后向前几步,温和地问道:“两位从何处来,这是怎么了?怎的伤成这样?”
沈妗淑见阿婆慈眉善目,连忙上前行礼:“阿婆,我们夫妻是从京城来的,我们夫妻新婚燕尔想着出来游山玩水却意外落水,又受了伤,能否借贵地暂歇?”
说着云青梨摸了摸身上,想把钱袋子给他们。
却发现自己的钱袋子已经被水冲走了。
她看向燕溪山,却看见燕溪山也无奈的摆了摆手。
表示自己的钱袋子也不见了。
沈妗淑顶着一老一小的目光差点流出汗。
最后她把自己头上的簪子拿了下来。
“阿婆,这簪子是银的,到时候可以换一些银子,你们可否帮帮我跟夫君。”
阿婆接过簪子,点点头:“快随老婆子回村吧,看你们两都受伤了。”
啊满从阿婆身后探出头来,怯生生地说:“阿婆说受伤要敷药,我家有药。”
燕溪山勉强拱手道:“多谢老人家,等…”
燕溪山的话没说完,他想起来沈妗淑方才胡乱编的话。
“等我们夫妻回到京城,定会派人再送一笔银子。”
阿婆摆摆手:“别客套了,看你这小伙子脸色都白了,快走吧。”
回村的路上,啊满不时偷瞄两人,渐渐不再害怕。
她小跑到沈妗淑身边,递上一块干净的帕子:“姐姐擦擦脸。”
沈妗淑心头一暖,接过帕子:“谢谢你啊,你叫什么名字?”
啊满脆生生道:“我叫啊满!我的哥哥叫阿权!我还有一个姐姐。”
村子不大,十几户人家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脚下。
离她们方才站的地方并不选。
要不是沈妗淑跟燕溪山意外落水,恐怕都不知道这村子的存在。
阿婆的家在最东头,门前种着几株药草,随风飘来淡淡的清香。
“进来吧。”阿婆推开门,“啊满,去烧些热水。”
“姐姐我去烧热水了!”啊满朝沈妗淑摆了摆手。
沈妗淑同样也摆了摆手。
屋内陈设简朴却整洁。
阿婆让燕溪山趴在榻上,仔细查看他的伤口。
“这伤可不轻啊。”阿婆皱眉,“得重新清理包扎。”
她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陶罐,挖出些绿色的药膏,轻轻敷在燕溪山的伤口上。
“嘶——”燕溪山倒吸一口冷气,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沈妗淑在一旁直打转:“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阿婆手法娴熟,很快包扎完毕。
接着又为沈妗淑处理肩头的伤。
“姑娘,你这伤是狼咬的吧?”
“是的。”
“你们先换身干净衣裳。“阿婆拿出两套粗布衣服,“虽然简陋,总比湿着强,这是啊满哥哥的衣裳,同你的身形一般大,应该也是能穿的,而这位姑娘穿的,也是啊满姐姐之前的衣裳。”
沈妗淑心中有些奇怪。
这屋子里只有阿婆跟啊满生活的痕迹,却没有阿婆口中说的啊满哥哥姐姐的痕迹。
但这毕竟是人家私事,沈妗淑压抑住心中的疑问没再继续问下去。
换好衣服后,啊满端来热腾腾的姜汤:“阿婆说喝了就不冷了。”
燕溪山接过碗,郑重道:“多谢阿婆。”
阿婆笑了笑:“乡野之人,举手之劳罢了,你们也给了簪子,我看这簪子价值不菲,够我跟啊满生活一段时间了。”
说着阿婆起了身:“你们先歇着,我去给你们熬些粥。”
待阿婆离开,沈妗淑轻声道:“阿婆挺好的。”
燕溪山点头:“等伤势好些,我们就去寻你父亲。”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嘈杂声。
一个粗犷的男声喊道:“阿婆!听说你带了两个外人回来?”
沈妗淑一听,顿时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