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笔趣阁 > 公主当年欲占春 > 第26章 于权力而言不值一提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笔趣阁] http://www.biquger.cc最快更新!无广告!

“那崔四娘也不像是轻易会被杀的人,要是她真死在翟鹤鸣手里……那也正好!若崔四娘死前能带走元扶苧,也算是我未曾违背对长公主的誓言。”谢淮州语声沉稳又凉薄,“至于何义臣,看在你的份儿上,我已经放过他一次了,这次是他自己要来找死的,是死是活,看他自己的本事。”


裴渡唇瓣紧紧抿着。


“驸马爷,谢家老夫人登门,说有急事要见您。”


家中管事在门外禀报道。


裴渡回头朝门外看了眼,对谢淮州道:“谢家老夫可能是听说了昨日刺杀之事,特意来看看您。”


“去办事吧。”谢淮州不耐道。


“是。”裴渡行礼退下。


·


公主府的奴仆已将热水添满客居的浴桶,婢女也取来一套崭新的衣裙搭在衣架之上。


等公主府的婢仆都退了出去,元扶妤将门从内拴好。


她走至床榻右侧,手伸进床榻与墙壁边缘,在床榻凹槽内摸到孔洞,槽内可移动的木块移动到孔洞一拧……


墙壁突然平稳挪开,显露出密道来。


元扶妤将新衣裙挂在臂弯,举着灯,进入密道,又将墙壁关上。


她举着烛火朝从这仅能一人通过的楼梯密道下去,便看到稍宽能过两人的主道。


公主府的每一个屋舍都有这样一条密道相连。


她在平康坊和兴道坊两座公主府的宅邸也有互通的密道。


目前知道这个秘密的,还在这个世上的,只有她一人。


起初,元扶妤只是让人在浴池殿内建密室,以防再次被刺杀,后来密室建成,她干脆将密道一并修了。


这密道助她做成了不少事,没想到多年后还能派上用场。


“可是殿下已经离世三年半了!你身边一个贴心人都没有,难不成你要为长公主守一辈子吗?”


谢家老夫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元扶妤脚下步子一顿,静静听了一耳。


“含璋啊,没有让你娶妻的意思,你要是觉得把女人放在公主府不方便,安置在祖母那里也成。”谢淮州的堂兄劝道,“我知道你厌恶谢家至深,可祖母对你疼爱之心天地可鉴,她老人家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留个后!”


谢淮州,字含璋。


“食色,性也!你现在位高权重,何苦还苦着自己?你看看祖母给你挑的人和长公主长的都很像,或者……这些你也看不上,你自己安排一个放在祖母那里,既能安祖母的心,又能用来排遣寂寞。”


元扶妤眉头微抬,谢淮州苦着自己?


成婚两年,谢淮州床榻之事不算克制。


谢淮州身处朝堂权谋争斗的中心,不可能如表面看上去那般儒雅温润,是个清心寡欲的正人君子。


在她面前,谢淮州会以退为进示弱,会勾着她,引着她,却也很懂得进退,心理博弈上堪称天赋异禀,只要察觉到她的纵容,便会得寸进尺。


她不相信谢淮州能在她死后洁身自好,是为她守节苦着自己。


不过是为权而已。


谢家人不明白,谢淮州如今能位高权重,是因为长公主。


就连他留居长公主府,也是稳住权势的手腕之一。


他敢有别的女人?敢留后?


他敢,那便是把天大的把柄送到世家和翟鹤鸣面前。


若是元扶妤,她也不会因色误事。


满足情欲那点浅薄的愉悦,于权力而言不值一提。


元扶妤没兴趣再听谢家人接下来说什么,举着烛火走进汤池密室,将烛台放在白玉桌案上。


密室中的浴池,与殿内浴池是连通的,两侧以一道玉雕石壁相隔。


人坐于密室浴池内,透过石壁雕花孔洞,可将灯火通明的殿内情景尽收眼底,所以密室内并不算暗。


她浸入幽香氤氲的浴池中,背靠玉壁,惬意闭上眼。


汤浴的温度,是元扶妤喜欢的。


汤中的所用香料,是元扶妤用惯的。


池玉壁也是按照元扶妤的喜好砌的,让她可以舒坦半躺。


一切,都是她熟悉的,也是最舒适的。


不知过了多久,元扶妤昏昏欲睡时,被密室外婢女摔碎茶盏的动静吵醒。


“要死!谢大人已经在更衣了,快点收拾!大人不喜欢浴池有人!”


元扶妤不悦睁开眼。


透过孔洞,只见一个面生的太监动作利落跪地,帮婢女一起收拾了地上的青釉茶盏。


两人前脚匆匆离开,后脚谢淮州便撩开纱幔走了进来,他解开身上松垮宽阔素袍下池,以一个极为舒适的姿势靠在池壁上,看着手中玉佩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淮州宽袍下的身形体态也和三年前无异,还是元扶妤最喜欢的样子,修长文雅,薄而强健,只是……


下腹多了条元扶妤留下的疤痕,肩甲上、手臂上也有。


隔着石壁,池面又氤氲起雾,元扶妤看不清谢淮州肩膀上是什么武器留下的痕迹。


应当是谢淮州掌权后遭遇刺杀留下的。


想来,她的驸马在她离世之后,过的也不是很好过。


偌大的浴池,富丽堂皇灯火璀璨的殿内一头,坐着谢淮州。


隔着巨大的雕花石壁,幽暗逼仄的密室这头,坐着元扶妤。


不知过了多久,元扶妤慢条斯理起身,从浴池中上来。


浴池边缘麒麟吐水入池的哗啦啦声响,盖住了密室内动静。


她穿好衣裳,临走前朝谢淮州方向看了眼。


见他用帕子盖着双眼,似乎还要在池子内待一阵子,元扶妤拿起烛台打算去自己的书房瞧一瞧。


刚走出两步,便听到谢淮州的呢喃“殿下”的声音。


元扶妤轻笑一声,朝书房密道走去。


密道门打开,布置如旧的书房,干净到一尘不染,就像她从未离开过般。


元扶妤视线落在右侧桌案上。


按照她的习惯摆放的文房用具,博山香炉里燃着她最喜欢的香,她用惯的茶盏,和喜欢吃的点心。


元扶妤脱下在密道中沾了灰的鞋子,赤脚踩在窗下地板上,遮挡密室入口的架子也回归原位。


她踱步至桌案前,手指抚过黄花梨木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