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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公子,何不成尸仙? > 第六十四章 吃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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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童要逃走。


那可不行。


病根还没消除,真要是让这个书童跑了,他指不定还会到什么地方去散播疾病。


万一又绕回了苍松呢?


林江拳脚的本事明显没办法在第一时间就撕碎眼前的屏障,人急了,脑子也就能想到一些之前没意识到的东西。


拳脚耳目不行,但他还有一招用的最勤。


那便是吃喝。


普通的食物是吃喝,特殊食物也是吃喝。


对方这有实体的法门……


为什么不是吃喝?


大口咀嚼花朵进入腹中后,林江确实能感觉到有金色炁息涌入体内。


似如汩汩江流,开始堆砌在林江丹府基层。


林江感觉自己丹府似有什么东西快满了。


抬头再看书童。


几步脚程而已。


书童脸都绿了。


和老头斗法好歹能能理解,可和这厮交手完全就是不可理喻!


拔腿就打算跑。


可还没走两步,书童便已经被影子包裹了。


噗通!


书童被林江撞倒,像是个板一样被拖着滑了好长一段距离。


林江把书童翻过来,书童整张脸都被泥土沙石磨没了,正在缓缓恢复。


尖锐的疼痛感让书童晋升的眼睛流出了眼泪。


林江怕书童再跑,先伸出手摁住了书童的两个膝盖腿骨。


“咔。”


书童的眼泪更多了。


他嘴快要恢复了,口里好像是要吐出什么东西,林江觉得恶心,就对着嘴的位置又来了一拳。


书童整个下巴塌陷下去了,眼泪已经流到了地面上,被眼泪粘着的地方生出了蘑菇。


本来保命的术法变成了上刑的刑具,死不了的躯体成了活受罪的牢笼。


书童唯独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只要这朵花还在,病灶就还在。


他的任务就不算失败。


他的这朵花刀劈不破,火烧不坏,理应是不可能被摧毁的。


可书童一想到刚才林江一口吃了自己的术法,就是满心的畏惧。


不能被发现……


千万不能被发现。


哪怕怕自己死了,也绝对不能被发现!


可他抓的实在是太紧了,现在又逃不了,没办法把这花藏在别的地方。


林江道眼珠子最终还是落到了书童紧紧握着的手掌上。


直接伸出手,一用力,书童手指根根碎裂,那朵白色的罂粟花也出现在了林江的面前。


把花拿了起来,捻在指尖转了一圈,林江冷笑:


“看起来倒还挺宝贵的,就是不知道是个什么味。”


直接张开嘴,一口就把整朵花都吞了下去。


咬的嘎嘣脆。


书童唯独修复过来的那一只露在外面的眼珠子里面,涌出了几滴泪水。


血肉不再恢复。


花瓣消失,留一下残破的血肉。


身化之法破了,书童最后一口气也咽下去了。


他眼皮没来得及修复,所以必然是死不瞑目。


花朵入口,一股洪流顺着六脾进入了五脏。


内视宫殿当中的金色小人们齐齐挥笔欢呼,像是下了一场金雨。


就连那挂着棺材的大树都伸展起来的身躯。


宫殿的最底层终于填满,向上踏了一步。


似如破了什么境界般。


好似……


提升了些道行。


林江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气化作了风,扫过了四面八方。


原本怒放的红花瞬息枯败,腐作黑泥渗入土中,转瞬复绽为斑斓花雨。


夭夭桃色叠着雍容牡丹,间杂万千不识名目的异朵,林江都不认识,只瞧得它们织成绵延数里的锦衾。


长风忽卷残芳起,浩浩荡荡没入天际浊云。


林江看了一眼飞到空中的花瓣。


这些花瓣上方并未沾着任何炁息,只是普普通通的花朵。


“这人的方术需要摘花作为媒介,他死了,方术一失效,花朵就变成了原来的模样。”


忽然,林江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


回头一看,发现曾经在三兴镇看到的那个老乞丐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身边。


而在老乞丐的周围,一大堆的宝贝围着他转,跳着:


“老爷!老爷!”


宝贝当中就混着夜明珠,不过他跳不动了,只能原地滚。


林江看了看宝贝们,又看了看老乞丐:


“你就是他们的老爷?”


“是啊。”


“刚才一直是你在和这个书童斗法吧。”


“差点被他弄得损了道行。”老头也走到了林江身边,一屁股坐在他身边:


“累死我了,本身身上就有伤,还要和这难缠的家伙斗上几天法门,难受欸。”


“确实挺难受的。”


“你又帮了我一次,想要什么吗?”


“暂时没什么想法,能不能先存着。”


“你倒是有趣。”赵老头翻了个白眼:“可以存着。”


林江看了眼赵老头:


“你这么厉害,当时为什么会倒在三兴那边?”


“我杀了个老朋友,可惜那老朋友也厉害,临死之前给我来了一下,把我的一身宝贝全打掉了,还给我留下了个愈合不了的创伤,我掉到三兴之后,生了病,恰巧碰到了你。”


老头也看了眼林江:


“你到底到没到点星?你如若是没到点星,为何点星的手段对你没用?你若是到了点星,又为何只会些拳脚功夫?”


“我是仙人,仙人不论点星。”


林江很认真。


老头想了想,哈哈大笑了起来:


“仙人好!仙人好啊!”


老头笑,老头身上的宝贝也跟着笑,有点吵闹。


笑完了,老头也揉了揉腰子位置:


“旧伤复发,病根未除,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我可能都得在宅子里静养了。”


“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出来,别拖着一身伤和别人打架。”


“有道理,但是有的架不得不打,如果我不打这架,那就会有无辜人丢性命。我枉活七十一年,最见不得无辜人丢性命。”


“你说的有道理,我也看不得无辜人丢性命。”


“花春宴什么时候?过完宴会我就要走了。”老头问。


“还有两天,不过城里闹病了,不知道会不会拖时间。”


“行,不着急。就是不知道这花春宴上面有没有有力气的酒?”


“我之前不是杀了老虎吗,他的骨头我扒下来了,现在正在缸里泡。”


“骨头你炮制了吗?”


“没。”


老头想了想,大惊失色:“那虎骨岂不是臭了?坏了一壶好酒?”


林江想了想,也是大惊失色:“完了!”


……


林江是搀着老头回的村子。


老头挺倔,说没事,总要自己走,可走着走着腿就软了,实在是走不动了。


林江只能扶着他一条胳膊。


等到了村子之后,曾三兄弟和那群士兵齐刷刷的围上来,也是去扶老头,老头把他们全推开了:


“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


然后他就蹲在门栏上面大口喘气,缓了好久。


林江暂时没时间去管这老头,急匆匆去了牛下水家。


村中的花朵全都变成了花瓣,铺满了一地,溺死了本就快要病死的狗,村里人用扫帚把这些花瓣全都扫到一边,才把狗的尸体拖出来。


把花瓣堆成小堆,又被风吹的满天。


等找到牛下水时,他正抱着孩子,轻轻的拍着孩子的背,哼着歌:


“竹榻软,锦衾长,蒲扇轻摇送晚凉。”


这是渝乡的摇篮曲,渝乡唱曲一贯如此的柔和。


“没事了?”


林江看着孩子,孩子呼吸很平和,眼睛上虽然留了点疤,但没伤的太深。


牛下水吓了一跳,看到是林江回来,当时就想跪下。


林江给他拦住了:


“你再把孩子吓醒。”


牛下水轻轻的跪下了,尽量没吵到孩子。


“少东家,我实在不知道该给您什么做答谢,您要不把我脑袋摘了吧。”


“我要你脑袋干什么。”


林江想了想:


“我记得你说过,要请我吃一顿大鱼。”


“是。”


“那就吃大鱼。”林江笑道:“我最好吃食这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