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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眼里,只有你算异性。”
温妗念:“…”
这是什么话?
变相的表白吗?她脚步一个踉跄踩到了迟祎戈的皮鞋上。
男子闷哼出声,喉间溢出压抑的“嘶”,额角青筋随着剧痛突突跳动。
公报私仇。
他只是低笑一声,腰间的手掌骤然收紧,猛地将她往怀中一带。
旋转间,俯身而下,轻咬她的耳垂,舌尖擦过她敏感肌肤后迅速撤离。
温热气息裹挟着酥麻感席卷全身,温妗念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模样取悦了罪魁祸首。
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的色诱。
果然阴险狡诈,可恶。
耳边的暧昧触感,让她不由自主想起那晚他紧实的肌理在白色衬衫下若隐若现。
此刻仅是回想,喉间便泛起阵阵灼热,心跳也乱了节奏。
她觉得窘迫得很。
温妗念骨子里的叛逆却在叫嚣。
怎肯轻易低头?
她抬眼,倔强的目光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迟博士在我眼中跟姐妹没什么两样!”
话落,迟祎戈揽腰的手突然收紧,将她猛地又拽入怀中。
两人旋转间,看似是默契共舞,实则暗藏交锋。
暖金色的光影缠绕着藤蔓花架,在青石板小径投下细碎光斑。
晚风裹挟甜腻花香掀起温妗念的蓝色裙摆。她身上独特的幽香萦绕在迟祎戈四周,他心尖泛起细密的颤意。
“好,那就当姐妹吧。”
迟祎戈漫不经心的回应。
温妗念瞳孔骤缩,还未及追问,他已带着她优雅完成最后一个舞步。
音乐戛然而止,松开手的瞬间,温妗念腰间突然传来一阵酥麻。
迟祎戈故意捏了她一把!
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却让向来清冷的太子爷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
围观人群见状惊得目瞪口呆,这位素来清贵疏离的港区太子爷,竟因一支舞展露欢颜?
嗅到商机的几人蜂拥而上,将刚走下舞池的迟祎戈团团围住。
包括迟潇。
温妗念长舒一口气,拿起一旁的饮料一饮而尽。
冰凉液体滑过喉咙,刚才迟祎戈俯身时温热的呼吸,此刻还在耳畔萦绕。
危险,必须远离。
她攥着空杯喃喃自语。
恍惚间,头顶白光一闪,身着纱裙的小天使托着腮晃悠出现。“温妗念,他是谁,这张脸这身材,不嫖简直暴殄天物!
看看周围那些歪瓜裂枣,哪比得上他半分?”
右上方,黑影骤现,裹着黑烟的小恶魔叉腰冷笑,“呸!色字头上一把刀,先下手为强,不能反被撩!”
什么鬼?
两个意思不是一样吗?
“念念,发什么呆?”
她猛地回神。
姜书不知何时已立在她身侧。
温妗念摇头。
姜书望着她染着星光的侧脸,喉咙发紧。
方才舞台上,她与迟祎戈共舞的模样,像根刺扎进眼底。
此刻他的父亲正满脸堆笑地与迟祎戈攀谈,可他顾不上这些,胸腔里翻涌的钝痛几乎要将他淹没,唯有站在她身边时,他才觉得温妗念还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迟祎戈慵懒的嗓音随着晚风飘过来。
“温小姐,像我邻家妹妹,好人。”
意思不言而喻。
温妗念睫毛轻颤,攥紧裙摆。
好人?
她太清楚她这副外表柔弱的皮囊下藏着怎样的阴险狡诈的人格。
她自认为不是好人。
妹妹?
他特意加重的语气,不过是用来堵众人之口的托辞罢了。
她从他眼里窥探到了,兴趣。
他对她感兴趣。
迟祎戈是故意的。
果然他的姓就是行走的金字招牌,往那儿一站,举手投足间的矜贵气度,便让周遭人黯然失色。
谈笑时眉梢微挑,嗓音低沉从容,引得众人频频颔首。
在场商贾无一不陪着笑,就连递名片的动作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生怕扰了他兴致。
毕竟“迟”这个字,在港区就是权利与权势的象征。
——
回来的时候,温谨已经睡下了。
整栋别墅已陷入寂静。
她走到走廊转角,忽听身后传来压抑的呼唤:“念念。”
她脚步顿住,转身时半张脸隐在廊灯明灭的阴影里。
姜书望着那道清冷的轮廓,喉结剧烈滚动:“念念,你是不是恨我?”
他死死攥住掌心,指甲几乎掐进肉里,生生克制住将人狠狠拥入怀的冲动。
恨吗?
温妗念在国外的无数个深夜都在问自己。
她恨的是那些始作俑者,践踏她的真心。
对姜书,她怨过。
却始终狠不下心将情绪淬成恨意。
此刻廊灯昏黄,她扯动唇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声线平静:“没有。”
一楼会客厅的门“吱呀”裂开缝隙,空气瞬间凝固。
温妗念和姜书的目光撞进阴影里,只见迟潇倚着门框,周身笼着昏黄的光晕,看不清神色。
他的声音像淬了冰:“来书房。”
姜书握紧拳头,青筋在皮肤下暴起。
转身时却冲温妗念扯出个勉强的笑,眼神里满是安抚,示意她先离开。
她攥着衣角点点头,刚迈出脚步,身后便传来皮肉相撞的闷响。
她的身体机械式的还是一僵。
书房内,皮鞭撕裂空气的尖啸刺破寂静。
第一鞭抽在姜书肩头,雪白衬衫霎时绽出猩红的花。
第二鞭、第三鞭接连落下。
迟潇垂眸擦拭鞭梢,声音漫不经心:“屡次不改,你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爸,你为何非要把念念推出去?那些男的没一个能配得上她。”
迟潇猛地将鞭子甩在地上,金属鞭梢磕在青砖上发出刺耳声响。
他扯松领带,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今日迟家那位看温妗念的眼神,分明不一般!”
“您非要把人往利益堆里推?”姜书终于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洇着血渍,却仍固执得可怕。
”没有利益何来的今日的姜家。”
迟潇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温妗念背靠窗台外,红着眼眶,在黑暗中无声抽泣,良久才拖着沉重的步伐摸上二楼。
她握着医药箱的手指微微发颤,这是四年来她第一次主动靠近姜书的卧室。
门板虚掩着,缝隙里漏出压抑的闷哼。
她深吸一口气敲响房门,里面应了一声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姜书背对着她蜷缩在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