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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汴京诡案手札 > 第52章 不可能!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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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时,雅间里只有酒,这药粉肯定是兑在酒里的。


宋大去地牢里提了个死囚,将掺了药的酒给对方喝下。


还有桑家瓦子用的香,在药性与熏香的双重侵蚀下,囚犯瞳孔逐渐涣散。


他一边解自己的衣服一边扑向雕花高几,口中发出浑浊的喘息,木器与青砖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


在两样东西的作用下,囚犯很快就失去神智。


林知夏扣了扣额头,默默垂下脑袋。


当宋大的横刀寒光闪过,在囚犯的臂膀划开血线时。


创口涌出的鲜血未能唤醒其神智,反而激出更不堪的呻吟。


验证了樊老所言:服此药者,完全陷在幻境里,五感尽失。


好在,囚犯只喝了一杯,药效很快过去。


囚犯清醒后,居然还要求再给他一杯。


宋大给了那人一拳,亲自把他押回了地牢,回来时发现林知夏眉头紧锁。


“林大人,是有什么不妥吗?”


林知夏摇头,这个案子很顺利,才一天,他们就已经找到了这么多线索。


“我就是想不通,如果真是虞姑娘策划的,她为什么选择和赵弘一样的死法。”


“那老头不是说,不是虞姑娘吗?”


“我刚刚去问了小豆芽,她说雨停那天,就是熊耳山发现尸体那天,莲花棚进水在整修,没营业,那晚她们出去逛夜市了,而虞姑娘,没有和她们一起回来。同行的于妈可以作证。”


宋大一拍手掌:“这么说来,买药的真是死者自己,她这样行事,是不是怕连累瓦子里其他人,知道自己跑不掉。”


“可是她自己也中招了,她怎么保持清醒杀人呢!”林知夏刚刚也问了樊老。


刚刚他们也看到了,中了这种奇蕈散,是不可能保持清醒的。


就算虞姑娘先把赵弘杀了,再自尽喝药,那刀口也不可能那么平整。


“您觉得有帮凶?”


林知夏叹了一声:“你明天再去一趟桑家瓦子,查一查近两年,跟虞姑娘来往密切的人。”


“好。”


刚吩咐完,阿昼一脸羞赧地出现在门口。


“林大人,不早了,我先送您回去吧。”


......


翌日,林知夏先去了一趟大理寺,上次找的卷宗还没有看完。


她又花了一个时辰,终于把汴京至澶州各县城近五年的卷宗全部看完。


只可惜,并没有发现兄长的踪迹。


或许兄长把柳晴赶下马车,就是猜到自己可能逃不掉,所以,他是又被抓回了汴京?被囚禁起来了吗?


林知夏叹了一声,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冒出了一个极其荒诞的念头,想到了蔡汴那个“囚宠”。


是因为囚禁二字,让她把两者关联到一起。


不会,不会!


肯定不会!


林知夏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想将那些奇怪的想法拍散。


可转念又想到蔡汴对自己的态度,还有跟踪她的灰衣人。


当时看到卷宗里那个被关押的“囚宠”,她下意识地以为是对方的宠妾,完全没往兄长身上想。


这中间就像是有一道壁垒。


可现在,当那个荒诞的念头冒出来,她却是越想越心惊。


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开封府衙,将那份关于蔡汴的卷宗,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她明明已经烂熟于心,却还是想再确认一遍。


皇城司是两年前开始监视蔡汴的,当时那人就已经在西厢,他被关的准确时间,皇城司并不知道。


可是那个哑奴,是五年前进府的。


这个人还和兄长一样,爱书!


她猛然起身时带倒梨木椅。


她想立即跑到蔡府,跑到西厢,看看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兄长。


可刚跨出门槛,她就冷静下来了。


如果真的是,连皇城司暗探都进不去的地方,她要怎么进去。


她跌坐在门槛上,大口地呼吸,让胸腔的痛意消减下去。


昨晚在皇城司看到的,先帝在世时的卷宗,蔡雍的那些往事,或许可以为她所用。


阿昼走进院中,就看到对方面色沉重,双拳紧握。


“林大人,你怎么了?”阿昼关切地问道。


林知夏抬头,双眼通红。


“蔡汴有龙阳之癖?”


阿昼点头:“所以我家公子让您离他远一点,这个在汴京世家圈中并不是秘密。”


他看着林知夏异常难看的脸色:“怎么,他又找您麻烦了?”


“没有,这事,替我谢谢你家公子。”


林知夏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从府衙里牵了一匹马,戴上昨晚的斗笠,朝着伍氏镖局赶去。


她现在就要确认,那晚在地牢里杀灰衣人的,是不是伍英。


阿昼满脸疑惑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林大人要谢他家公子什么。


伍氏镖局门口,正有一车队在装货。


十几匹高头大马排成一列,威风凛凛。


林知夏躲在旁边茶楼的二楼雅间,看着门口那爽朗的中年人,正和镖师话别。


是他!


那双眼睛她不会认错。


谁会知道,这个看起来义薄云天的江湖人,曾是扬州州牧,因受贿流放边关。


林知夏回到府衙,一个上午都在想要怎么潜入蔡府。


她知道,她不可能在短时间练成绝世武功。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推倒蔡汴身后的大树——蔡雍。


虽然很难,但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皇城司一直盯着蔡府,说明皇上对蔡雍也是有几分忌惮的。


朝中蔡雍的政敌更是不少,孟俞就算一个。


还有江成,他的身份,会帮助到自己很多。


林知夏忽然想到孔老的态度,他作为兄长的先生,会不会知道点什么。


他厌恶兄长,会不会也是蔡汴做的手脚。


林知夏思绪不停,一直将自己关在签押房里。


直到宋大从桑家瓦子回来,给她带来一个口信。


“桑大娘子约我私下见面?她是有什么线索要提供吗?”


“属下看着不像,今日她一见我,就问您怎么没去,之后就让我约您见面。”宋大也觉得桑大娘子的态度有些奇怪。


“您若是觉得不方便,就将见面的地点约在府衙。”


林知夏正要点头,忽然想起一事:“桑大娘子的闺名是什么?”


宋大摇了摇头:“这属下还真不知道,听瓦子里的人说,她嫁给桑大公子三年,桑大公子就成了家主。


不过,瓦子里的事,都是桑大娘子在管,桑大公子两年前瘫了,这种情况下他还能稳坐家主之位,可见桑大娘子的手段。”


林知夏想到那晚案发时,对方仪态从容,落落大方的样子。


衣着不隆重,却也很是精致。


实在想像不出,她的夫君会是个瘫子。


“你去查一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很快,宋大就带回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他面色怪异地看向林知夏:“林大人,桑大娘子您应该认识啊!”


林知夏暗道要糟,这事触及到她的盲点了,对方可能是兄长认识的旧人。


宋大接下来的话,更是将林知夏炸了个七荤八素。


“桑大娘子原姓孔,是孔老孙女孔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