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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半路抢的夫君他不对劲 > 第484章 送上门的我,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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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曾听闻五皇子身边的贾幕僚从他手里弄了不少银票全都存在了钱庄,还有几处房契地契。”


“我当时没上心,毕竟为人办事,总要有所图谋。”


直到她得知,应扶砚就是那个幕僚。


应扶砚如今底下的势力有魏昭拨钱。平时的吃衣住行又有人买单。


要那么多钱和房子做甚。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也花不完。


姚汝眸中染上水色:“是留给我的?”


虽是疑问的口吻,可她已料定了,不用应扶砚承认。


“你什么都安排好了,让我接受你的好,确保我以后衣食无忧。”


“可砚哥哥,你给我的规划里头,没有你。”


屋内残留着淡淡的药香味。


“我不是当初没有主意的姑娘了。”


她出嫁后能独当一面,是二皇子府的当家主母。


“我有我的判断。”


“也不是很想顺从你。”


能做稳这个位置,有燕王妃生前教导,也有她一日日积攒的手段和威望。


她告诉眼前的男人。


“你活一日,我便陪你一日。你死后,我保证也照样好好过日子。”


“并蒂莲不过共度一夏,连理枝也就并肩几秋。可见这人间,原不值得细算春秋。”


只要人对了,其他的又算什么?


“被我惦记不好吗?”


观是容貌,无法将眼前应扶砚和记忆力的对上。可不管是哪个应扶砚,都事事以她为先。


姚汝眼波如三月烟雨。


分明是疼的。


疼他半生风霜还强撑脊梁。


未宣之于口的万般心绪,却熬做眸底一片温柔的晦暗不明。


“我熟读圣书,也看过女戒,知礼义廉耻。也许这话会遭万人唾弃。可我心里从始至终,就没有过别人。”


她说:“我知道什么是我想要的。”


应扶砚喉咙发紧:“你要什么?”


“你。”


姚汝:“我不想有遗憾。”


她也足够贪心。


“送上门的我,你要不要。”


碗没拿稳,从应扶砚手里重重坠地,碎成两半。牛乳四溅,濡湿了两人的衣摆,却无人去顾及。


应扶砚眸色沉沉。


“阿汝。”


“嗯?”


“我是身子坏了,可别处健全,对你也有欲念。”


应扶砚克制:“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姚汝没回复。


她只是拉过他的手,让她环住自己腰身。


这就是她的答案。


应扶砚沙哑道出几个字。


“再问一次。”


姚汝顺从:“要不要我?”


紧绷的弦骤然断裂,应扶砚忽地收拢五指,困住她的腰身,力道不大,却好似能将人揉碎。


一滴滚烫的液体,砸到姚汝颈间。烫得她一颤。


轰隆一声,盖过了男人喉间溢出的那声梗咽。


上京难得明媚几日的春光,被雷声劈落。


她终是等到了应扶砚的回复。


“要。”


————


各地水患撕开了序幕。


天黑沉沉的,雨声如注。


水自门缝渗入。淅淅沥沥,如老妇夜泣。


三更梆子刚敲过,不少百姓被床下凉意惊醒。


赤脚下地,竟踩进一滩腥水中。举家惊惶。


外头吵闹一片的,乡邻大声说话。


“这天鬼的天气,雨昼夜不息。也不知谁家干了伤天害理的恶事,导致老天看不过眼,害的河水暴涨,漫溢堤岸,咱们牵连其中,遭殃!”


“是啊。本以为靠着江岸,平时打水洗衣方便,如今倒好,可别将屋内木头做的家具也给泡坏了。”


“担心你那木桌木巷?长点心吧,你个蠢婆娘,还不如担心担心田里的庄稼。全家可指望那些才不至于饿着肚子,要是毁了可怎么活?”


“诶呦,家里藏着米和粮食的地窖不知如何了。你们竟有闲心说话,还不快去瞧瞧。”


这是还不算严重的。


水患严重之地,浊流滚滚,街巷已成河道。


积水已没腰。


床榻浮起,锅灶漂没,灶君神位浸于浊水,香炉倾倒灰烬散落,水面什么飘着的都有。


有人抱着先祖牌位,攀援屋梁之上,不肯撒手。


有靠近江面的人慌不择路,出门想跑高处远,却摔了一跤。挂在身上的铜板碎银为全部家当,因这一摔而四处掉落。


“钱,我的钱!”


那妇人爬起来,弯腰四处摩挲,长发垂落水中如水草飘摇,却被一股巨浪,冲的彻底没了踪影。


小儿啼哭,老妪呼救。


有靠捕鱼为生的人家,乘船前行。


“去,去衙门。县太爷总不至于不管我们。”


“县老爷?那个畜生?”


有人冷笑。


“前几日朝廷传来急诏,在意百姓或是怕丢乌纱帽的县令,早就集合人群,往山里去了。”


穷苦之地,路不好走,举家徒步迁移是不可能的事。


唯一的破解之法只能上山。


可去山里,县令捕快得做足准备与百姓同舟共济。


县城的百姓得带上,所管辖地分散在各个村子的也不该落下。


只要愿意走,则会舍弃老弱病残和妇孺?县太爷又得说通所有人都带上家中粮食行李并非易事。可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还得打开县府粮仓,派能干力气活的汉子一道又一道背上山。


而做这些,只是因为一个道士说会有涝灾。


很多百姓一开始都不信,甚至说朝廷真会折腾人。


可眼下……


“咱们县令嫌麻烦,直言危言耸听。他也舍不得开仓,那哪是公家的?早就成他私库了。抱着不知从哪儿掠夺的美妾,这会儿只怕还搂着睡呢!怎会顾咱们死活!”


忽闻轰然巨响,东邻土墙坍于水中,激起浊浪余丈。


————


又过了几日。


不知为何,应乾帝格外心神不宁。


他才让黑影扶着去案桌坐下不久,外头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圣上!”


应乾帝眼皮直跳。


御林军首领大步入内:“冀州急报。”


应乾帝猛地起身,不安愈发加重。


不过片刻,又有御林军大手执驿卒八百里送来的急报高高举起,在殿外跪下,高呼。


“圣上,涿州巡抚急奏,暴雨半月,运河倒灌——”


第三个御林军跌进殿来,扑倒在蟠龙柱下:“禺州府四城堤溃。”


龙案上的茶盏忽然炸裂,碧螺春混着碎瓷在桌上展开的山河舆图上漫开。


恰似那肆虐的浊流,浸没朱笔勾勒的州府疆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