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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尾椎、第三节脊骨、侧腰后半段！”
随着楚牧的声音落下，一道道攻击同时袭向一只刚刚从虫洞入口冲出，形如骷髅的星兽。
经过数次击杀之后，此刻小队七人对楚牧点出的位置已经完全没有了怀疑。
啥也不用干，照着指出的位置攻击就够了。
这样简单的过程着实让人省心。
一声哀鸣中，又一只星兽轰然倒地，宋岩上前一步低喝一声将其抱起，堆垒在不远处的林间。
在那里，已经陆陆续续堆积了十几只星兽。
这些星兽最多的不过两三米体长，最强的则有近二十米的体长。
许云灿作为队伍中唯一的纳源境，此刻正在星兽尸堆附近忙碌。
击杀星兽有其他人，以他的实力帮不上太多的忙，而楚牧对星兽的熟悉程度也远超过他的预料，这让他一贯以来凭借的智慧暂时没有了用武之地。
但许云灿也不是那么容易受打击的人，万兽星除了是狩猎星兽的地方，同样是研究星兽的地方。
所以除了击杀星兽之外，北斗训练营的第一课未必没有其他的隐藏内容等待发觉，在尝试解剖星兽的同时，他也在思索推敲众人是否漏了什么。
忽然，许云灿的目光落在一只星兽的身上。
那是他们刚找到这处虫洞时遇到的八足蜥蜴星兽，也是小队击杀的第一只七等星兽。
此刻它的尸体被其他星兽的尸体压着，但因为其体型的庞大，依旧有不少部位暴露在外面。
许云灿忍不住伸出手，在那只八足蜥蜴的一只爪子上摩挲起来，光滑冰冷的鳞片触感之中，一丝粗糙的痕迹显得格外突兀。
那是几个许云灿很陌生的字符，它被刻在八足蜥蜴爪子内侧的一块鳞片上，十分隐蔽，因而之前并没有没觉察到。
那是什么？
许云灿目光闪动，很快掏出一柄短剑，三两下将带有字符的那一片鳞片给剖了下来。
看着还在忙碌击杀星兽的其他人，他没有用这件事令队友分心，将鳞片小心收好后仔细查看八足蜥蜴的其他爪子和身体部位，随后查看其他星兽。
很快，他在另一只体长只有两三米的小星兽身上看到了类似的刻痕。
随着许云灿将两处带有刻痕的鳞片完整取下，楚牧几人的忙碌也随着虫洞入口的缩小告一段落。
望着彻底收拢，直到消失不见的虫洞入口，楚牧放松地笑了笑，“这个虫洞解决了。”
其他几人各自松了一口气，就连将西洋剑插入剑鞘的莱帕尼眼中都带着一丝疲惫。
连番与星兽的战斗，对他们而言还是首次尝试，如果没有楚牧，只怕会更艰难。
“搞定了？那看看这个。”许云灿大步走上前，将两处带有刻痕的星兽鳞片取出，展示给众人看，“这是我检查星兽尸体发现的。”
“两处刻痕共计23个字符，其中没有相同字符，按照字形结构和来自同一个虫洞这两条线索，初步可以判断它们是同一种文字。”
许云灿将自己的发现和推测逐一说出，紧接着眉头微皱，“你们说，这会不会是星兽的文字？”
“不会的。”楚牧扫了一眼鳞片，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咱们暂且不说星兽有没有文字，这些字太小了，即便是最小的九等星兽也很难刻下这样的文字，而且谁会把字刻自己身上？”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许云灿深吸一口气，“这是我们不知道的某种外星文明的文字。”
“对于星渊，我曾经翻看过一些资料，资料上说，进入虫洞另一侧的人是没有办法回来的。”
“这说明，联盟已经尝试过进入虫洞了。”
“没有办法回来，不代表死亡，或许他们在虫洞的另一侧还能生活，甚至活到寿终正寝。”
“所以，联盟或许有那么一些人，此刻还在虫洞另一边的世界。”
“虽然我们遇到的外星文明不多，但也是有的，而联盟目前探索的疆域，相比宇宙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
“所以这片宇宙中，一定还有我们没有遇到过的未知外星文明，其中也一定会有一部分和我们一样，具有开启虫洞的能力。”
“那么，他们或许会有成员生活在虫洞的另一侧。”许云灿举着鳞片，双目放光，“我们手中的鳞片，就是他们存在的证据！”
“或许，这就是北斗训练营第一课需要我们做的另一件事，发现这些未知的痕迹！”
一众人在许云灿的分析中心驰神往，浮想联翩，就连楚牧也忍不住古怪地看了一眼许云灿。
这小子，有点东西。
仅仅看到两片带有外星字符的鳞片，就推测出这么多东西。
“我觉得许云灿说得对，后续我们也要注意这一点。”楚牧认真开口，“小型虫洞的持续时间大同小异，这个小型虫洞已经关闭了，那么我们没有发现的十七个小型虫洞应该也陆续要关闭了。”
“这第一课，杜老师并没有说什么时候算结束，那么无非两种情况。”
“第一种，十八个虫洞关闭，第一课结束。”
“第二种，所有星兽被击杀，第一课结束。”
许云灿将鳞片小心收好，听到楚牧的分析后思索一瞬，缓缓开口，“我认为，是第二种。”
“因为这十八个虫洞，是随机分布在万兽星上的，而虫洞开启到关闭的时间，以我们遇到的这个虫洞为准，大约是两个小时。”
“我们这1000人，是从同一个位置出发的，有些虫洞开启的位置距离我们比较远，那么可能两个小时根本无法抵达。”
“还没抵达就已经结束了，那么虫洞开在那种地方的意义是什么呢？”
“所以，不可能所有虫洞关闭，这堂课就宣告结束。”许云灿话音微微一顿，“应该是万兽星上这一波星兽全部被消灭，才会结束。”
其他几人微微点头，对两人的推测颇为赞同。
“既然如此…我们要加快进度了。”楚牧很快选定一个新的方向，一行七人即刻出发。
——
“昂——”
伴随着一声满是怒意与绝望的悲鸣声，一只形如暴龙的星兽轰然倒地，激起大片烟尘。
楚牧等人快步上前，开始熟练地仔细探查星兽身体的每一寸。
片刻后，众人离开星兽尸体，微微摇头。
在这只星兽身上，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和外星文明有关的痕迹。
“那种特殊痕迹本来就得碰运气。”楚牧笑了笑，“能发现三处，已经很不错了。”
除了之前在虫洞那里发现的两枚鳞片外，几人后续在另一只落单的星兽身上，也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刻痕，而且和两枚鳞片上的字符并不出自同一个源头。
“我们杀了多少星兽来着？”林常峰将斩马刀扛在肩头，踹了一脚暴龙星兽，“加上这只。”
“43只。”宋岩闷声开口。
他每一只都有好好数着。
“43只啊…”林常峰嘿嘿一笑，“平均每人杀了6只星兽，这战绩肯定能排在前列。”
“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排名。”
“应该会吧？”余倩倩想了想，“我听说北斗训练营里…”
“铛——”
一声浩大的钟声突兀地响彻整个万兽星上空，打断了余倩倩的话语。
紧接着，杜芳华的声音在万兽星各处响彻。
“恭喜各位学员，成功将入侵万兽星的所有星兽剿灭，现在请整理好各自的收获，站在原地等待飞行器的到来。”
“收获？”涂山明倒吸一口凉气，“坏了，是不是每击杀一只星兽都需要取下一部分组织啥的，证明我们击杀了？”
“不用。”楚牧摇头笑了笑，“忘了么，复筛的时候整个万兽星都覆盖了监控，复筛一结束，我们的第一课就来了，所以监控肯定还在。”
“击杀了多少星兽，一目了然。”
“杜老师说的收获，应该是指这个。”许云灿拿出那三件带有特殊刻痕的生物组织。
“那就好。”涂山明放心下来。
随着第一节课结束，一行七人也放松下来，各自席地而坐，在闲谈中等待着飞行器前来接人。
片刻的等待后，一艘飞船模样的飞行器抵达众人上空，楚牧等人登上飞行器，看到了其他学员。
相比他们七人的从容，这些学员看上去都有些狼狈，不少身上挂了彩，有些灰头土脸。
以至于，看到衣服都没有多少破损的七人，其他学员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不过看清这支七人小队的人员组成，他们古怪的神色逐渐消退。
很快，飞行器接上所有人，回到众人出发时的那一处空地上。
一众指导老师不见踪影，原地只剩下一位戴着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
几乎没人认识他，但训练营中每一位指导老师都不简单，走下飞行器的众人很是安静，只消片刻就横纵对齐站成一个整齐的方阵。
“不用那么拘束，大家可以放松一些。”宋文长推了推眼镜，“宋文长，来自天权武道大学，联盟高级研究员，主研究方向是星兽与星渊。”
“十八个虫洞，共计1026只星兽被成功剿灭，各位辛苦了。”宋文长目光扫过众人微微一笑，“到此，我们的第一节课完成了一半。”
只是一半？
众人面面相觑，不少在击杀星兽过程中受伤的学员更是面露苦色。
该不会还要再杀一轮吧？
似乎看出了众人的想法，宋文长笑了笑，“放心，剩下的半节课并不需要击杀星兽。”
“你们只需要带上耳朵就够了。”
哦，原来是讲课啊。
众人顿时放松下来。
“不过在讲述之前，我有个问题。”宋文长缓缓开口，声音不大，但清晰传递到每一位学员的耳朵里，“刚才杜老提到，让各位同学带上你们的收获，你们准备好了吗？”
“现在，请轮流展示你们的收获。”
来了！
所有人精神一振。
在宋文长的指示下，很快第一排第一位学员走出，从身后背包里拿出几件星兽不同部位的样本。
“这是我和其他四位同学一同猎杀的星兽，一共五只，全部都采集了一部分样本作为收获！”
“嗯…”宋文长逐一查看后无奈一笑，“你们做的很不错，但这并不能算收获。”
果然。
站在一块儿的楚牧七人彼此对视一眼，眼中浮现出了然的神色。
如他们猜测的那样，普通的星兽尸体部位，根本不能算什么收获。
“下一位。”在那位学员失望的表情中，宋文长微笑示意下一位上台。
很快第二位走上台，不出意外地同样被告知普通的星兽尸体不能算收获。
一时间，不少学员露出茫然神色。
不过情况很快有了转变。
一位背着玉笛，身着青色长衫的少年平静走上台，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骨片，递给宋文长。
“季青舟同学的收获很不错。”宋文长接过看后，微微一笑，“其他同学也可以看看。”
说着，他将骨片带有刻痕的一面展示出来。
这还是第一次有学员的收获得到认可，一时间所有学员忍不住将目光投射过去，想看看自己的收获和季青舟的收获差距在哪儿。
星武者目力都不弱，即便距离百米开外，也足以看清骨片上的刻痕。
那刻痕看上去像一个个字符，但却没有人能够认出究竟是什么字符。
原来这样的东西才能算收获？
众人恍然，旋即失落。
因为他们并没有类似的发现。
人群中，楚牧的目光带着几分探寻，看向了那位站在台上面色平淡的青袍少年。
这就是那位初筛第一的季青舟？
倒是第一次见到。
“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三阶灵雏级的妖孽，就是他。”余倩倩顺着楚牧的目光望去，隐约猜到楚牧心中所想，压低声音开口。
三阶灵雏级？
楚牧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果然妖孽。
台上，宋文长收下骨片，示意下一位上台。
但在知晓了何为“收获”之后，后续要上台的不少学员纷纷放弃。
很快，轮到了楚牧几人。
楚牧大步走上台，拿出三件带有刻痕的星兽组织递给宋文长，“宋老师，这是我们组的收获。”
宋文长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楚牧，微笑开口。
“三件，非常棒。”
台下哗然一片，议论纷纷。
季青舟抬眸看了一眼楚牧，眉头微微一凝。
居然比自己多这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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