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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半路抢的夫君他不对劲 > 第88章 你得听媳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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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皎洁,撒在雪地上,如燃了把银光。


用了暮食后,再次出发。老牛喘着粗气,走几步要停下来歇一歇,和前面的队伍距离逐渐拉长。


都是些老弱病残,要是落后太多,一旦冒出山匪,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道路两侧是山林,树影婆娑,瞧着阴暗极了,偶有夜鸟怪叫声此起彼伏。


虞听晚喂了老牛几口草料安抚,试图拉着它前行。


为此,慧娘格外心焦,就看见老牛被带动往前踉跄几步。


慧娘:……


一直知道晚娘力气大,没想到大成这个地步。


虞听晚:……


她好像……还没用力啊?


车轮朝前滚动。


老牛踉跄走了十几步,才好不容易追上节奏,站稳身子,让牛车恢复先前的平稳。


不同方才的吃力,它这会走的格外轻松。


很自信!


气都不喘了。


甚至很快。


虞听晚:……


就挺莫名其妙的。


不过这是好事,姑娘乐见其成。


她和慧娘双双松了口气,生怕老牛再次罢工,便没再上马车,牵着缰绳在前面带路。


姑娘冷的哈了口气。


“那杨县令是个为民办实事的好官。”


慧娘低低:“只要是冤案都接。”


这话……


虞听晚扭头:“结果如何?”


慧娘比了个手势:“我曾打听过,说是半年就接了百起,破了三十多起。”


“不过为此得罪了不少人,还曾被人用黑布蒙上,打的险些没了半条命。”


慧娘举着出发前杨惟文让捕快送的火把,感叹:“他要是管辖咱们泽县,当初也不会……”


虞听晚没吭声。


好是挺好的。


但是好像不太聪明,一根筋。


所以被其他县令孤立了。


被外放至此,即便空有一身抱负,可想要出头冒尖,不同流合污,保持清廉就太难了。


世道是浑浊的,随波逐流才是常态。


在慧娘说话的空档,青鸦挥着翅膀,停在了牛车上,绿豆大小的眼睛都不咕噜噜转动了,此刻安静的像个鹌鹑。


岳山已睡去了。


魏昭却仍旧清醒着。


他面无表情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庞然大物。


夜色暗涌下,伏猛已经跟了很久了。


是的,它埋着头用脑袋顶着马车,往前推。


许是怕被魏昭收拾,伏猛都不敢看他的脸色。


它只是试探着朝魏昭探去肉垫。


还没触到,就被魏昭毫不留情的拍开了。


伏猛的爪子丧气地停在半空,却没有收回去。


它丝毫不费力的继续推着前行,也不知过了多久,肉垫又讨好的向魏昭贴过去。


又被拍了。


伏猛凶狠的眼睛闪着迷茫,为此很委屈。


换成以前,它脾气大是要咆哮的!


可这会儿心虚不敢。


青鸦胆战心惊的看着。


它眼里闪过对伏猛不知死活的怜悯。


青鸦挺直腰板飞过去,试图安抚。


被猛伏一巴掌拍飞。


突然。


虞听晚听到后面牛车一声凄厉的鸟叫。


“嘎!”


都不等她回头去查看,就看见青鸦颤颤巍巍飞过来。


也不知受了多重的虐待,羽毛掉了不知多少根。


虞听晚:???


“夫君。”


“你不会……”


话音未落。


传来魏昭凉凉的嗓音。


“嗯,是我,我丧心病狂连鸟都不放过。”


————


等彻底停下来歇息时,所有人都累的不轻。


伏猛悄无声息地去边上的林子趴着,没人知道它曾来过。


虞听晚很困了。


牛车太小,睡不下。


条件不好,在外面也顾忌不了太多,姑娘顶着凌冽的寒风,从牛车上抽出几块木板往地上一拼,和慧娘两人盖上被子缩着就睡了。


夜色越发浓稠。


呼啸的风卷席着树叶的沙沙声,吹到脸上,好似锋利的匕首能隔开皮肉。


哪里有家里舒服。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


虞听晚努力的掀开眼皮,就看见有人坐了起来。


这个身形,绝对不是岳山。


还没等她出声,魏昭点开了煤油灯。


魏昭冷的唇色发紫。


可身上盖的是家里最厚的被褥。


车上还有一小盆燃烧的炭火。


可以说虞听晚和慧娘两个弱女子把能给的都给他了。


魏昭知道他的身体有多差,走到这一步还不至于不知自身几斤几两,非要逞强和她们换。


他把边上的岳山盖严实了。


喉间的痒意磨人,喝了水也没法缓解半分。


他似有察觉姑娘眼睛正滴溜溜看着他,却没有出声说话,从角落里摸出一枚针。


是慧娘平日缝制衣裳用的,出门前他顺手拿的。


用布料擦了擦,魏昭放在煤油灯上烤。


耳边传来幽幽的嗓音。


“你做什么?”


虞听晚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虎视眈眈盯着。


魏昭淡淡:“放血。”


虞听晚听不懂。


可魏昭直接将针头刺入皮肉。


这些时日吃的药,效果还行,路上他把了脉,还有四天。


他几日前就说还能活五天。


可见之前钱老头说吃山参续命是没有错的。


但底子这样,便是再好的药,也是强弩之末。


顶多再撑几日罢了。


魏昭问:“照着这个速度,通往镇县要多久?”


这条路虞听晚当年被胡大柱带回来时走过。


她下意识粗粗算了一下:“路不好走,估摸着还有二日到镇上,镇上再去城里还得一日。”


魏昭沉默许久:“不够。”


还剩下一日,就怕时间太急了。


若是出了意外……


虞听晚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来不及思忖,就见魏昭在身上扎了一下,两下……


像模像样的,好似真的是能救命的穴位。


虞听晚有那么瞬间被唬住了。


她张张嘴,呼吸微滞,轻声提醒:“你轻些。”


姑娘嗓音有些抖。


“范婆子那个傻侄子,你知道吧。”


“他就是小时候玩针,往身上狠扎了几下,就抽搐口吐白沫了。等醒来后就傻了。”


卫慎本来就有毛病,再出事可怎么办?


魏昭足足下了五十多针,最后几针落在指尖,浓稠的血冒了出来。


魏昭幽幽:“半日。”


又拖了半日。


只可惜这方法只能用一次。


他曾见军医用过,说是翻阅了医药世家古籍,又研究了前朝潘老的针法,两相结合琢磨出来的。


可再难的针法魏邵就不会了。


虞听晚已经很生气了,伸手:“把针给我。”


魏昭听她用哄孩子的语气。


“你得什么都听你媳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