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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半路抢的夫君他不对劲 > 第285章 娇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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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东宫。


巍峨的宫殿以云顶檀木作梁,琳宇金阙,玉阶朱柱。外头黑黝黝的,可殿内亮如白昼,金碧辉煌。


浓郁的药味裹着香炉的熏香,味道古怪,闻久了让人昏昏欲睡。


鲛绡宝罗帐随风起绡动。


‘啪’的一声巨响,药碗被打翻。


“殿下息怒。”


宫内伺候的人吓得滚落一地,把头磕在地上,身子抖啊抖。


榻上的应翊久病缠身,面颊透着一股清灰之色,侧卧在榻,咳嗽不绝。


他擦去嘴角的血渍。


“怎么才同孤说魏昭没死?”


他明明正直壮年,可青筋凸起的手背布满了褐色的老年斑。


他不喜魏昭。


从小就不喜。


身为储君,怎会容许一个处处锋芒都在他之上的人。


别说他了,便是父皇这一生都活在顺国公和靖远将军的阴影之下。即便那两人都死了。


说出来也是可笑,这历历代代的帝王,都要被魏家子嗣比下去!


太子妃擦着他额间的虚汗。


“殿下别急。”


“魏将军想必伤势极重,不足为惧。父皇仁德,还将宫里的太医都召过去把脉了。”


仁德?


应翊还能不知道和他一样虚伪的应乾帝是什么德行?


分明是怕其中有诈,想要确认魏昭的身体是否真的有恙。


应翊:“怎么说?”


太子妃将知道的全部告知:“父皇的养心殿上下瞒的严严的,不过臣妾遣人去太医院打听了,其中有个常年不得重用叫做郑勖的太医,收了好处私下透露,那魏昭脉象又乱又弱,早就伤了根本。身子就这样了,便是吃饭都使不上劲儿,只怕还会有损寿元。”


太子妃见他眉眼松了松:“这是喜事啊,只要葛老那边赶过来,您身子养好了,老五也不敢觊觎东宫。”


“老五实在可恨!若没有他阻拦只怕葛老早就在东宫了。耽误殿下病情,说是谋害储君也不为过,偏父皇……”


虽说是在东宫,可这话到底大不敬。


太子妃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所有人都知道,她在怨帝王对五皇子应殷过于看重!


她大着肚子,眼儿憔悴,却有喜色。


殿下好了,她和未出世的孩子才有依仗。


听太子妃提及五皇子应殷,应翊的脸色稍稍好转。


是了,没有什么比治好他还重要。


他身子好了,才能坐稳储君的位置,才能和应殷继续斗。


他不能出事,也不好和魏昭交恶。


应翊压下心口的浊气。


他披上了平时敦厚和善的面具。


“归之回来,孤甚是欢喜。葛老的事也亏他上心,你去库房送些药材过去,权当的一片心意。”


送什么好呢?


总不能差了。


“孤私库有支五百年的参,给归之补补身子。至于别的,你看着添。”


太子妃应下,又道:“听说他这次还带回来个新妇,小地方来的,只怕大字也不识,想来上不了台面。往后也不知要召多少笑话。”


“可东宫礼数不能缺,除了药材,臣妾这边再送一副手镯过去。”


应翊满意她的安排:“嗯。”


太子妃正要让人去库房取。


就有看管私库的奴才面色凝重惶恐求见,得了通报得以入内后,他砰一下跪到地上。


“殿下,你私库里头的天山雪莲,和千年灵芝不翼而飞了!”


应翊:???


太子妃倏然站起来:“什么!”


天山雪莲是西域那边好不容易得来的,每年就那么几株,品质好得又少的可怜。百年灵芝好得,千年却是难寻。


那可是应翊用来救命的!


————


暮色沉沉。


魏昭从外头回来,步履信步闲庭,好似只是出去溜了个弯,将轻松偷来的天山雪莲和千年灵芝交给顺子。


“派人送去应扶砚那里。”


顺子恭敬:“是。”


魏昭朝里去:“都说皇宫戒备森严。”


顺子紧张:“您可曾受伤?”


的确森严啊!


要不然,这种事,怎么不是他去办。便是迟御过去,只怕都可能出现纰漏。


从宫门到东宫,东宫又有重兵把守,储君私库外不逞多让。


魏昭语气轻飘飘的:“可这话……我是不信的。”


顺子:……


魏昭留下这句话,就抬步入了澜园。


屋内点着灯,许是他出门前要的太狠,姑娘这会儿睡的正香。


魏昭倒不困。


坐到床头给她捻了捻被褥,指腹落在姑娘脖颈处吮出的红梅上停留片刻,才去案桌那边处理公务。


时间一点点流逝。


虞听晚却睡得不安稳。


耳边好似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就是她?一个乡下女子怎值得这般费尽心力?”】


【“问那么多作甚,上头指明让她死,还不快动手?”】


这是要杀谁?


虞听晚顿觉不安。


可她好像听到有人唤。嗓音飘渺,好似不是在同一时空。


【“这次给你带了几盘点心,还有一小坛梅花酒,是阿爹亲手酿的,度数不深,最适合给姑娘小酌。”】


【“也不知这些点心,可合你的心意。”】


【“听说你不挑食,什么都吃,可我却是不信的。”】


【“你母亲生你时嘴就刁,今儿爱吃八宝鸭,明儿闻着味就说腻。前脚说要酸枣糕,一个转身就说想吃街口的糖葫芦,还一定得是挂着木牌,头顶帽子上有风车姓杨的卖货郎做的糖葫芦。换了别家的她一尝就说不对味。”】


哪有不挑嘴的,无非是吃过了食不果腹的苦。


那人嗓音怅然若失。


【“我和你娘便说,这一定是个娇贵的女娃娃。”】


他说的是娇贵,不是娇气。


【“你娘不擅长女工,却请了太后宫里擅长绣活的嬷嬷,一针一线学着给你缝了出生穿的衣裳,云肩,围涎,虎头帽,足袜。就怕准备的不够。”】


【“可……”】


【“可惜没能让你穿上。”】


【“阿爹还是来晚了。”】


倏然,嗓音一变。


是熟悉的,白日也……听到过的,属于顾家主母嘉善公主的。


【“每年这个时候,他顾傅居十次有五次不归家。我知他得圣上看重,公务忙,赶不上阿妩生辰,从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