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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试问天上仙人,我陆沉一生可否精彩?(结束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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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


时至深秋!


山上的柿子有熟透了,疏疏郎郎悬于枝头,宛如盏盏红灯,看着格外喜人。


漫山遍野,既有金黄树叶落尽撒在上山的台阶上,又有果木飘香。


三真教不禁山上香客采摘果实,故孩童们嬉戏其间,往往满载而归,欢声笑语回荡在山林之间。


如今天下平定,五国归燕。


终南山的香火更加旺盛,就算是后半夜,大殿同样烟雾缭绕。


大鹿关之后,天下已经没有能反抗燕国的势力。


燕北军,这支曾令诸国震颤的铁骑,如今却以仁德之名,实现了平稳的过渡,未让战火燎原,未让生灵涂炭。


燕王威望如日中天,其恩泽遍及四海。


天下百姓皆颂其德行之高,敬其威望之盛。


经历了漫长的战乱,天下万众早就期盼统一。


愿这太平岁月长存,万世而不衰。


正午时分!


今日的终南山,倒是迎来了不少贵客。


韩国公主宇文璃浅,承燕国与百姓之拥戴,荣登韩国国君之位,开创历史先河,成为韩国历史上首位女帝。


登基伊始,她便广施仁政,大赦天下。


韩国已向大燕俯首称臣,国内军政大权皆由燕王府统揽,于韩国设立都护府以治之。


保留国号,却统一用建武年制。


今日,恰逢她登基满七日之喜,特来终南山朝圣。


然而,遗憾的是,他们未能得见燕王之尊颜,实为一桩憾事。


此刻!


宇文璃浅一行人正欲辞别离去,缓缓步下终南山之山径,行至半山腰处,步履悠然,走的也不匆忙。


欣赏起这终南山的盛景。


秋季是收成的时节,最是农忙,往来进香的商旅和百姓,也是源源不断。


原本这座昔日不起眼的小山,如今已成为名扬天下的胜地。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何况此地既有“仙”迹,又有“龙”威,名副其实。


一行人之中,有她的恩师杜诲。


杜诲本乃大楚之人,大楚归降后,宇文璃浅便将其接回韩国,以隆礼相待,并委以重任,拜相国。


此外,队伍中还有杨文先,那位曾在白鹿书院传道授业的先生。


他曾立下重誓,离开楚国后“绝不献计,绝不献策”。


当国家危难之际,他毅然挺身而出,将个人誓言置于家国大义之后。


他深谙君子之道,承诺之重,但在家国存亡之秋,他心中已明辨轻重。


队伍中亦有数位韩国大族之成员,他们同样是身居朝廷上卿之位。


此刻,他们面露失望之色,情绪低落。


未见燕王,此行最为遗憾。


杜诲对陆沉的敬仰之情,尤为深厚。


昔日他在书院执教时,便对燕王的治国之作《治北政要》推崇备至。


“天地间的学问,都炖在一锅之中。”


“后世治学求官之人再读此书,只管磕头!”


杨文先却痴迷燕王的兵法。


陆沉无师自通,一生征战未尝败绩。


杨文先自己也曾撰写过一本兵书,他心中最大的愿望,若是能得到燕王的一两句评语,就可“醉平生”。


然而,遗憾的是!


这次朝见他们并未能亲眼见到燕王。


宇文璃浅的脸上,也流露出少有的惋惜之色。


她当年出使燕国,却只是在祭天大典上远远地瞧见了燕王的身影。


宇文璃浅一行人步履稍缓。


于下山蜿蜒小径之旁,想不到偶遇熟人。


一座清幽雅致的凉亭静静伫立。


大庆的周锦瑜正引领着少年天子周基,以及随行的三名侍卫在此小憩。


在这群人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谢淳安之子谢穆。


自从谢淳安的爱女谢灵萱在众人眼前神秘“飞升”之后,谢淳安仿佛一夜之间被岁月侵蚀,苍老了许多。


他从此深居简出,深居府中。


而这次大庆王氏朝见终南山,谢穆主动请求陪同天子,护卫左右。


以谢淳安的三朝之老臣的名望,自无不可。


谢穆站在凉亭之下,目光穿越层峦叠嶂的山色,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阵涟漪。


时隔二十多年,他再次踏上了终南山的土地,而这一次,他不再是偷偷摸摸地回来,而是正大光明上山。


当年他和魔师一同“斩龙”终南山的狼狈,似在昨日。


如今只有他孤身一人。


终南山的“少保”,那位在谢穆心中自年少时便树立起的榜样,如今随着天下的平定,更是在他心中被奉为无上的英雄。


结束乱世,扫平天下,何不壮哉!


他原本满怀期待,计划在见过这位心中的英雄“少保”之后,便向父亲辞行,然后游历天下。


这次朝见并未能如他所愿见到燕王,这让他心中不禁感到可惜。


就在此时,两波人不期而遇。


一方是大庆的太后周锦瑜,她虽已将大权交予天子,但大庆真正的掌权者仍是后宫的垂帘的太后。


大庆和燕国建交多年,燕国对其管制在五国之中最为宽松的。


尤其是江南的世家贵族,在乾元与大燕交战之际摇摆不定。


最终被燕国清洗,而谢纯安的退隐更使得朝局彻底倒向了这对母子。


另一方则是韩国刚刚登基的女帝宇文璃浅。


两名女子,是天下最有权势女人。


若是在以前,周锦瑜或许会对这位年纪轻轻便“幸运”地接掌大权的韩国公主有些许反讽之意。


然而!


自从在大鹿关瞭望台目睹了谢灵萱飞升的那一幕之后,她的心中便莫名地涌起了一股失落感。


女子之心,往往如此,对于那些得不到的,反而更加放在心尖。


这次终南山之行,宇文璃浅精心装扮,早早来到,甚至在终南山上吃斋了大半个月,只为能见陆沉一面。


即便如此,她终究还是未能得偿所愿,心中更加失落。


在大庆后宫的深院之中,周锦瑜秘密布置了一座“王殿”,那里只有她最贴身的宫女才能进入。


殿内立着一个木偶,雕刻得与燕王颇为相似。


周锦瑜时常会独自进入,为那“陆沉”穿衣宽带,一待就是数个时辰。


当两位女子在凉亭下相遇时,她们只是通过眼神进行了简短的交流,而身后的大臣,则是礼节寒暄了几句。


大庆的皇帝周基,倒是有些好奇看着韩国一行,尤其是这位韩国的女帝。


母亲没有说话,他倒是没有搭话之意。


看着他们离去。


她们便准备擦肩而过,继续各自的行程。


就在这时!


下山的另一条道路。


拓拔宏宴带着三人从下山的小路上走来。


他身旁的三人,都是拓拔术离世前留给他的辅佐之臣。


这三人分别代表着军中、功臣勋贵以及宗亲的力量,相互制衡,以确保北风的稳定。


然而,可惜的是,自从燕国接受北风后,这些人基本上被排除在了朝野之外,虽然名义上仍保留着他们的职位和权力,但实际上却已经是有名无实了。


拓拔宏宴看见凉亭之内,心中不由一愣,眼前的周锦瑜,可是自己的亲姑,如今已贵为大庆太后,


此次在这里遇见了!


岁月流转,拓拔宏宴一个曾经的敌国质子,却意外地成为了北风的之主。


命运弄人,时也?命也?


他整顿衣衫,恭恭敬敬地行了长辈之礼,口中唤道:


“见过姑姑!”


周锦瑜含笑点头,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欣慰。


对于拓拔术遗的自杀,她当年也曾修书劝降,但北风对陆家军憋着一口气,岂能轻易投降!


如今气散人亡,人亡了,饮一倍鸩酒而死,也算是保存了天子的体面。


福祸无门,唯人自召。


周锦瑜这位北风长公主,心中对北风仍存有一丝温情。


她身边的周基也上前行礼,道:“周基,见过宏宴表哥。”


血缘之情,终究难以割舍。


拓拔宏宴哈哈一笑,看着这位身材高挑异于南方的表弟,脸上满是欣喜。


他招呼着身后三人走近。


拓拔宏宴眼神注意到了宇文璃浅一行人。


双方互相招呼了一声,却并未过多攀谈。


如今五国虽存,但实则治理之权已大部分归于燕国下派的参议和大臣。


天下大势,已非昔日可比,每个人的心中都藏着各自的思量。


昔日与燕国为敌的乾元,以及最早倒戈的大楚,如今在它们的京都,皆有燕国的驻军。


而这些驻军的军费,皆由这两国承担。


燕王并未对两国的王族痛下杀手,而是选择将他们迁出,连同其大族内的成百上千人口,一同重新受封于新的土地。


燕王仁慈之名虽著,却绝非愚钝之辈。


燕国的文字和钱币被推行至各地,私塾的教本,也皆由燕国统一撰写。


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


这一切变革,明面上在润物细无声,悄然无声中开始,背后却又如雷霆暴雨般迅猛推进。


仿佛燕国早已为此磨刀霍霍多年,只待时机成熟,便一举实现其统一大业。


周锦瑜与拓拔宏宴,虽名义上仍为诸国君主,但实际上早已丧失实权。


因此,他们之间并无交好之必要。


反而,若过于亲近,可能会招致燕王之猜疑,为自身引来祸端。


此刻,北风与大庆的人,在凉亭之中汇聚一堂。


一波人马,错落有致地下山而去。


同时下山之人,有人驻足,有人慢慢而下。


谢穆目送韩国队伍远去,转而凝视终南山那斑斓的秋色,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思绪。


这些各国大人物的命运,或者他们这亭中一群人的去留。


乃至整个天下的未来走向。


似乎都与一个人相关。


……


……


终南山,活死人墓!


杨素手中提了满满一筐柿子,一筐石榴,小心翼翼地轻轻放在门口。


用着道袍袖子,拭去头上的汗水。


敲响了古墓的大门,声音带着敬意和亲切喊道:


“师伯,柿子和石榴熟了!”


“我和师兄师弟们,摘了些,就放在门口了。”


杨素看着筐中红艳艳的柿子和石榴,眼中有着欣喜。


每年这个时节,他都会给师伯送来。


师伯必然高兴。


杨素从筐中拿了一个石榴。


等待多时,墓中却毫无动静。


杨素有点疑惑,又唤了几声,平常师伯总会及时回应。


今日却为何这般沉寂?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杨素心中升腾,杨素心中一紧。


连忙推开古墓的大门,急匆匆的冲进古墓之中。


在古墓左室的打坐床榻上,坐着一个面容苍白的老者,盘腿而坐。


头深深地低垂着!


杨素颤抖着伸出手去探老者的鼻息,只感觉老者浑身冰凉。


“啪!”


石榴滚落在地!


“师伯!”


他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涌起的悲痛让他再也无力支撑,跪倒在地,声音哽咽地喊道:


“师伯!”


眼中全是全是泪水。


刘金蟾闻此噩耗,顿觉天旋地转,身形踉跄欲倒。


三名弟子见状,连忙上前搀扶住他,颤颤巍巍地步入了活死人墓室之中。


室内,终南七子已然跪伏在地,面色悲怆,哭泣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刘金蟾的目光落在床榻上那位垂垂老矣的弟子身上,视线模糊,热泪夺眶而出。


“神洲啊!”


刘金蟾终于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声泪俱下,哀痛欲绝。


他一生未娶,将陆羽和陆沉二人视如己出。


然而如今,二人却都已离他而去,只留下他孤寡一人,在这世间踽踽独行。


待终南七子与刘金蟾稍稍收拾心情,杨素仍沉浸在自责之中,懊悔自己未能早点发现异样。


转眼间已是第二天清晨。


刘金蟾在打扫遗物时,陆沉手边有三份早已准备好三封信件。


一份是寄给父母的家书,一份是给燕王府的遗诏。


而最后一封,则是留给刘金蟾的。


刘金蟾连忙打开那封给自己的遗书,只见上面简短地写。


“师尊亲启!”


“师尊无需悲伤,老五也无需自责。”


“解开昔日旧枷锁,方知今日是真我。”


“从此天高地阔,任我自在纵横。”


“陆沉快哉!”


刘金蟾凝视着手中的信件,泪水不禁滴落,打湿了纸张。


此时!


杨素注意到师伯打坐时低头下的床榻上,也刻着一句话,字迹苍劲有力:


“试问天上仙人,我陆沉一生可否精彩?”


刘金蟾呆呆看着此话!


……


……


【建武三年,深秋。】


【燕皇崩,葬终南,天下恸哭。】


【模拟结束!】


【奖励正在获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