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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重生后,我成了奸臣黑月光 > 第四百六十六章 假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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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此前,没人会质疑公孙流萤的医术,更没人敢做出与公孙流萤不一样的诊断。


可就在方才,孟芊芊用实力打了公孙流萤的脸,她治不好的人,孟芊芊治了,她差点儿害死的人,孟芊芊救活了。


还有什么比事实更有说服力的呢?


而若是以为蒋惠妃的战斗力只有这些,那就大错特错了。


不等公孙流萤为自己辩驳,蒋惠妃又马不停蹄地开口了:“作为一个大夫,如果你把错脉了,那你就是蠢,如果你把对了却故意撒谎,那你就是坏!如果你觉得你可以愚弄本宫,愚弄陛下,你就是又蠢又坏!”


别人忌惮公孙流萤的凤女身份,她从不信这些。


什么护国麒麟,什么天命凤女,不过是有些人魅惑陛下的手段而已。


而太子府突然请回个子午先生,十有八九也是个装神弄鬼的神棍罢了。


所谓真假麒麟,在她看来也不过是夺嫡的手段。


太子府与晋王府如何耍心机耍手段,她不在乎,也不掺和。


怪就怪胡贵妃害到了她头上,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梁帝的目光渐渐透出一丝凌厉。


众人感受到了一股如有实质的天子威仪,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殿内突然变得鸦雀无声。


皇后出面打了个圆场:“惠妃,流萤医治了那么多病人,她的医术与品德,陛下和皇城的百姓有目共睹,想来今日之事是有所误会。”


蒋惠妃嘲讽一笑:“我听闻是皇后提出让公孙小姐给陆临渊把脉的,怎么就这么巧?陆临渊在皇宫住了好些日子,皇后早不关心他,晚不关心他,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舐犊情深了。”


“我还听说大周的那位大都督也有寒症,此前千机阁阁主曾怀疑陆临渊乃是那位大都督假扮,如此明显的栽赃行为,皇后给个说法吧!”


皇后被噎了个倒仰。


射出去的回旋镖,终于是落回了自己身上,还落得如此迅猛、如此令人猝不及防。


惠妃的虎是出了名的。


只是皇后也没料到她这么虎啊。


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啊?


若不是公孙流萤这头出了岔子,今日之事原本是天衣无缝的,皇后从前不主动关心陆沅,是因为陆沅作为晚辈,也没主动去给她请过安啊。


梁帝明显将两个孩子保护得好好儿的,不想让他们受半点儿委屈,也不想他们到任何人面前去立什么规矩。


皇后的做法是得体且正确的。


而今日陆沅去给她侍疾了,作为皇祖母,她是不是该略表疼爱,让公孙流萤给他把把脉,顺手的事。


任何一个祖母都会这么做。


至于查出寒症,或许梁帝后续也会意识到他们是在针对陆临渊,但只要坐实了他是陆沅,那么他们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眼下的夺命镖就在于,公孙流萤的医术被推翻了。


坐实陆临渊是陆沅,变成了污蔑陆临渊是陆沅。


陆沅一脸震惊,受伤的目光扫过皇后、胡贵妃、晋王、陆骐,痛心疾首地说道:“原来……原来你们……是想害我……”


他的身子晃了晃,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让宫人们忍不住潸然泪下。


临渊少爷太可怜了……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被人如此陷害?


不得不说,陆沅顶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确实太容易蛊惑人心了。


陆昭言没眼看了。


差不多得了啊。


再演就过了。


陆沅委屈而又失望地说道:“我原以为找到了爹和爷爷,就找到了后半生的依靠,我再也不会被人骂是没爹的野种,我和娘也再也不用为了几文钱流落街头……没想到这个家,那么多人想赶我走……既然大家都不欢迎我回来,我走便是。”


陆昭言抓住了他的袖子:“渊儿……”


“父王,你正值盛年,再娶妻生子也不算太迟,就当我和娘从未来过。”


陆沅淡淡说完,拂开了陆昭言的手,转过身,孤孤单单地走出了偏殿。


“昭昭。”


他叫住了正在和聂小公子玩泥巴的宝猪猪,“我们走。”


宝猪猪仰头:“去哪儿?”


陆沅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去找新家。”


宝猪猪歪歪头:“为什么?太爷爷不要我们了吗?”


一句“太爷爷不要我们”,宛若给梁帝的心窝子狠狠来了一刀。


梁帝的心痛死了!


宝猪猪甩开陆沅的手,哒哒哒地跑到梁帝跟前,小眼泪说来就来:“太爷爷,你不要昭昭了吗?”


“呜哇——”


被撇下的聂儿哇的一声哭了,“我要昭昭——我要昭昭——昭昭不要走——呜哇——昭昭不要走——”


宝猪猪的小胖身子一抖,差点儿被小弟给整不会了。


“呜啊——昭昭——呜哇——昭昭不要走啊——”


五岁的小弟哭出了生离死别的味道。


蒋惠妃让奶娘把聂儿抱了过来,让聂儿坐在自己怀中:“聂儿不哭……”


聂儿嚎啕大哭:“我要昭昭——不许赶昭昭走——”


梁帝属实也是被这孩子的哭声给震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紧把宝猪猪抱进了怀里:“谁说太爷爷不要昭昭了?”


宝猪猪一抽一抽地问道:“那,太爷爷要爹爹吗?”


梁帝不假思索道:“当然要了!朕不要他,昭昭岂不是没爹了?”


宝猪猪一个劲儿地偷瞄孟芊芊。


没爹也行,有娘就好。


陆沅怔怔地望着梁帝:“皇祖父……”


梁帝正色道:“你是朕的皇长孙,朕倒要看谁敢撵你走!”


皇长孙?!


晋王脸色一变:“父皇!”


他身为长子,比谁都明白长幼有序的道理。


父皇分明在给陆临渊抬身份。


哪怕陆骐仍是护国麒麟,日后见了陆临渊也得恭恭敬敬叫一声大哥。


聂儿从蒋惠妃的腿上爬下来,鼓足勇气走到梁帝跟前,扬起小脑袋说道:“陛下,您是天底下最好的皇上!”


“哈哈哈哈!”


梁帝开怀大笑。


聂儿对宝猪猪道:“昭昭,你不用走了,我们去玩吧。”


“嗯!”


宝猪猪点头,呲溜呲溜跳下地,萌萌哒地走向孟芊芊,唰的抱住了孟芊芊的腿。


陆昭言眉心一跳,扭头望了眼陆沅。


这是唱的哪一出?


陆沅牙疼:小崽子又给自己加戏。


孟芊芊忍住把小家伙摁进怀里狠亲一番的冲动,克制地摸了摸她小脑袋。


宝猪猪一脸餍足地眯了眯眼。


随后两个小家伙牵着小手,两小无猜地玩去了。


梁帝的目光落回了公孙流萤的脸上:“公孙小姐,朕再问你一次,朕的孙儿是否当真患有寒症?”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公孙流萤。


公孙流萤正色道:“我方才诊出的脉象是寒症。”


胡贵妃的眼神闪了闪:“流萤,天底下可有改变脉象之法?或许渊儿的确没有寒症,却用了什么法子强行改变了脉象?”


蒋惠妃笑了:“贵妃的意思是,渊儿故意改变脉象,引公孙小姐做出错误的诊断,再与千机阁的弟子里应外合打公孙小姐的脸?这种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你——”


胡贵妃又一次被蒋惠妃噎住。


打不过就算了,骂也骂不过,憋屈死她了!


孟芊芊道:“临渊少爷没有寒症。”


陆沅叹道:“你们二人各执一词,我究竟该信谁的?我是治还是不治啊?”


公孙流萤:“治。”


孟芊芊:“无需治。”


公孙流萤冷声道:“我是你师姐。”


孟芊芊不疾不徐地说道:“师姐不用谢。”


这是在说她救活了聂儿的事,否则胡贵妃和公孙流萤,蒋惠妃高低得埋一个。


双方剑拔弩张,众人仿佛感到了一股一触即发的杀气。


胡贵妃小声问晋王:“她俩有仇吗?”


晋王蹙眉。


有仇的话,公孙炎明是不会允许她进宫给公孙流萤添堵的。


要么这丫头是真性情。


要么是这丫头把公孙炎明都骗了过去。


梁帝看向燕娘子:“燕长老,你怎么说?”


燕娘子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实不相瞒,我徒儿的医术在我之上,是唯一能与大小姐一较高下的人。”


皇后长叹一声:“这么说,你也无法判定她俩谁说的准了?”


蒋惠妃讥讽一笑:“燕长老恐怕是不想引火上身吧?”


在座诸位,谁不是千年老王八?


会看不出这种明哲保身的伎俩?


陆昭言语重心长地说道:“渊儿,依我看,还是信公孙小姐的吧?”


陆沅道:“她差点儿把人治死,你确定让我听她的?你是不是我亲爹?还是你舍不得陆骐那个野儿子?”


陆骐一脸懵,你俩吵架,捎上我干嘛?


陆昭言正色道:“公孙小姐是鬼门十三针的传人。”


陆沅哼道:“谁知是不是假的?保不齐是别人治好了,让她捡名声罢了!真让她出手,她不就弄砸了?”


“弄砸啦。”


殿外,宝猪猪一边玩泥巴,一边学舌。


聂儿手舞足蹈:“弄砸啦,弄砸啦!”


公孙流萤与胡贵妃、晋王、皇后,不由地一阵尴尬。


陆昭言严肃脸:“公孙小姐是凤女!”


陆沅两眼望天:“差点儿害死人,假凤女吧。”


宝猪猪捏泥巴:“假凤女。”


聂儿拍巴掌:“假凤女!假凤女!”


紧跟老大步伐,是一个合格的小弟没错了。


奶娘赶忙捂住小主子的嘴。


小祖宗喂,咱家一个虎的就够了,你可不能比娘娘还虎啊。


陆昭言沉声道:“够了!别仗着你皇祖父宠你就口没遮拦!公孙小姐今日的确失误了,可不能因为一次失误,便否认了她过去的功劳,否认她的凤女身份!”


“她说她是凤女,有证据吗?那我还说她是呢!”


陆沅往孟芊芊一指,“喂,凤女。”


宝猪猪学舌:“凤女。”


聂儿蹦起来:“凤女!凤女!”


奶娘捂嘴都没赶上热乎的,简直快要吓死了。


梁帝犀利的眸光扫过众人的脸,在公孙流萤的脸上停留了略久,最后看向了燕长老:“朕近日的头风又犯了,不知千机阁可有法子减轻朕的头痛?”


燕娘子道:“鬼门十三针里,有一套缓解头风的疗法,只不过我天赋浅薄,未能领会其精髓。”


梁帝问孟芊芊:“燕姑娘。”


孟芊芊答道:“此疗法一共七七四十九针,陛下若信得过民女,民女即刻为陛下施针。”


燕娘子冷声道:“放肆!陛下的龙体是你能医治的?不自量力!”


孟芊芊不卑不亢地说道:“出身有高低,医术无贵贱,我能医,为何不医?”


梁帝深深地看了孟芊芊一眼:“好,就由你来为朕施针。”


孟芊芊拱手行了一礼:“遵旨。”


燕娘子张了张嘴:“你……”


皇后担忧地说道:“陛下,三思啊。”


蒋惠妃吩咐道:“去拿屏风。”


胡贵妃瞪了她一眼:“你想害死陛下?”


蒋惠妃对陛下没有夫妻之情,所以老头儿找死,让他去找好了,她才不伤心。


宫人搬来屏风与藤椅。


梁帝只留了余公公在屏风后伺候。


“请陛下宽衣。”


孟芊芊说。


余公公为梁帝宽衣。


众人不约而同的,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连陆昭言都有些为儿媳担忧。


唯一淡定的是陆沅。


陆沅绕到了燕娘子身侧,状似无意地问道:“燕长老,我听说只有天命之女才能将鬼门十三针练到最高重,真的假的?”


燕娘子想了想,说道:“祖师爷留下的鬼门十三针有所残缺,这么多年了,没人能悟出全套针法,后面渐渐有了传言,只有天命之女才能悟出残卷。”


陆沅挑眉,目光越过燕娘子,看向公孙流萤:“公孙小姐悟出了吗?”


公孙流萤不理他。


孟芊芊在给梁帝下针时,梁帝一直在观察她。


临危不乱,从容镇定,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是个做大事的人。


“三十七针。”


每下一针,余公公都会报个数。


“三十八针。”


“……四十七针。”


“四十八针。”


“慢。”


就在孟芊芊即将为梁帝施完最后一针时,梁帝挡住了孟芊芊的手腕。


他不怒自威地说道:“公孙小姐,你来为朕完成最后一针。”


公孙流萤一下子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