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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秦时记事 > 20.木工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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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带着车队回到兰池宫。


进入兰池宫内,明显感觉水汽清凉,微风舒畅。她站在那里被赤女她们服侍着,擦汗更衣清洁端茶上果子……心情着实有些微妙。


看电视剧中的总裁一年四季西装革履,原因是他们出门车接车送,根本不会停留在没有空调暖气的地方。


如今换了时空,这日子她也是过上了。


兰池宫内有冰鉴,出入则是马车,比如今天这一趟行走,最热时分,也就是在院子里看布料。


但同时还有人撑华盖,有人执扇。


热吗?有些热。


能忍受吗?那可太能了。


甚至前面两座金玉私库里,伴随她入内,都有人同样捧着冰鉴进来。


由此可见,秦王的爱重是多么重要啊!



一通忙忙碌碌洗漱更衣收拾,秦时终于安坐下来,而后对一旁神情跃跃欲试的服彩招手:


“布料都看过了吗?”


服彩脸颊微红,重重点头:“看过了!秦君肤白,待奴婢率人制新衣,定然更显曼妙殊丽!”


自昨日秦君入宫,赤女乌籽一路相伴,还重重夸了医明,享用了兰汤——


即使秦君要求艾草兰汤需得清淡至极,非近距不得闻,但这仍是对医明的看重。


而秦君的衣服……


服彩暗暗咬牙:她好不容易有了用武之地,定要用心裁制,让秦君穿上就赞叹才是!


秦时很能体会新跳槽的打工人不被老板派发任务的忐忑,此刻鼓励道:“我看你的发饰和衣服配色很美,很协调——制衣是你的长处,尽管做就是了。”


“只一点,尽量做些宽松方便活动的,也可以拿我的衣服去参考。”


她眨眨眼:“你们知道的,我并不太能适应如今贵女的典范。”


那岂止是不太能适应,如今秦君都不爱跪坐,宁愿坐在矮榻边缘,仪态……


服彩不敢妄言。


她迟疑一瞬,到底还是点头了。


等服彩退下,一旁的乌籽犹豫一瞬,看了看秦时如今随意屈膝坐在榻边的样子,问道:“那……秦君是否要招匠人,专为您重新编织厚席?”


如今跪坐都是在席上,需要工匠用蒲苇编织。但并不算厚,最起码不是秦时想要的厚度。


她这才想了起来,此刻赶紧说道:“别招编织工匠了——有会做木工的吗?多招几人过来。”


有周巨的吩咐,秦时的要求一经提出,立刻就有黄门去少府传唤工师。


而她奔波一上午,如今理所当然饿了——虽然早饭很晚,但小菜青菜和粥,最后加个鸡蛋,不顶饱啊。


但如今面前漆案上,只有炉饼和果子。


秦时沉默。


是了,秦朝只吃两顿的。


之前在马车上奔波没什么消耗,一天两顿她能行,如今天长日久,实在不能习惯了。


而以她对秦王的微末了解,这种生活习惯上的小事,对方应该很能包容。


因此她吩咐:“我习惯一日三食,以后每天中午给我准备一份午饭,好吗?”


赤女瞬间请罪:“是奴婢不周……”


“没有。”秦时安抚着她:“你们都很细心,也很体贴,我很喜欢。只是我初来乍到,习惯跟此地不一样,慢慢了解就行了。”


“有需求我会告诉你的。”


有肯直白讲述需求的主人,赤女心中其实很高兴。


她知道秦时不耐烦重复说话,因此迅速站起:“秦君可有喜爱之物?”


秦时想了想:“我喜爱的你们暂时都做不出,晚点再研究吧。先给我端碗汤饼来,放些葵菜。有虾肉可以放一些,没有的话,就汤里煮个鸡蛋吧。”


养生党一日三餐少不了优质蛋白,如今天热,鱼虾送进宫的成本太高,秦时不太敢保证现在还有新鲜的。


只能靠鸡蛋了。


至于为什么不用猪牛羊鸡鸭鹅……


太饿了,这些食材的做法和品质她不敢恭维,也没时间等待,吃过饭再说吧。


如今的汤饼甚至连面条都不算,只是将面团切擀成小块,然后放入锅中煮熟,再捞出来跟盐醋酱一起搅拌。


秦时的午餐要求不算高,因此出锅速度很快。等她将这一份青菜荷包蛋拌面片吃完后,从少府征召来的木工已经在殿外等候了。



此次征召来的木工共有10人,他们大多皮肤黑黄,身材干瘦,一双手粗糙且大,臂膀也同样有力。


此刻穿着麻衣候在正殿,神情万分恭谨。


咸阳宫的八卦逸闻短时间内传不到少府,他们只听说兰池宫的贵人征召,也不知是哪位贵人,此刻便战战兢兢来了。


然而跪下小心竖起耳朵,听到的却是女子的声音。


“抬头吧——你们都叫什么名字?擅长做什么?”


众人抬起头来,只见前方高台上安坐着一名服饰古怪的贵女。


面前有漆案挡着,他们只能看到对方脸颊圆润饱满,皮肤光洁无暇,连声音也如泠泠泉水。


众人忙又慌张的低下头,依次报出名字来:“回贵人,小人力,善雕嵌之工。”


“小人计,善重物斧凿……”


“小人灰,善卯榫……”


秦时一一记下,对应,而后问道:“我想做一种——椅子。”


这个崭新的词汇听得众人茫然。


工匠们面露难色,但秦时已经比划着:“一块大约 2尺长宽的平整木板,下方有四条支柱,支柱长度相等,同样 2尺即可。”


“后方有靠背,可做直板,也可略有曲线——高约 3尺左右。”


虽然数据有些粗糙,但做出成品来,她往上头靠坐,这些工匠们大约就知道用途了。


而后再怎么继续推进,就不必她再多操心了。


她只是比这些木工们见识的更多,若论专业程度,那却是拍马不及的。


“能理解吗?”她问道。


而底下的工匠们面面相觑,良久才有人小心发问:“敢问贵人,只……这样即可吗?”


有人发言,其余众人也稍大了胆子:“敢问是否需要做漆?只做漆的话,需得半年。”


漆器工艺繁复,只半年,还是他们略有储备才敢说的。


“雕刻可有偏爱?”


“是卯榫拼接,还是需整木掏挖?”


秦时笑得无奈——她提的要求对这些工匠来说,简单到不敢相信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