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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限制凶手杀人吃人？”
“什么原因？”
“什么条件？人为限制的？还是意外造成的？”
而一连串的问题，从李胜的嘴里问出。
他虽然身体老，反应跟不上年龄人，但几十年来的刑警思维还存留着。
敏锐的嗅觉一下就盯上这些至关重要的问题！
“不知道。”
许生摆摆手，这玩意他是真不知道。
能限制凶手杀人.
在排除暴露自己的情况下，能限制一个变态杀人吃人的条件，他是真不知道！
不过
“凶手不是男就是女，不是老人就是年轻人。”
“要么结婚，要么单身，或者离婚。”
“要么是主动杀人吃人，要么是被动杀人吃人.”
许生严肃的说道。
听着听着，李胜听出了不对劲，他眼角一跳。
“你小子隔这扯犊子呢！？”
说了很多。
但又没完全说。
许生笑了笑，“李队先跟我扯犊子的。”
“猜测嘛，毕竟是猜测，还是需要推理来填充框架，然后形成一条坚固凝实的证据链！”
说着，他又看了看一旁的张谬。
“包括张警官，也可以自主猜测。”
“什么时候，能形成一条前因后果都对上的猜疑链，那估摸着案件就能破案了！”
警察破案，就是解决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将提取到的答案组合在一起。
之后，便会出现一条强而有力的证据链！
不过
“要是真和你说的这么简单那就好了。”
李胜嘴角一抽。
说的猜疑链跟玩一样！
一条猜疑链要摆上目前所找到的各种信息，能填进去一个信息，并且还能保持猜疑链稳固没有漏洞已经很不错了。
更别说每一起案子要填充的信息多达十余个。
若是有没发现的关键信息点，那还极有可能白猜了
“目前来看，案件还很迷茫，不过凶手胆子很大，说不准哪天就主动撞上警方了。”
许生站起身，拍了拍衣角。
李胜没有露出喜色，反而叹了口气。
之前的三条线索，表示凶手并非胆大妄为之辈，之所以没动静很有可能是出了点其余事情。
那现在他们要面临的，就是受害者可能真的要因为害怕而蛰伏了
毕竟，阳湖村，还有镇子，到处都是警察，这些人就算是瞎子也能通过声音知道立案。
“有没有可能，凶手是因为十一月中旬的时候杀的人很多，还没吃完，所以十二月初才消失没有动作？”
几人边走的时候，李胜也提出一个概念。
“有可能，不过十一月尾，对方丢掉的尸体已经发臭。”
“十二月中，对方丢的尸体却隐约还算新鲜，所以，可以看得出对方没有存粮的习惯，吃不掉便丢掉，又或是不喜欢吃的也直接丢了。”
说着说着，许生突然一顿，他脑海中愕然想到什么。
李胜也是相同，两人互相对视一眼。
下一刻，均是眉头一皱。
“如果，对方没有存粮的习惯的话.”
“那这些臭味是怎么出现的！？”
臭味，指的是丢掉的第一批肉里传来的臭味。
尸体发臭，代表至少死了三四天的时间。
现在天气冷，再加上冰冻的话，那时间还会久一点。
吃不掉放在冰箱里，之后发臭丢掉，这很正常，处理正常的肉类便是如此。
但若是没有存粮的习惯，为什么这些肉会发臭！？
甚至，很有可能在十一月初，又或是中旬，杀完人的两三天内没吃完，便直接丢掉！
那时候，肉怎么可能会发出臭味？
那就是说有存粮的习惯吗？
如果有，那为何十二月又要丢掉还‘能吃’的肉？
“这有点矛盾了！”
李胜眉头一皱，立马展开猜测。
“是两波凶手？”
“也不对，如果是两波凶手，那十二月中旬对方消失的事情解释不清总不能是内讧，然后吃了其中一方吧。”
吃人可以选择去吃路人，没到那种差点暴露，又忍不住想吃的情况下，完全没必要吃自己人。
那又为什么前后如此矛盾！？
“想不通，想不通啊！”
几人沉默，随即只好坐上警车，一路向吴广提供的几个抛尸地点驶去。
信息还是太少，目前只有孙光提供的三条信息。
其余线索，比如装尸体的垃圾袋之类的，早就消失了。
装尸体的塑料袋，被孙大娘当成引柴火的东西烧掉，然后烧了一顿热腾腾的大白饭。
这让李胜气的脸色通红，但又说不了什么。
毕竟七十二岁的人，关又关不得，打也打不得，骂又骂不得。
就算是送上法庭，估摸着法官也得沉默。
判个几十年吧，说不准人家压根就活不了这么久。
所以，这个年龄的人，如果人品不好，对于法律来说就是个搅屎棍！
比如那些碰瓷的，这玩意屡禁不绝，便是因为身为执法者的警察还存留着‘人情’这两个字，面对老头老太太根本没办法讲理，也没办法惩治。
所以，李胜只好强行咽下这口憋屈气。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派出所的所长叹了口气。
回想着吴广满脸兴奋的向自己推销屎有多么多么好吃，口感多么多么软糯，像糍粑和汤圆一样的画面，所长就忍不住满脸的痛苦。
众人驾驶着车辆，一路回到抛尸地点。
抛尸地点就是垃圾桶。
有些地方没垃圾桶，而是一些空地。
03年，这时候乡下的农村素质整体不算好，尤其是一些老人，如果垃圾桶离他们较远，便会就近丢到一个空地处，其余人见到这里有人倒垃圾，也将自己的垃圾丢到这，久而久之，就出现了垃圾场。
城市的话，倒是会在小巷子出现这种情况。
一直等到24年，由80/90/00年出生的人为主体构成的时候，素质才明显提高了很多，这种人为‘垃圾场’便消失在视野中。
“啧，这全是垃圾啊！”
经过一天半的时间搜查。
张谬抬头看着面前的垃圾场，满脸的无奈。
“老大，有人除了丢垃圾，还会把厕所的屎带出来，然后丢到小推车里带来丢到这里。”
“这些粪下面盖着很多垃圾，经过长时间的掩盖，就算是和案子有关的肉，也看不出肉的形状了吧！”
现在，张谬算是知道了勘察案发现场的难处。
同时为之前的韩阳感到十分的佩服。
这简直就是在折磨人！
“慢慢查，说不定线索就被忽略在某个细节点了。”李胜叹了口气道。
即使气温已经十分接近零度，并且还经常刮风，但垃圾堆依旧是垃圾堆，臭的人没办法正常呼吸。
这些警察在查完垃圾堆后，洗澡也洗不掉身上的气味。
就连带来的警察棉袄，也被垃圾堆的臭水所浸透，穿在身上，黏达达的感觉，以及那熏的人睁不开眼的气味，让精神时时刻刻都在煎熬当中！
“喝点水。”
许生丢过去一瓶矿泉水。
李胜接住，没敢用手拧，而是直接用牙咬住，拧开后才敢喝。
喝了好几口后，这才向外走来。
他从一旁的警车上掏出许生那天吃剩的肉饼，就着水，干啃起来。
“怎么样，你那边有什么线索了吗？”
强行咽下嘴里的食物，李胜看着许生询问。
这肉饼刚开始吃的时候好吃，但一凉，温热的面饼发硬，就显得很难吃了。
“还是没有。”
“三条信息，我始终找不到该如何制定中间第二条才能将前后两条信息串联在一起。”
许生摇摇头。
十二月初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限制凶手吃人！？
还有，为什么十一月的时候，对方所吃的人没有家属报警，而后十二月中旬，‘只死了’五人，便有两名家属报警！？
对方用的手法是一样的？
如果是一样的，为什么会造成这种情况？
要知道，十一月从月中开始算，就至少有十余名受害者！
这些人的家属都是吃干饭的？
好，如果短时间内，比如半个月没意识到孩子又或是伴侣失踪，所以没报警，那还好说。
但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
家属竟然还没报警！
这有点不合常理了。
“而且，阳湖村还离火车站这种地方很远，再加上对方胆大，压根没隐藏尸体的意思，所以大概率不会为了隐藏而去杀害外地人。”
“既然不是外地人”
“那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情况！？”
许生百思不得其解，看着面前的李胜，李胜也是摇头，无奈的摆手。
他也不知道。
两人沉思片刻，最终，李胜还是将水和事物往桌上一放，随即站起身，向垃圾场走去。
“老大，伱这饼不吃了？”
张谬也饿了，他四下张望，看着桌上的饼，眼前一亮，下意识询问。
“这饼好几天前的了，五六天的时间了。”
“你要是想吃你.”
许生笑着，下意识为张谬解答着。
但下一刻.
许生脸上的笑容僵住，他愣在原地。
‘解答.’
自己知道原因，所以在给张谬解答.’
恍然间，一道电流出现，在脑中一闪而过！
这一刻，原本杂乱的信息，瞬间被串联在一起！
李胜还想随口骂两句，但看到这一幕一愣，随即皱眉。
“怎么了！？”
许生回过神来，他看着李胜，沉默许久，突然开口。
“李队，你说”
“会不会是家属本来就知道自己家人以某种方式死亡.”
看着李胜，许生缓缓说出一个全新的想法。
“所以.才没人报警？”
“就像，这块饼，你已经不想吃，那么，之后这块饼不管是被张谬吃了，还是掉进垃圾桶.”
“你会关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