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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水城和北境联盟的备战第一天，晴，没什么大事。
卓戈正站在窗前，欣赏自己快要望不到边界的城市。
昨晚魔影放映的效果还不错，龙族的形象还是很讨喜的，城里积压了很久的龙族周边玩偶终于卖出去了。
尼克的玩偶甚至一天内脱销。
现在他正因为自己在人类中人气很高，开心极了。
“愚蠢的小人类终于懂得欣赏伟大的巨龙尼克斯拉了！”
他是这么认为的。
也不知道等他发现在人类眼里，他是个憨憨呆呆的“二傻子”龙之后，会是什么感想。
哦，对，还有嘉琳娜的小火球平台，在获得投资后终于走出校园。
不少媒体对这位年轻的校园创业者进行了报导。
然而嘉琳娜并不喜欢这些宣传。
卓戈表示理解，那些宣传的用词，确实有些损了。
“过气选秀歌手才华耗尽选择创业……”
问题是还挑不出理。
嘉琳娜确实是“过气选秀歌手”，在费林好歌曲上火过一回后，就销声匿迹了。
这档综艺还在以一年一季的频率举办，每年都会挖掘出一些宝藏新人。
同时也会有不少“光速陨落”的选手。
嘉琳娜能和那档节目联系起来的机会，就只剩下网上的盘点视频，《盘点最快过气的选秀艺人》这种。
她的情况和卓尔乐队不同，那帮精灵自己唱功强，还有创作能力。
费林乐坛还是需要实力才能混下去的。
而小火球平台目前还是同城交易为主，大多数都是自提，少数也只是会用到快递员，不用城际龙通运输。
因此不会抢占本就不富裕的运力。
可这个二手平台早晚会发展起来，因为大多数人经济水平的关系，二手平台说不定现阶段会比普通平台更受欢迎。
等订单量越来越多，发展出跨城交易，就也需要用到龙族了。
到时运力肯定严重短缺。
快递基本上告别快了。
上哪去找那么多龙呢？
冒险者公会虽然隔十天半月的就能领过来一只龙，可量变没有积累成质变。
龙的数量已经这么少了吗？
卓戈有些疑惑。
因为以前也没关心过龙族生存情况，一直是一龙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
按理说，当初龙之国度虽然覆灭，但剩下的幸存龙也不是特别稀少，难道说这么多年来没有繁衍起来，还越来越稀少了？
龙族难不成已经混成了稀有动物！
难受。
看来短时间内让快递覆盖全大陆的目标是达成不了了。
等自己领地里这些龙繁衍出足够多后代，那些后代再长到成年。
算了。
到那时候，高速公路早都不知道铺好多少条，载重足够的大货车也早能量产，还得给龙龙们安排新出路。
“老板，”艾莎走进办公室，“菲格辛和格尔达到了。”
“好嘞。”
卓戈今天早早来到领主府，就是等菲格辛来的。
昨天说好带她观看新装备演示，卓戈很想看一看，习惯了传统战争的人，见到深研院那些神奇妙妙小道具时，会有什么感想。
卓戈带着不打算只做王女的菲格辛，和她的北境大管家格尔达，以及北境新军的几位高级军官来到试验场。
新的试验场位于深水城西侧，距离城市十几公里外，非常开阔的一片空地。
这里测试的武器不像是枪械所的枪，在市区附近的射击场就能测试，甚至还有对游客公开的射击体验场。
这些玩意儿动静有点太大了。
至于那些还在规划中，动静还要大好几倍的好东西，想测试就只能往深山老林的无人区里跑。
什么？为什么要研究这么多大威力武器？
没办法，如果火力不足恐惧症算种病，那卓戈应该是病入膏肓了。
试验场的一侧，研发团队的人员已经准备就绪，两台体积不小的设备，被红布盖住，神神秘秘的。
“女士们，先生们，请看，深水城研究所出品的第一款产品，‘军事法庭’！”
卓戈像一位正在表演的魔术师，用充满舞台感的姿势，揭掉左侧武器上的红布。
它看起来像是放大了几倍的机枪，大到无法随身携带，所以用基座固定在地上，而基座上还有一个简陋的钢制座椅，是射手的位置。
除了大之外，这“座”枪最突出的特点，就是整整有六个的扁状方形枪管。
“额，军事法庭？”菲格辛觉得这名字对枪来说，简直不能更奇怪了。
“是的，这是台多管高射机枪，主要用于防空，不需要子弹，使用魔能作为能源，经过法阵转化成高温元素粒子。”
创意来自卓戈的热切割爪击。
他拍了拍枪两侧硕大的类似弹仓的东西，“就是在这里完成转化，然后压缩成粒子束，从枪管里射击出去。”
防空对于菲格辛来说并不是个陌生概念，毕竟费林有不少会飞的玩意儿。
常出现在军队里的，是狮鹫骑士团，他们因为超强的机动性，和可以从天上直接往下丢爆炸炼金罐，敌人却很难打到他们的优势，一直是精锐兵种。
在军团中地位仅次于职业者，因为一头能用于作战的狮鹫真的很贵。
养一头狮鹫的钱够养十几匹战马，反而狮鹫上面的骑士要便宜不少。
对付他们的方式，弓箭是不够用了，只能上重弩，为了保证足够的杀伤力，还是附魔重弩。
菲格辛曾经测试过，卓戈生产的枪械，只有狙击枪能打到狮鹫飞行的高度，而狙击枪的射速，想命中高速飞行的单位，技术是其次，主要看运气。
因此，菲格辛计划应对狮鹫骑士的方法，是让自己的狮鹫骑士去打空战，北境有钱后引进了不少狮鹫。
“这种枪要怎么瞄准？”北境的军官问。
“来，给他演示一下。”卓戈吩咐。
一位研究人员坐到“军事法庭”的座椅上面，快速转动两个转盘。
“这两个转盘，分别用于调整横向旋转和机枪仰角，完成瞄准，开火。”
研究人员扣动扳机，紫红色的离子束从枪管中喷射出来，速度快到眼睛几乎捕捉不到，直直打向天空，逐渐缩小到无法看见。
这个高度，打狮鹫绝对是够了。
而且以这个射速和密度，应该不需要打得太准，一台就能形成火力网，让狮鹫骑士难以靠近。
真是个好东西啊。
军官看着正在喷吐光束的机枪，眼神中充满向往，刚才还觉得怪怪的枪管，现在怎么看怎么优美。
而且操作看起来并不复杂，培训一位熟练操作的士兵应该用不了多久。
太优秀了。
“每根枪管，射速一分钟三百发，使用我厂生产的制式军民两用魔能晶石，每块晶石可以支持两千发射击。”卓戈继续介绍。
“那岂不是一块晶石只能打一分钟。”格尔达问道。
“差不多，想玩火力压制，总得付出点什么，但好消息是我们的魔能晶石产能很够。”
现在魔能晶石生产线，每天能够产出三千块，打小规模战争足够了，而在执行战时生产计划后，这个数字保守估计立刻能翻五倍，加盖生产线的话还能继续提。
所以总的来说，还是够打的。
而且平均到每发的造价，其实比箭矢还要便宜不少。
工业化！
菲格辛这时问道：“这个枪，只能用来打天上吗？”
在她看来，这东西体积大，重量高，不很方便转移，如果部署下来只能防空，不是说没用，但感觉不够好。
“当然不止！它的仰角是可以放平的，骑兵冲锋什么的，最喜欢了。”
卓戈一脸和善的笑容，“高温元素束，足够使绝大多数盔甲气化，当然，盔甲里的人也一样，保证不留全尸，一点不讲人道，所以它才叫——军事法庭。”
卓戈的语气好像在推销什么人畜无害的商品一样。
菲格辛表情微微抽搐，感觉卓戈说的哪里不太对，又指不出具体哪里不对。
“最高能气化什么级别的盔甲？”
其实菲格辛也很想问一下气化是什么，她好像是听过这么个词，从组成来看，应该和气体有点关系。
但她担心自己问了，会显得很笨，然后遭到卓戈的无情嘲笑。
至于为什么在意什么级别的盔甲。
原本的枪械影响力也很大，不过因为存在射速低，射程不够远，弹容量也不高等问题，并没有让传统的披甲骑士兵团退出历史舞台。
经过附魔锻造的精良盔甲，或是使用专门的盾牌，对普通枪械的防护效果还不错。
因此被彻底淘汰的，其实是无甲甚至轻甲战士，以及目标够大，适合被一堆子弹近距离猛灌的倒霉蛋种族。
说的就是你，牢龙！
卓戈并没有回答，而是向研究人员比了一个爪势。
然后就看见一位研究人员，搬出盔甲架，上面是一副精美的盔甲。
矮人出品，精金锻造，家底不够厚的骑士恐怕是穿不起这玩意儿。
卓戈为了演示高射机枪的伤害，也算“下血本”。
盔甲被摆放在一百米外。
瞄准，射击。
伴随着元素束射出略显安静的“咻咻”的声音，盔甲架变成一团烟雾。
通过望远镜，菲格辛看到那副昂贵盔甲的惨状。
只剩下残破的金属片，散落在地上，断裂的边缘能看出高温留下的痕迹，一部分被烧得通红，一部分变成了液体。
那菲格辛懂了，一百米外升起的气体，应该就是被气化的精金。
所以这就是气化的意思。
大陆上最坚硬的金属之一，变成一缕缕缥缈的气体。
那如果盔甲里面有个人？
菲格辛想了想那个画面，好像已经不止是不留全尸的问题了。
如果再用这种射速去扫射冲锋的骑士。
太残忍了。
菲格辛甚至有点同情会被这东西打的敌人们。
看来传统的军团，要被彻底淘汰。
自己选择改革北境的军队，果然是个明智的决定。
“当然，这玩意儿也不是没有缺点，”卓戈在一旁说，“为了不让枪管被融掉，整根枪管上都铭刻了特制的保护铭文，这些铭文是有冷却周期的，扳机扣死的话，最多两分钟就会过热，所以最好长点射，也就是开几十发，停个几秒钟。”
菲格辛听完后点点头，好像不是什么严重的缺点。
“那另一个东西是什么？”
她指向还被盖着的那个设备。
“这个，就更不得了了，来自地精的优秀设计。”
地精？
菲格辛之前也听说过，有一批地精开智，走上科研路线，没想到现在真要用到地精们做出来的东西。
她并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用过不少地精做的玩意儿了。
卓戈摘掉盖布，“多功能法术榴弹炮，真理！”
又是一个奇怪的名字。
菲格辛看向那个武器，同样很大的体积，看起来更重一些，没有传统意义的枪管，而是六根金属轨道，夹着一个长六边柱，更奇特的是，武器底层还有个操作台，以及一个屏幕。
她越看越眼熟。
那是台主机？
“这种武器对使用者的需求高一些，需要掌握一部分坐标计算技能，以及简单的法术构筑原理。”
卓戈介绍道：“榴弹炮发射的，是集成了一个可展开法阵的‘榴弹’，也就是这个六边柱。
“在确定目标位置后，通过主机计算出坐标及需要的射击角度，同时，为榴弹设定好展开时机，所以需要掌握法术原理，我们目前还没有自动展开的手段。
“至于效果，请看展示……”
一套复杂的操作过后，榴弹炮锁定目标位置，调整角度，一声爆鸣，仿佛雷暴阴云中最猛烈的雷霆。
六边柱拖曳着淡蓝色的元素尾流，向着远远的天边飞去。
“这么远能看到什么效果吗？”菲格辛疑惑地问。
卓戈并没有回答，而是展开的法阵回答了她。
不确定几公里外，一个巨大的法阵，从半空中展开，正对地面。
几秒钟的延迟后，她这辈子见过最大的爆炸出现了。
汹涌的火球染红天边，掀起的碎石与尘土盛腾半空。
那个山头，是不是被打平了？
菲格辛现在明白，为什么叫真理了。
这东西的射程范围里，卓戈无论说啥都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