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笔趣阁 > 小丫鬟娇软,公子白日咳血晚上宠 > 第41章 她的生辰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 笔趣阁] http://www.biquger.cc最快更新!无广告!

又是一日中午,许怀夕给沈挽恙送了一些下午茶。


沈挽恙正在军屯的厢房中看信件。


她端着青瓷碗走进:“尝尝这个,冰镇薄荷绿豆羹,解暑润肺正当时。”


沈挽恙舀起一勺莹润的羹汤,薄荷的清凉混着绿豆的沙甜在舌尖化开。


甜度是沈挽恙能接受的度。


竹帘外漏进的阳光给许怀夕的侧脸镀上金边,她正絮絮叨叨说着“薄荷疏肝,绿豆降火”。


此后的日子,小院里总飘着新奇的香气。


用酸梅和桂花熬制的冰镇酸梅汤。


撒着松子仁的莲子百合粥。


甚至还有用冰镇过的西瓜皮炒的清爽小菜。


沈挽恙看着满桌精致的食碟,忽而轻笑:“怀夕莫不是把整个夏天都煮进了锅里?”


“这叫顺应天时。”


许怀夕得意地晃着手中的荷叶,“或许,咱们可以考虑就开个食肆,把这些夏日美味都端上桌。”


她眼中跃动着星光,仿佛已经看到门庭若市的场景。


喝过一个疗程的药汤,沈挽恙的状况确实是好了不少。


沈挽恙这些变化都是肉眼可见的沈父虽然憔悴了许多,也老了许多,但他最近的心情好像不错。


天气明显变化,不过许怀夕也和沈挽恙差不多的时间出门去忙一些生意。


不论是什么时候,钱财都是必不可少的。


更何况江南的沈家也是她的一个执念。


要有足够的银子才能买回来。


如今沈挽恙跟着太子干,手里也需要一些银子。


有钱可使鬼推磨。


北疆的秋来得又急又猛。


晨起时,许怀夕推开窗,发现院里的胡杨叶已镀上一层金边。


她呵了口白气,搓了搓手。


正打算去灶房生火,却见沈挽恙立在廊下,手里捧着个还冒着热气的陶罐。


“红枣姜茶。”他递过来,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今日霜重。”


许怀夕捧着陶罐暖手,低头抿了一口。


甜而不腻,姜味恰到好处地驱散了寒意。


她忽然想起,去年的今日,自己还流放的路上,啃着硬如石块的窝头。


“发什么呆?”沈挽恙忽然问。


“没、没什么。”


她慌忙摇头,“就是在想今日要去县城卖最后一批药材......”


沈挽恙望着她冻得通红的耳尖,眸色微深:“我同你一起去。”


青石板的街道上挤满了赶集的百姓,叫卖声此起彼伏。


许怀夕抱着装药材的包袱,时不时被路人撞得踉跄。


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接过她怀中的重物。


“看着路。”沈挽恙单手拎着包袱,另一只手虚护在她身后,“当心水坑。”


许怀夕低头,看见自己绣鞋前果然有一滩泥水。


她小步跟上,目光却不自觉落在沈云岫的侧脸上。


秋阳为他苍白的肤色添了几分生气,长睫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挽恙怎么突然想来县城?”


沈云岫脚步未停:“买些需要之物。”


他顿了顿,“顺便,给你庆生。”


许怀夕猛地顿住脚步。


正午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八仙桌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许怀夕坐在临窗的位置,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桌布上精致的绣纹。


这是县城最好的酒楼。


来了这里大半年,她却一次也没有踏足过。


今日却被沈云岫径直带上了二楼雅间。


“二位客官用些什么?”


店小二殷勤地递上烫金菜单。


沈云岫将菜单推到她面前:“点你爱吃的。”


许怀夕盯着那些龙飞凤舞的菜名,突然发现角落里用朱砂标着道“江南三白”——白鱼、白虾、银鱼羹。


大概是因为他们是从江南过来的。


所有她对这个菜更有兴趣一些。


“这个......”


她指尖微颤,“是太湖的时令菜?”


沈云岫颔首:“掌柜是苏州人,每月十五会运些鲜货来。”


菜上得很快。


白鱼清蒸,鱼身上铺着嫩黄的姜丝和翠绿的葱段。


白虾晶莹剔透,盛在青瓷碗里,旁边配着一小碟玫瑰米醋。


银鱼羹雪白浓稠,撒着几粒鲜红的枸杞。


许怀夕舀了勺银鱼羹,鲜香在舌尖炸开的瞬间,眼眶突然发热。


这味道,竟与记忆中奶奶做的分毫不差。


“尝尝这个。”


沈云岫夹了块剔净刺的鱼肉放在她碟中,“北疆难得吃到的。”


他手指修长,执筷的姿势优雅如执笔,腕骨从袖口露出一截,上面有道浅疤。


是去年为她挡落石时留下的。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掌柜亲自端来一碗面。


细如发丝的面条盘在琥珀色的高汤里,上面卧着个荷包蛋,蛋黄圆润如满月。


“生辰面。”


掌柜笑道,“沈公子半月前就嘱咐用老母鸡吊汤了。”


许怀夕咬断面条时,发现碗底藏着枚铜钱。


“开元通宝”,用红线缠得结结实实。


沈云岫眼中含笑,“吃到铜钱的人,会有好运。”


许怀夕突然觉得对他好是真真真不错。


她本来没有求回报的。


最开始对他好,是觉得他好像有些可怜。


但现在他对她也很好啊!


……


暮色四合时,沈云岫带她拐进一条僻静小巷。


巷尾的老匠人正在糊一盏莲花灯,薄如蝉翼的棉纸被染成渐变的粉,烛光一照,宛如真莲绽放。


“挑一盏。”沈云岫轻声道,“北疆不兴放河灯,但可以挂在院里许愿。”


许怀夕指尖发颤,轻轻抚过灯面上手绘的缠枝纹。


她忽然想起去年冬日,自己看到一个小姑娘拿着花灯。


那时候她有些羡慕,对着冻僵的手指哈气,说自己要学做花灯。


只是后来一直没有时间。


——他竟记得。


“要这盏。”她指着最小的那盏,“省油。”


沈云岫却直接取了最大最精致的那盏,又往老匠人手里多塞了块碎银:“我要的东西呢?”


老匠人捧出个乌木匣子。


匣中静静躺着一支银簪——簪头是朵半开的木瓜花,花蕊处嵌着粒小小的珍珠,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这......”许怀夕慌忙摆手,“太贵重了!”


沈云岫已经拿起簪子,指尖抚过花瓣上的纹路:“胡杨木雕的,镀了层银。”


他声音很轻,“不贵。”


去年,他就错过了她的生辰,这一次他甚至都不满足,想要把世间所有美好的一切都送到她眼前来。


这簪子也是他亲自雕刻的,老师傅又帮他组装了一番。


许怀夕忽然想起,自己曾在医书上随手画过一朵木瓜花,旁边写着:“木瓜花也很美”。


她低下头,感觉发间一沉——沈云岫已经为她绾起松散的发髻,簪上了那支木兰花簪。


“好看。”他退后半步,目光柔和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