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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头遮着她面庞，萧璟瞧不见她羞恼模样。
俯首贴近，微凉的唇，擦过她脸上蒙着的盖头。
“轻些捶，仔细你手疼。”
话落，大踏步进了东宫。
前殿摆了宴，可他却并未去前头宴客，而是径直往新婚的正殿走去。
云乔见他不肯放自己下来，受不住盖头外那些揶揄或探究的视线，将脑袋埋在萧璟心口处，半点不肯抬头。
抱着人进了殿内，伺候的宫人们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内殿里只剩云乔和萧璟两人。
耳边突然安静下来，云乔微有些局促，攥紧了身前心口处的衣裳布帛。
萧璟抱着人顿步，垂眸看向那攥着自己衣裳的，泛着粉白的指尖。
唇边噙着笑，把人放在了妆台前的木凳上。
总算离了他的怀抱，那股属于萧璟的墨香气还未远走，云乔也还未来得及松下些气，他的手，突地揭开了她头顶的喜步盖头。
眼前光刺眼了瞬，云乔下意识眯眼，身子本能地往后撤。
眼瞧着腰背即将抵住身后的妆台，萧璟的手掌，抚在了她腰上，隔开她与身后妆台冷硬的木头。
落在腰间的那手掌，即便隔着衣裳，也能透出温热来。
不比那造妆台的木头，软和几分。
他拦着她的力道太强硬，云乔侧身想躲。
那只手，却紧紧掌着她纤腰。
“不许躲。”
他俯身逼近她，居高临下，目光紧紧落在她脸庞上。
话音中带着命令，更是强势。
云乔颤着眼睫，低头避他视线。
萧璟的手，便抵在了她下颚上。
“躲什么呢？抬起头，让我好好瞧瞧今日是何模样？”
云乔被他手拦着，低不了头，也躲不了他，只得颤着眼睫迎上他视线。
连带着，也看清了眼前的他。
萧璟穿着一身，往日极少穿的，深红色衣衫。
头上玉冠清雅，那束发的一根细带，却是极亮眼夺目的红绸。
给眼前人，平添了几分少年郎的意气风发。
云乔瞧得怔怔，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
今日的他，不似那高坐御殿之上运筹帷幄周身都带着冷冽的太子殿下。
倒像是，像是不过弱冠之年的少年郎君。
往日总是透着清冷的眉眼，今天分外恣意张扬。
本就生得极好的容貌，在他的笑眼中，更夺目几分。
瞧着，竟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里，她也曾经见过这样的他。
云乔心头突然砰砰作响，眼神中透出慌乱，视线游移地躲。
萧璟方才一直看着她，自然也未曾错过她眼里透出的那抹惊艳。
他自是知道自己生得好，只是他是男子，寻常并不在意自己仪容。
也不觉得这张好脸有什么大的益处，反倒从前有时办事因着这张脸，总少些威慑。
可今时今日，这张往日只觉得麻烦的好相貌，竟让她望得痴痴发愣。
萧璟头一次庆幸，他长着这副好容貌。
小女娘总是爱俏的。
她前头嫁的沈砚纵有万般不是，可也生了张桃花潋滟的好相貌，昔年扬州打马，应当也能哄得不少闺中小姐倾心。
萧璟想，幸好，幸好他不比沈砚生的差。
如此，她嫁他再是有什么不情愿，瞧见自己这副相貌，总也能消消气。
红绸发带飘摇，萧璟揽着云乔纤腰，又逼近几分。
紧紧贴着她身子，唇角笑意浓烈，一只手抵在她砰砰如擂鼓的心口。
轻声问：“喜欢吗？”
“什……什么？”她咬着舌尖问。
“我说，喜欢吗？”他重复道。
云乔紧咬舌尖，神色慌乱，摇头道：“不……不喜欢。”
她言不由衷，心头却跳得汹汹。
萧璟掌心仍旧抵着她心口处，感受着，隔着嫁衣布帛透出的，属于她的心跳。
胸腔跟着溢出闷闷笑意。
“小骗子，怎么又撒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