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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我的仇敌成了我的道侣 > 第二章 我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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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醒过后,偏殿里,熟悉的哭恸声闯入殷听雪的耳畔。


她做了一个噩梦。


昏昏沉沉的感触上涌,殷听雪感觉到了什么。


在梦里面,有一个玄衣锦衣卫,残忍地打断了她的长生桥。


想到这里,殷听雪就不住发抖了下。


按照大虞律,被抄没罪家子女中,无论男女都要被打断长生桥,以此断绝其倚靠练气修仙延年益寿的道路。


从梦中醒过,殷听雪缓了几口气。


眺望襄王府死寂的楼阁,殷听雪偶然想起那银台寺的鹅毛大雪,自己茫茫然地呆坐是石菩萨面前,守着冻硬的贡品,看银台寺的雪落一天一夜。


她的母亲,是襄王正妃,却在三年前因病离世,离世前,最常待的地方,就是襄王为她在府内修建的银台寺。


而母亲死后,殷听雪也常常去那里参拜,坐在大殿里,一边看着石头菩萨,一边听着大雪落下。


实在难以想象,如今银台寺的雪已遥不可及。


抄家的人到来时,全家都已经乱作一团,襄王想带着世子强闯离京,却被锦衣卫们在城门抓获,失去了主心骨,襄王府里已经没人能主事。


家里许多女眷都哭了,可殷听雪没有哭。


她知道一件事。


明暗神教早已将自己内定为圣女,哪怕拼死也要救出自己。


即便她并不喜欢这样,她知道他们是魔教,可她没得选。


最后,几乎所有女眷都会被罚入浣衣局或教坊司,沦落贱籍,只有自己被明暗神教所救,供为一教圣女,横空出世。


一切都早已注定。


王府偏殿里,时不时有女人小孩的哭泣声,绝望蔓延在房梁上,殷听雪一言不发,只是时不时地摸一摸衣兜里的银票。


面对要沦为贱籍的命运,女眷们分起了府里的银票,每个人都在身上藏了些,而殷听雪由于是未出阁的嫡女,分得到的银票格外的多。


足足有三千多两。


这让殷听雪有些安心。


即便明暗神教没有来,三千两银子,也足以她用一生。


运气好的话,等到皇帝成年,大赦天下,她还能用这三千两银子赎身。


没事的…


殷听雪挤出了苦涩的微笑,看着王府的大门,脑海里回荡着的,是银台寺的雪。


静静的雪,让她也静了下来,她坚强地看着这死寂的景象。


一直到…


青石砖路上,出现了一袭玄色官服。


殷听雪的双眸先是停滞,接着慢慢瞪大,最后…浑身颤抖,抖个不停。


这一直不哭的少女,此时此刻,竟一时泪眼婆娑,淌出泪水。


深秋的寒风涌了进来。


那是畏惧的眼泪。


陈易迎着她的目光走了过来,仔细打量她的模样。


脸真小,眼睛是可怜可爱的杏眼,正不停地淌着泪,在这个年纪,她鼻尖不翘,却仍旧是琼鼻,肌肤白软,比大虞太后还要嫩上几分,灵动精致。她还未出阁,所以不是郡主,而是王女。


有些女子年近三十才端端庄庄、古典雍容,可有些女子十五六岁便倾国倾城。


啧啧…终于见到你了。


魔教圣女。


陈易扫了眼面板上的数字。


【负面情绪:30】


陈易记得,《天外天》的转场小提示里写过,殷听雪就是头外刚内软会反抗的小狐狸。


“是、是你…”


殷听雪不由颤着声音道,


“是你要打断我的长生桥!”


她扶着房柱站起,惶恐不安地看着陈易。


她在梦里见到过这个人!


陈易上前一步,蹲下身来,抓住她的小手,笑道:


“是我。”


如此俊逸男子微笑,任谁都相信他是个佳人。


可殷听雪只觉他笑意森然。


梦里面,就是他打断了她的长生桥!


捏着她的小手,陈易心里盘算着什么,而后起身带她离殿。


屋外有锦衣卫,看到此景,权当没有看见。


这可是百户!


开开荤怎么了?


陈易带着她,踏入襄王府那占地极广的亭台楼阁。


殷听雪的思维呆滞,她就任由陈易拉着走,像是个不会动的木偶,唯有衣襟里的银票上下晃动。


那是足够她用一生,甚至足够她赎身的银子。


一直到,她被带到王府的银台寺里。


那是先王妃清修祈福之地,内里供奉有观世音菩萨,面前的香炉积了满满的香灰。


一旁的聚宝盆里满是灰烬。


殷听雪这会终于回过神来,不禁问道:


“你…你认得我?”


陈易下意识道:


“当然。”


殷听雪听到陈易的话,像是听到什么可怕的事一样,问道:


“你…是谁?到底是谁?”


被你灭了满门,又打断经脉的人。


陈易狞笑了起来,抓着她的手,抓得更紧了。


她不由吃痛。


【负面情绪:35】


陈易看着少女,私欲汹涌,


“西厂百户,陈易,字尊明。”


断去我一身经脉,灭我满门,真是心狠手辣。


可是现在,却又任自己拿捏。


刚刚好,能做自己修炼怨仇阴阳诀的修行道侣。


自己很喜欢,那种女人恨得自己牙痒痒,却又不得不屈服的情节,这也是自己为什么选择怨仇阴阳诀。


银台寺里只有他们两人,陈易看着殷听雪,以不高不低的音调道:


“明暗神教,浩浩荡荡有三千教众,供奉大明尊,主张世上分明界暗界。


两年前,襄王表面礼佛,实际上暗中皈依明暗神教,而神教也暗中为襄王招揽天下高手。


拉拢一位朝廷藩王,风险极高,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可是,谁叫襄王府里出了个襄王女,被前教主遗训定为清净圣女,只待出阁嫁人后远赴神教。”


“你…你怎么知道?”


听到这番话,殷听雪的小脸愈发惨白,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


陈易当然不可能告诉她,自己是从后面的剧情里知道的。


襄王府被抄家,襄王及其府内男丁被判处流放三千里,女眷们沦为贱籍,乃因锦衣卫们查到襄王与魔教勾结,也因为他们只查到了襄王与魔教勾结。


无论是明暗神教,还是襄王府,都未曾走漏过殷听雪是魔教圣女的消息。


而一旦走漏,


恐怕就是满门抄斩。


想到这绝望的局面,殷听雪抖得厉害。


【负面情绪:50】


“你想怎么样…杀了我,除我于后快?”


说完之后,她梗直脖颈,烈女般道:


“那便杀了我吧!”


听着她的话音,陈易看着她的脸。


“杀掉太可惜了。”


无论是哪个存档,陈易都没杀过这一个接一个的女仇敌。


不,我不喜欢杀人,我喜欢娶妻纳妾。


殷听雪深吸一口气,误以为他可以交流,缓声问道:


“你想…做什么?


你想投靠神教吗?…若是如此,定然有你供奉之位。”


【负面情绪:35】


陈易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戏谑,


“我好好的一个西厂百户不当,好好贪墨不贪,跑到你个山沟沟里当个供奉?”


闻言,殷听雪为之一滞,她的呼吸不住急促起来。


难以言喻的绝望弥漫上来。


“你想要什么…让襄王府满门抄斩吗?”


殷听雪沉默了半晌,颤声问道。


“让你也到阴林地府去?那也太惨了。”


陈易嬉笑道。


“还是让你有个好去处吧。”


殷听雪的眼神瞬间惶恐不安,可很快,这个长在王府的早熟少女意识到什么。


她慢慢安定下来,接着,她低垂眸子,小声试探地问道:


“你想要…纳我为妾,纳入府上?”


陈易不得不佩服少女的直觉。


于是,面对这个前世打断自己经脉,自己又打断她长生桥的女子,陈易轻轻拍打她的背部,平静道:


“你很敏锐,还比一般女子都要聪明。”


“如果没有我,你就会被魔教带走,供为圣女,然后横空出世……”


陈易一边说着,一边扫两眼面板。


这番话下去,负面情绪蹭蹭上涨,竟然直接来到了六十之高。


殷听雪坚强地抬起眼眸,狠狠地盯着陈易道:


“不,不!


我死也不会让你这衣冠禽兽得逞!”


陈易狞笑了下,


“现在,你没得选。”


开玩笑,即便自己没有穿越到《天外天》里,也会在这个完美存档里收纳几乎所有值得一提的女角色。


现在,可是完美存档进行时,趁着魔教没来,殷听雪还未成长,正是收她入府的好时候。


更何况,自己的出身功法还选了怨仇阴阳诀。


看着决绝的殷听雪,陈易缓声道:


“想一想吧,难道你真想去做魔教圣女,干尽滥杀无辜,蛊骗信众之事?”


殷听雪径直道:


“那也好过屈于人下、含垢忍耻!”


陈易直直地看着她,平淡道:


“这样,你又有何颜面去面对先王妃呢?”


殷听雪僵住了,她回想起了病榻前,虚弱的母亲有气无力地呼吸着。


那时,母亲已经说不出话,只能用手指在床榻上写字,表达心里的意思。


殷听雪还记得,那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


“你要乖,要做个良人。”


少女抖了抖,不住发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眼前这个男子,好像有着某种魔力,能够洞穿自己内心,说自己是魔教圣女,可他更像是魔王波旬。


“我远比你想象中更了解你。”


陈易轻笑道:


“而且,我说过了,你没得选。”


殷听雪听到之后,刹时沉默不语,像个木头一样立在原地,寺庙里尽是死寂,菩萨默默低眉,像是垂怜地看着襄王女,可它始终沉默着,无论襄王女怎么害怕,也一昧地沉默不语。


良久之后,她的嘴唇微微颤动,传来像是木头碎裂的呻吟声音:


“我没得选…”


“好、好…我是你的了。”


不知为什么,陈易的心颤了下。


倏忽之间,殷听雪挣脱开了他,猛地冲到菩萨面前,那是在要撞墙自尽的架势,她在香炉面前停下,抓起案桌上的火镰。


陈易看着青衣少女,一阵恍惚,她的身上,流露出无法言语的倔强与决绝。


她像是要杀死谁似的。


殷听雪打起火镰,案桌前聚宝盆升腾起火焰,她的面容在火光里晦明不清,像是在熊熊燃烧起来。


是啊,熊熊燃烧…


她大概是女子里的金阁寺,有种注定在大火中燃烧殆尽的美。


殷听雪两手扯开衣襟,一张张银票鹅毛大雪般飞落出来,远处王府的哭恸声渐渐模糊,那足以她用一生的,能为她赎出清白身的三千两银子,尽数滚落入火舌里,红黑色的火焰蹿动,阵阵黑烟跃起。


她什么也不剩了,几乎什么也没有了,那三千两银子,全投入火里烧掉,烧得一干二净,这样,她没有后路了,她就是他的了。


火焰势大,似要闯出门扉,快要窜上天空。


陈易缓缓走过去,伸出手,想要宽慰她,可刚放上去,就被她使劲甩开了。


她哆嗦地喘了一阵气,俄而猛地转过身来,抓过自己的手,按在起伏的胸脯上。


她直勾勾地盯着仇人,倔强道:


“我是你的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