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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半路抢的夫君他不对劲 > 第362章 你比春光还明媚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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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老夫人:“那听我同你慢慢说?”


她沉思片刻,尽量将事情经过说清楚。


“当时先帝底下有五子,最看重的是燕王和太子。”


“先帝和先皇后是年少夫妻,情分自不必说。疼爱燕王,故看重燕王之母。”


“若说宠爱,便是那位的生母越妃。”


她也说的委婉了。


那时应乾帝生母是先帝心爱的人。故母族势弱,还是得了她妃位。可帝王又最无情,再多的可就没了,从不觉得越妃生的三皇子能有资格坐上龙位。


“越妃当时小产,求先帝要了素婵。赐婚圣旨刚送入宁家,教养嬷嬷就把她带入了皇宫。”


“她满意宁国侯祖辈功绩,觉得素婵的身份足以配得上她儿子。却怪宁家教导太松,你婆母不配为皇家媳。”


虞听晚:???


都要气笑出声了。


一边仰仗宁国侯府为世家大族,一面又要挑三拣四。


真是又当又立。


宁老夫人又如何不愤慨?


可所有人都觉得宁家捡了大便宜,是皇家撒下恩露,素婵命好。


皇子妃那是何等的荣耀。


“起先越妃还算收敛,每月能让素婵回来一次。”


“素婵头次回来,显然是受了委屈,我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可她明显瘦了一圈。下巴都尖了。”


六岁的女娃娃,脸上有肉才讨喜呢。


“她当时扑在我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再也不要去宫里了,说她讨厌越妃,讨厌三皇子。她还撩起袖子给我看手臂上的青紫,说每逢抄写佛经错一个字,拿着藤条的教养嬷嬷就会厉声斥她静不下心。”


宁老夫人当时揪心不已。


可能如何?


教养嬷嬷敢如此,不过是越妃的意思。


偏偏还挑不出他们的错。


论真要论,还得谢越妃肯对宁素婵上心。


“素婵求了我几次,可该入宫还得入宫。时间久了,她也知家里护不了她。深宫重苑,叠影重重,一堵高墙将宫内宫外分割成了两个天地。”


“天还未亮,她就得起来,去越妃殿外守着,等人醒了,伺候她洗漱。”


“用了早膳,就有八名名教养嬷嬷轮番教学,一日日就这么熬着。她性子沉稳了,吃的苦头也少了。”


宁老夫人顿了顿。


身为母亲,她只想子女幸福安康。


皇子妃哪里是好当的?


“直到太子被先帝废黜,幽禁时丧了命,先皇后接受不了噩耗,不过半年也跟着去了。”


“先帝悲恸之余,对燕王照样疼爱,却迟迟不肯立储。”


虞听晚心思微动。想说什么,却到底没有出声打断。


其余皇子又怎能不生心思?


越妃又如何不想当皇后?


那她如何不更挑剔?


“当时后宫由越妃和燕王母亲赵贵妃一同打理。越妃日日将素婵带在身侧。”


“除了简单的诗词歌赋,其余的宁素婵每一样都拿得出手,当初的风头可不比嘉善差。外头都说是越妃的功劳。”


别说是管顺国公府了,越妃当初是拿她当日后的太子妃培养的。


宁老夫人:“我的素婵也从一月回来一次成了半年,再然后是一年,然后是两年……,最后我也只能每次宫中设宴看她几眼。”


那时的宁素婵早就不会向儿时那般朝她跑来,弯着眼儿娇娇的喊娘了。


她只会朝她行礼。


动作标准,礼节规范喊。


——“母亲。”


“后来先帝的心思难测,不喜朝臣簇拥燕王,越妃和三皇子的心思,他又如何看不出来?”


退了宁国侯府嫡女的婚事,给三皇子找了如今的皇后,也就是周家女结亲,为帝王警示。


当时的周家家世不显,可不是如今的周国公府。


“我当时气恼,皇家怎么如此虚耗素婵年华。要娶的是他们,要退的也是他们。平白只有我家素婵吃苦。然宁国侯府只能吃了这哑巴亏。可也庆幸,这婚退的好,这些年盼着,可算把她从皇宫盼回来了。”


但太多年过去了,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那乘人不备玩泥巴,以为没人瞧见还在偷笑的小娃娃,早就被规矩束缚,刻板又冷硬。


她不会说。


——“娘,我要吃糖糕。”


她只会冷冷淡淡。


——“外头的吃食不干净,女儿不至于如此重口腹之欲,母亲也该如此。”


她不会再说。


——“娘,天气好,咱们去放纸鸢。”


她只会瞧不出半点情绪。


——“到了女儿要抄写佛经的时辰了,母亲若无要事吩咐,女儿先退下了。”


“我当时怕她心里难受,毕竟和那位是自幼就订的婚事,也算有些情分。”


“可她没有。”


“也不知是心思藏的太深,还是真的不在意。”


宁老夫人闭了闭眼。


“许是天家有意补偿,也许是想羞辱顺国公府,又或是有别的缘故,在那位成亲前三日,赐婚你母亲于魏家嫡次子。”


宁家本想着多留女儿几年,却又要为她筹备婚事。


“我又怕她心里抵触,可她恭敬跪下领了圣旨,送走公公后,只对我说了句,委屈魏二公子了。”


魏家送聘礼上门时,宁素婵没露面。


成亲那天,宁老夫人给她梳头正要让她好好过日子。


她淡声说。


——“母亲放心,女儿会做好顺国公府的二夫人的。”


宁老夫人叹了口气。


“好在姑爷他是个好的,能忍受你母亲那死人脾气。”


她看向许久不语的虞听晚:“可是嫌我话多了?”


虞听晚从思绪中回神:“不曾,只是有些震撼。”


“也不怪你没听人提及,自那位另娶,素婵嫁入魏家,又涉及先帝。整个上京都没人敢再拿出来说事。”


宁老夫人收回视线。


一切明明都好好的,偏偏最后燕王最后没登基。


不过,她没再提及这些。


而是道。


“我是看着归之长大的,他哪里都好,世家子弟以他为首,说句不托大的话,便是皇室子弟都不及他。”


“可其母苛刻。他风光,可过的并不如意。”


“都说归之孝顺,可他们两人哪有半点母子的样子。一切都是你婆母亲手造成的,也算是她活该。”


“可外祖母心里难受啊,你婆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虞听晚抿唇,去看外头的柏树:“外祖母是想让我从中劝和?”


虞听晚整理措辞,小声道:“我身为新妇,怕是……”


“不是。”


她的头被人慈爱的摸了摸。


“他们母子之间的事,这些年都没解开,也不知为何,这次归之死里脱身,瞧着好像又多了隔阂。外祖母如何能让你为难。”


“素婵愿意教你管家,并未请先生上门,可见是对你满意的。”


宁老夫人看着虞听晚:“你瞧着比外头的春光还明媚三分。”


“归之娶了你后,人都没往年那般稳重端肃了,便是我瞧着你,心里都欢喜。”


“我身为母亲,实在有私心。就想让你多多陪她,借她几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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