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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半路抢的夫君他不对劲 > 第172章 是啊,影响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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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


暮色四合,依稀能听见远处街道传来的梆梆打更声。


宫城肃穆,储君吐血病重。


东宫伺候的宫奴胆颤心惊,小心伺候,生怕出了差池,那可是要掉脑袋。


众太医全跪落在地。


应乾帝坐在榻前,怒不可遏。手里的茶盏砸了过去。


他倏然起身:“一群废物!”


“太子若有个好歹,朕唯你们是问!”


年迈的太医被砸了个正着。


滚烫的茶水四溅,碎片也落了一地。


太医却顾及不了别的,颤颤巍巍:“圣上息怒。”


应乾帝如何息?


他面色阴沉,压迫感十足。


就在这时,榻上传来太子应翊的咳嗽声。


“父皇。”


“是儿臣身子不争气。”


“诸位太医已是尽心。”


储君身体虽孱弱,可和应乾帝一样,有仁德的名声。


他既求情,应乾帝眸色沉沉挥手。


众太医如临大赦,忙急急退下。


一旁久不言语的应殷上前。


“皇兄宽心,父皇已下圣旨去泽县,估摸着时日也该到了,姓葛的军医医术精湛,有他在,皇兄自会无事。”


皇室之间,兄弟相残的事层出不穷。


可在外人眼里,太子和五皇子除了少时有过争执外,很是兄友弟恭。


嗯,那些争执,都是魏昭点拨离间造成的。


至于兄友弟恭……


不过都是装的。


这两个都不是好货色。


应翊面色苍白,常年吃药眸色忧郁,身上的药味明显,似风雪中摇曳即将被打落的枯枝。


他周身气度温和。


“让父皇和阿殷费心了。”


不同于看应殷眼神的冷淡,应乾帝像是民间最寻常不过的父子般,抬手给应翊捻了捻被褥。


“当初葛军医在上京,魏昭曾让他给你把脉,开了些药你吃着就极好。”


“可那是魏昭身边的人,他守护边境为国为民出生入死,身边片刻离不开军医,朕也不好将人留下。”


“如今……”


应乾帝眸色暗了暗。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气场跟着萧条几分。


应乾帝:“朕不会让你有事。”


从东宫出来,应殷走在官道上。


亲信往他身上披了件狐裘。


天色黑暗,看不清应殷的神色。


自从赈灾粮的事爆出来,他的处境就格外不好。


当初管这些的是他的舅舅。


不管是渎职,还是对赈灾粮下了脏手,都有他吃一壶的。


父皇为此对他冷眼相待。


应殷驻足,看了眼并不皎洁的月色。


他忽而低低笑出声。


“你说。”


应殷问:“若魏昭还活着,父皇还会为了皇兄,将葛军医召回上京吗?”


亲信:“属下不知。”


应殷:“我也不知。”


已经死了的人,对谁都造不成威胁。


可上京的人皆知。那是任谁见了,都要夸一嘴的人物。


说他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


棺椁运回上京后,造成的轰动也不小。


应乾帝先前多看重魏昭啊。


可魏昭死后,人后也没见多伤怀。


帝王寡情。


应翊要是死了,也不知他能掉几滴泪。


只是可惜了,葛军医要来了。


应殷希望他赶不上。


不然,储君若好了,哪有他的出头之日。    可惜了,这种事,他没法出手阻拦。


应殷笑了,侧身往回看。那里灯火阑珊,亮如白昼:“东宫的那位,怕是比谁都知道答案。”


————


天色微亮。


虞听晚就醒了。


实则,因魏昭的那一番话,这一晚她都没怎么睡。


昨夜熄了灯后又辗转反侧。


明明动作尽量放轻了,也不知魏昭是没睡,还是他觉浅。


虞听晚再一次翻身,身子微蜷,明明过去那么久了,她还是思绪如潮……


心乱如麻。


偏偏此时,他的气息拢过来。


没有强势,没有贴近。却在身后让人忽视不了。


【“挺好。”】


虞听晚:??


好什么?


她睡不着魏昭这个始作俑者觉得好?


姑娘火大,刚要一锤子过去。


魏昭:【“没白说。”】


是啊,影响到我了。


就挺气人的。


尤其这会儿姑娘顶着困倦的面容,眼有些涩,头有些疼。


而魏昭……


睡的很好,这会儿都没醒!!


虞听晚去看他。


呼吸很浅,唇色发白。


这些时日食欲不振瘦了很多,下颌线愈发明显,又因医治承受的痛苦过多,此刻眉都是蹙着的。


虞听晚还记得头回见他的场景。


男人眼里空洞洞的,好似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对周遭的一些都不愿感知。


便是天塌下来,都不能让他心慌眨眼。


还不爱说话。


乐此不彼朝她这边扔吃的,扔药。只要对身体好的事,从不配合。


叫他八回,都不理人!


第九回姑娘在他耳边大声喊。


魏昭眼睫颤了颤。


【“好吵。”】


他如被摧残的娇花,恹恹拢眉,嗓音又低又弱。


【“我的耳朵。”】


明明这些事让虞听晚气得牙痒痒。


可如今去想。


还真的……啼笑皆非。


虞听晚克制不住的弯了弯唇。


————


慧娘起早就做了朝食。


她动作麻利,在灶屋准备熬粥。


将之间做的汤包蒸上,怕不够吃,她又弄了一大碟子煎饺。


香味扑鼻四溢。


余氏这会儿从外头进来,帮忙烧火。


“我和你哥昨儿夜里商量好了,今儿就走。”


慧娘一愣。


“不多住几日?”


“家里又不是住不下。你们昨儿才来。”


余氏和她说实话:“我昨儿越想越不踏实,就怕那赵夫子反悔了。”


“这次过来,阿俞读书用的那些物件全放在家里。早些回去送过来,早些让他进书院。免得夜长梦多你。”


慧娘一想,也是。


她笑了。


“这县城书院一定气派,回头你们过来,咱们一同送他去。”


“我在家里给阿俞做些干粮回头让他带上,读书辛苦,夜里要是饿了,能吃。”


余氏也不和她客气。


“那感情好,阿俞爱吃你熬的酱。村里姓桂的婶子,做的腊肠味道一绝,我去弄些来,回头你一块给熬了。”


慧娘想了想:“再弄些肉,做成肉干。阿俞也好分给同窗,这孩子腼腆,还是得和同龄人多多相处。”


两人说的正起劲。


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虞听晚眼巴巴。


都要出门了,她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