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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外,萧璟立在院中良久。
此时已是深夜,他没有再回到内室里,而是抬步出了山庄。
待上了山庄外候着的马车时,回首看了眼。
吩咐道:“明日把明珠接来陪她几日,这几日,孤就不过来了。”
宫人点头应是,萧璟放了马车的帘子。
车驾驶离山庄,看门的人其中一个摸了摸鼻子,嘟囔了句“殿下怎深夜走了”。
不远处的卫峰听到这话,看了眼山庄内的方向。
心知应是那秋见的事,惹到了殿下。
云乔给秋见用了调养身子的药的事,护卫里是有人知道的,卫峰就是其中之一,只是这事,可没人敢对殿下提,只一直拖着。
拖了几个月,那秋见到底还是被云娘娘送出去伺候了。
殿下深夜离开,想来没收用那宫人。
卫峰挑了挑眉,同身边人告辞,往自己歇息的房中去。
临到房中,提笔写了信,把今日的情况照常写了,招来信鸽,绑在信鸽腿上,放飞了去。
见鸽子飞远了,才用手指按在唇上,做了几道轻如鸟鸣的声音。
引来了一只生得不似寻常的飞鸟。
那鸟落在他肩上,他侧首对着它低语,说着今日之事。
最后落尾,声音压得极低道:“云娘娘病情看似好转,实则隐有忧患,目前看来,与殿下应无转圜之地,盼公子早做决定,以免时日渐久,再出意外,刺激娘娘病情。”
言毕,拍了拍它。
紧跟着飞鸟就展翅离开,往西北方向而去。
送出去的飞鸽被东宫截了,东宫的护卫取了信件送去给萧璟查看。
萧璟看过,见是详说今日之事,蹙眉按了下来。
他是默许了乔玄光安排人在山庄照顾云乔,却没容许他的人盯着他和云乔的事这般紧。
飞鸽被拦下,那飞鸟因为没有携带纸页书信,却逃过一劫,成功飞往了西北。
*
西北边城,乔玄光宅邸。
摆着军机舆图不知凡几的书房里,乔玄光正站在舆图前,看着漠北方向这三年来的舆图变化。
三年时间不长不短,他坐稳了西北主将的位置,漠北方向也有了不小的变动。
下人进来送茶,恭敬将茶水放在桌案上,忙就要退下。
却突听得屏风里侧的小榻上有声动静,隔着屏风瞧见道人影。
那身影高挑纤细,散发披在肩头,从屏风里侧往外走,走了没几步,刚出屏风,就扶着那屏风边缘轻喘。
一头养得极好的黑色长发,已经留至腰下几寸,人生的是雌雄莫辨,极英气的好相貌。
下人冷不丁瞧见人,忙就立刻低下了头。
这下人还是从杜府带来的,哪会认不得自己少爷。
哦不,如今该称小姐了。
只见那杜小姐扶着屏风,喘了好一会儿,才留足了劲,指着前头如今的乔家家主就骂:“言而无信的狗东西,你不是应了不给我用软筋散的吗?”
下人听得这骂人的话,深恨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唯恐因为听了主子间的这些话,再被那御下甚严更甚当年杜家少将军的新主子给处置了。
好在乔玄光似是心情不错,只摆手让奉茶的下人退了出去。
下人如蒙大赦,立刻退下。
书房只剩下乔玄光和杜成若。
他理了理衣袖,看着那扶着屏风,走几步都要喘气的杜成若。
缓步到她跟前,把人圈在屏风和他胸膛中间。
伸手抚过她散着的,如今养得极好的长发,挑眉道:
“是吗?那你呢?你不是答应我不跑了吗?”
杜成若咬牙,一时无言。
乔玄光手指往上,插进她发丝里,拢了又散,嗤笑了声:
“先生,论起言而无信卑鄙无耻,还得多谢你亲身教诲弟子。
如今我青出于蓝,你这个师父,不该欣慰才是吗?”
杜成若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却连推开他打他一巴掌的力道都无。
乔玄光见她如此,也不放过她,扫了眼房中桌案,可屏风后的那张杜成若放在睡过的那张软榻。
故意道:“你不是该开心的吗,乔昀的书案,乔昀的床榻,像他的我,你在他的书案上,在他的床榻上,同我缠绵,不是该开心的吗?”
杜成若脸上血色尽褪,连声骂他不要脸皮。
如今乔玄光的宅子,便是当年的乔昀的将军府。
从床榻到桌案,他几乎什么都没换。
“世上怎有你这样厚颜无耻之人,你爹光风霁月,你哪点比得上他,还敢住进将军府来……”
乔玄光眼底泛冷,掐着她腰,一把将人扯到了书案上。
几瞬后,纸页案牍扫到一旁,他锁着她手腕逞凶。
还贴着她问:“当初你是不是想着盼着,有朝一日,他能在这间书房,在这书案上,在那软榻上,像我这样弄你。”
杜成若被他话语惹得红了眼,心里大怒。
她喜欢她师父乔昀不假,可她自问她的喜欢是敬仰爱慕,不是这等龌龊的东西。
乔玄光瞧着她红了的眼,却没表现出一点手软。
反倒掐着她脸,身下力道更重。
“怎么?觉得我龌龊?觉得我不如他磊落?
杜成若,你当初存心勾着我,不惜给我下药也非要让我睡你的时候,你不龌龊吗?你喜欢他就喜欢,一个死人而已,我也不在乎,可谁让你因为他招惹我的,是你自找的。别对我哭,你知道的,我这人最不会怜香惜玉。”
话落,狠心闭眸,由着自己心性折腾她。
到最后,早就中了软筋散的杜成若,软倒在书案旁砖石地上,身上都是狼藉。
乔玄光握了下袖中手掌,连扶起她都不曾,径直走向窗台,推开书房的窗。
他闭了闭眸,好似要外头的冷气,才能疏散他心口的郁气。
恰在此时,那自长安往西北去的鸟儿,落在乔玄光的宅子里。
那飞鸟极通灵性,落在乔昀肩头,凑在他耳朵边,将卫峰的消息送到。
乔玄光睁开眼帘,眸底闪过抹寒意。
他回过身来,看了眼杜成若,随即抬步出了书房。
就在书房门口,唤了亲信来。
“陈晋不是从漠北入京了吗?
他要做的事,帮他一把,让东宫无暇他顾,仔细些,不可被东宫殿下察觉是我动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