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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我在大宋做台谏官 > 第0335章:大直男欧阳修,差点儿被气死的病夏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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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五。


耶律重元被开封府安排在一座私宅中,派专人看守。


吃喝用度,皆依照郡王标准执行。


赵祯心善,要求开封府尽可能满足他的需求。


不过他只能待在宅院中,一步都不能外出。


本身脾气暴躁如棕熊般的耶律重元,抵达汴京城后,乖巧得就像一只小家猫。


甚是听话老实。


他每日除了吃喝拉撒外,基本只做三件事。


上午写信。


……


他没想到大宋敢主动出击。


此外,就是他太急于求成,才导致惨败,让自己变成了俘虏。


晚上忏悔。


一方面,他确实是想陪一陪家人。


此外,就是一些碎嘴子、爱制造出一些歪论的中年文人说了一些闲言碎语。


下午看书。


文彦博拜首相。


怕耶律宗真和耶律洪基故意延迟筹钱,让他一直囚禁在汴京城;怕他的那些亲信全部倒戈,转而支持耶律洪基;怕有朝一日,宋辽战争突然爆发,大宋拿他来寄旗。


苏良要避嫌。


他是真怕了。


便是因苏良在贝州兵变时倾力相助。


这些人在大宋俘虏耶律重元的消息传来后,便称富弼会拜相。


另一方面,是因朝堂、民间皆是夸赞之声,苏良自认脸皮很厚,但也禁不住被这样夸。


他不挑,四书、五经、话本、杂书、小报,连佛经都能读下去。


苏良回汴京城的第二日,便以陪伴家人为由,请了五日假。


让辽国的亲信迅速凑钱。


耶律重元被擒,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吃了轻敌的亏。


忏悔自己过于大意,才会被生擒。


更没想到大宋拥有这样一支强大的重骑兵。


还传出一句话:得苏良相助者,便可得相位。


而今富弼拜相与文彦博简直是如出一辙,都有苏良很大的功劳。


台谏与中书执宰关系太近,并不是好事。


故而,苏良便选择耳不听则心不烦,准备在家好好休息一番。


……


八月十二日,汴京城一切如旧。


变法司在施行茶引法后,对朝廷的盐、酒、香料等榷卖制度都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改良。


收效颇丰。


当下,王安石和司马光已经成长为了大宋变法的顶梁柱。


二人的策略颇多,虽然偶尔有些冒进,但有范仲淹在,并未出什么大问题。


……


八月十七日,午后。


夏竦突然在枢密院晕倒,经由御医忙活一整晚,才清醒过来。


官家还亲自去夏府看望了他。


其清醒后,身体状态非常糟糕,甚至有传言称,夏竦可能活不到九月份了。


苏良听到这个消息后,不悲不喜,内心并没有什么波澜。


夏竦已然六十七岁,该是致仕的时候了。


另外,就算夏竦身死,苏良也不会悲伤半分。


苏良承认夏竦有大才,但其心眼太坏,做的恶事太多。


他若身死,对大宋反而是好事。


……


八月十八日,近黄昏。


苏良正在桌前处理公事,身穿便服的范仲淹、唐介、欧阳修三人走了进来。


范仲淹道:“景明,换身衣服,咱们去看望一下夏枢相,官家去过了,文相带着两府三司的相公也去了,台谏不去,不合适。”


当下,唐介因文彦博贿赂张贵妃蜀锦之事,仍有间隙。


故而中书与台谏的交流,主要靠张方平与范仲淹。


范仲淹做事规矩周到,见台谏未去,便找上了唐介、欧阳修和苏良。


苏良微微皱眉。


“范公,你又不是不知我与夏枢相向来交恶,我去看望他,不是气他嘛!”


范仲淹道:“他已没有多少时日了,这可能是最后一面,许多争执,都该放下了,与一个将死之人还争什么!”


听到此话。


苏良无奈道:“行吧,我这就去换衣。”


……


片刻后。


范仲淹、唐介、欧阳修、苏良四人坐上了同一辆马车。


苏良见唐介和欧阳修也是一脸无奈的表情,便知二人也不是很情愿去看望夏竦。


范仲淹提醒道:“子方、永叔、景明,夏枢相已然病重,你们切莫在他面前说惹他不悦的话语。”


欧阳修想了想,道:“我们还是尽量不说话吧,礼数到了就行。”


一旁,唐介和苏良都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台谏官向来与夏竦不和,全朝皆知。


很快。


四人便来到了夏府。


此刻,夏竦躺在床上,脸色蜡白,俨然就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


曾经,范仲淹受过夏竦的举荐。


他笑着道:“夏公,好好养身体,朝廷的事情有我们呢……”


夏竦点了点头,看向后面站着的欧阳修。


“老夫恐怕是没有几日可活了,永叔,当朝最擅属文者,非你莫属,老夫这一生甚是坎坷,有功亦有过,不知可否麻烦你在老夫身死之后,为老夫撰写挽词。”


欧阳修一愣。


没想到夏竦突然提出这样一个请求。


能让他撰写挽词者,必须是他倾佩的人,而夏竦根本不符合。


况且,欧阳修的挚友石介就是被夏竦气死的。


欧阳修想了想,直接道:“夏枢相,非常抱歉,我若为你写挽词,恐怕石守道会托梦骂我的!”


听到此话,唐介和苏良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音来。


欧阳修实在是太直接了。


“咳咳,咳咳,咳咳……”


听到此话,夏竦剧烈地咳嗽下来。


一旁的侍女连忙将手放在他的胸口,为其顺气。


过了近半刻钟,夏竦才缓了过来。


范仲淹瞪了欧阳修一眼,道:“夏枢相,当年你对伯庠(即宋庠)有知遇之恩,挽词自然由他来写才最合适,当下莫要讲这些,静心调养才最重要!”


夏竦咳完后,抬头看向苏良。


苏良担心夏竦再找上他,连忙道:“夏枢相,范相公所言甚有道理,我也认为只有宋相公才有资格为您撰写挽词。”


“是啊!是啊!”唐介也在一旁补充道。


随即,范仲淹看向欧阳修。


欧阳修连忙道:“我……我也是这样想的,宋相公比我更合适。”


欧阳修有些紧张。


刚才他心直口快,说了不该说的话。


现在有些后怕。


若此话一下子将夏竦气死,他的罪过就大了。


……


随即,范仲淹与其又寒暄了两句,便带着欧阳修三人离开了。


四人明显感觉到,夏竦是真的没有几日可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