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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藏于昼夜 > 第617章 死都不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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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葬礼,张堰礼和家里人朋友去酒楼吃饭,来的都是熟人,订了一个大包间,长辈们一桌,小辈们一桌。


张堰礼很不意外又被催婚了。


带头的是张岁礼,臭妹妹结婚后仗着有人惯,愈发张扬跋扈,恃宠而骄,周程路脾气温和,非常纵容她,经常给她擦屁股。


张堰礼说:“怎么,想要个嫂子来管你?”


“想管我?那不行,得宠我,疼我。过年利是你们俩单独给,不可以一块给。”


“你是掉钱眼里去了,周程路赚的钱养不起你?”


周程路一边笑一边戴上一次性手套给张岁礼剥龙虾壳,张岁礼爱吃龙虾奶油意面,他又单独点了一份,给张岁礼吃的。


张岁礼替她老公申明:“不然你以为律师那么好做啊,躺着赚钱?”


“做律师难道不赚钱?”


“得分情况的,现在律师那么多,竞争激烈啊,我的亲哥,你以为动动手指就能赚到钱吗?你太外行了。”


张岁礼和周程路生活了一段时间,才对律师这行有很深的了解,没有外表想的那么光鲜亮丽,还是做的刑辩,特别辛苦,每天打交道的人多种多样,特别复杂,案件也是,越复杂的律师费也高,做起来有一定难度。


张堰礼反过来被张岁礼教育一番,没忍住笑了。


张岁礼诶了一声:“呀,怎么爷爷走了你心情很好啊?”


“那不然呢,哭吗?”


不是老人去世都得哭的。


老爷子走得很安详,没有痛苦。


有难过和悲伤,生活总要继续。


张岁礼更不喜欢奶奶,爷爷倒是对她很好,爷爷走了,她也会难过,但这种难过不是立刻就涌现出来,而是后知后觉,被张堰礼这么一说,她顿时泄了气,鼻子酸酸的,周程路是第一时间察觉她的情绪,摘了手套,握住她的手安慰她。


张堰礼揉了揉她脑袋:“别哭啊。”


“知道了,我没哭。”张岁礼嫌弃看他一眼,用力吸了吸鼻子,没让眼泪掉下来。


方寒他们几个就开玩笑,赶紧打岔,免得张岁礼真的伤感起来。


男人凑一块难免喝点酒,除了周程舆不沾酒,其他几个多少都去陪大人喝了一点,意思意思。


张堰礼平时滴酒不沾,今晚例外,喝了两杯,不是很多,他酒量还行,小时候被张贺年训练过,张贺年锻炼他喝酒的时候,被秦棠说过,秦棠有点生气,也不是说男孩子一定要会喝酒,就是张堰礼还那么小。


张贺年的意思是早点让他尝试过,免得承受不了诱惑,跑去外面喝,万一喝多了犯事,不是到时候更麻烦,先在家里练了,看他能喝多少,让他心里有个底,以后出去喝酒应酬之类的,心里有个底。


秦棠被张贺年说服了,他那套道理一套一套的。


张贺年毕竟是过来人,以前不爱混名利场,从部队出来后创业开公司,商务应酬,混得风生水起,他有这方面经验,自然会教给小孩。


国内就这环境,不管是做生意还是什么,但凡和人打交道,不管哪个行业,一定有人情世故,自古以来,一直如此,不可能完全能够杜绝的。


可以不世俗不谄媚,基本道理要懂。


每次张贺年在外面应酬完回到家里,身上有酒味,秦棠多少有些内疚,要不是她,也许张贺年不用那么辛苦,做他不喜欢做的事,他年轻的时候,最烦的就是交际应酬,然而现在已经成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了。


结婚这么多年,夫妻俩感情一直很好,相互扶持,将他们俩的家庭经营得有声有色。


尤其随着张堰礼和张岁礼长大,张夫人愈发后悔当年对秦棠的所作所为,不过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张夫人承受着业障,愈发礼佛,后面还要吃素。


被张贺年再三劝阻,确确实实有吃素的群体在,但这些人不吃肉蛋奶,有有吃一些其他补剂,还是经过严格算计出来的,张夫人一把年纪了,别折腾了,好好享受晚年生活就够了,没必要学别人吃素。


张夫人听不进去,还是秦棠一看情况不对劲,来劝张夫人,张夫人这才听进去,没再吃素。


张堰礼看时间差不多,给沈曦发微信,问她吃饭没有。


他和沈曦聊了会微信,张岁礼凑过来:“你到底把老婆追回来没有?”


张堰礼说:“你话这么多。”


“我就话多怎么了,你说一下会死吗,问了你这么多年了,嘴巴粘胶水了?”


方寒也好奇,跟着问:“是啊,到底追回来没有?我天天被张岁礼追着问,我快被她烦死了。”


张堰礼卖起关子:“无可奉告。”


方寒骂了句:“你个瘪犊子。”


周程路说:“看他那样应该是有希望。”


张堰礼:“还是妹夫火眼金睛。”


“真的?”张岁礼眼睛瞪大,吃惊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带回家来?不要再躲躲藏藏了,你都一把年纪了,难道你想超越周爸爸四十岁结婚的记录吗?”


被点到名的周靳声鼻子一痒,揉了揉,喷嚏没打出来。


程安宁问他怎么了,“鼻子不舒服?”


“不是,谁说我了,刚想打喷嚏,没打出来。”


“是不是仇家又在骂你了?还是外面的小妖精想你啊?”程安宁阴阳怪气,斜眼瞥他。


周靳声笑了笑,都到这个年纪了,说:“怎么听起来酸溜溜的,我都这把年纪了,仇家还可靠点,小妖精?我哪来的身体招什么小妖精。”


“那可不一定,现在不是流行什么爹系男人吗,别忘了,你上周出差回来,身上可是有香水味的,你的车里还有口红!”


程安宁跟这事过不去了,开始算账。


周靳声当天回来就解释过了,香水味是同行一个女律师的,喷的太浓了,聊工作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但是没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只是坐在同一部车里,口红虽然不是女律师的,是一个女客户的,他承认,女客户是有那方面意思,但他很自觉,保持一定距离,也没再见这位女客户,安排了女律师和这个女客户对接。


毕竟他现在是律所股东,也是合伙人,不是单纯做案子的律师,除了做案子,打官司,也得维护客户关系,应酬喝酒,律师行业就是如此,更讲究人际关系,出身背景。


这点周程路可以帮他作证的。


道理呢,程安宁都懂,她就是没事找事,日子过得太平淡,要找“架”吵,也是提醒他,一把年纪了,别想动歪心思,一点点都不能,她可不想这个年纪了还要闹离婚,多难看啊。


周靳声知道她心里想的,要是不了解她,白做这么多年的夫妻了。


更何况她十三岁就来到他身边,他是看着她从小屁孩长大的。


周程路和张岁礼结婚后搬出去住了,偶尔周末放假来家里蹭饭,想去谁家去谁家,都不耽误,只要有空,周末或者小长假会约出来聚聚餐,算是几个家庭之间的小团建了。


晚上的聚会结束后,张堰礼喝了点酒,回到家里,关上房间门,给沈曦打电话,他酒量尚可,但也不是经常喝,没有锻炼出来,有点上头,等电话接通后,就开始喊老婆。


沈曦听他的声音听出来是喝多了,问他:“你怎么喝酒了?”


“陪长辈喝的,没喝多。”


“还没喝多,你的声音都变了。”沈曦又不是傻子,她听得出来。


张堰礼低声笑了笑,躺在床上,说:“老婆,生气了?”


“什么老婆,我还不是你老婆,别乱喊。”


“怎么就不是了,我们都睡过那么多次了,你是不是又不想负责?”


张堰礼喃喃道:“真狠心,在床上的时候你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沈曦百分百确定他喝醉了,真的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老婆,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又不要我了?哼哼。”


沈曦被他娇俏的哼哼声逗笑,很无奈的语气,说:“你喝多了,我没有不要你。”


“真的吗?”


“骗你干什么,真的。”沈曦说。


“老婆,想你了。”张堰礼抽过枕头抱在怀里,想象抱着沈曦,女孩子的身体香香软软的,比枕头还要好抱。


沈曦猝不及防被他这一声老婆苏到,仿佛一阵电流窜过,有点儿酥麻,说:“你在家吗?”


“嗯,刚回来,在房间,我喊你老婆,不会有人听到。”


“那你洗澡了吗?”


“没有。”


“上床了?”


“嗯。”


“不洗澡一身酒气就上床,你不干净了。”


张堰礼噗嗤一笑:“哪儿不干净了?我全身心干干净净,可爱干净了,在单位,我什么都是第一的,和兄弟连团比赛,就没输过,还有什么野区体能训练,各种模拟训练,别小看我了。”


“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又没说你不厉害,我知道你很厉害。”沈曦心软得一塌糊涂,大概是第一次见张堰礼喝多原来是这幅样子。


有点小可爱。


“那床上厉害吗?”


沈曦呼吸一滞,顿时沉默住了,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你看,老婆又不理我了。”


“你自己听听你说的什么话,为什么要理你,不想和你开车。”


“没有开车,我开战斗机。”


“好了,正经点,你喝这么多,不难受吗?”


“不难受,就是想老婆了,心里难受。”张堰礼说情话也有一套,“老婆还在加班吗?”


“没有,今天病人不多,我回来了,刚洗完澡,准备睡觉。”


“我吵到老婆睡觉了?”


“你知道就好。”沈曦没好气说,但语气却更像是撒娇。


张堰礼又低声笑笑:“可是怎么办,吵到老婆也不想改。”


沈曦弯了弯唇,憋不住笑意:“那你很坏。”


“坏男人才招人爱。”


“谁说的。”


“我契妈说的。”


“得看人,有的人喜欢正气一点的男人,有的人喜欢坏一点的。”


“那你呢?”


沈曦沉默半晌,说:“喜欢你这样的。”


张堰礼还以为她不会说了,蹭地一下坐起来,似醉非醉的样子,“真的?”


“假的煮的煎的炒的闷的,行了吧。”沈曦有点难为情,狼狈转移话题。


张堰礼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后面了:“我要真的。”


“那就是真的,好了,你去洗澡睡觉,睡觉前喝杯蜂蜜水缓一缓,记得侧躺着睡,不要正躺着睡觉。”


“我想抱着你睡觉。”张堰礼继续肉麻兮兮。


“你现在飞过来,我就让你抱着睡觉,还让你这个那个,任你摆布。”沈曦故意刺激他,真是的,她现在变得很爱吐槽他,嘴上不饶人。


张堰礼舌尖顶了下腮帮子,眸色一暗,被撩到了,“确定?”


“确定。”


沈曦有恃无恐,反正他又不可能真的立刻飞过来,除非家里有直升飞机,根她所知,直升飞机也飞不了那么远,除非是公务机之类的,但他应该不会那么高调吧,公务机也得提前申请航线,不是立刻说飞就飞的,包括私人飞机。


他就是搞这行的,不会不了解,是比她还要了解的。


开车更不现实了。


得多远啊,不开个几天几夜过不来。


也确实如沈曦所料,张堰礼没办法立刻飞过去,他说:“沈曦曦没说截止日期,意思是我过去了一样可以抱着你睡觉,还这个那个,任我摆布。”


“你钻漏洞啊?不带你这样的。”


“现在说已经晚了,我记住了。”


沈曦说:“你别耍无赖。”


“为何还喜欢我,我这种无赖。”张堰礼说着就唱起来,“何必跟我这种无赖,活大半生,还是很失败,但是你死都不变心。”


沈曦是真的无奈,说:“你继续唱,有本事唱到我睡着。”


她躺在床上,开的免提。


张堰礼真就唱着歌,哄她睡觉。


沈曦不是第一次听他唱歌,高中的的时候,学校搞各种元旦表演,张堰礼表演过,就是唱的粤语歌,他很会唱,说粤语的时候是完全的另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