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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有那么几秒钟，安静得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然后闻堇年半掀眼皮看着她：“你说什么？”
“好话不说第二遍。”她抬头直视过去。
两个人视线相对，一个幽深似井一个清澈平静，谁也不怕谁。
片刻后，云姝自然地移开视线，再次投向祁舟的礼物。
里面有个手握螃蟹的手办娃娃还算可爱，她拿起来看了看，对祁舟说：
“芒果那件事也不能怪你，其实不用赔礼。不知道周京墨跟你说了什么，但我确实是这么想的，还有，那盒葡萄很好吃，谢谢。”
“嗐，没事儿。这个也本来就是买来给你玩的，不喜欢也没事，可以直说。”祁舟还挺乐呵，没想到她会这么礼貌找他说话。
毕竟刚才怼闻堇年的时候，感觉下一秒就要开始对骂了。
他还没见过有人敢这么跟闻堇年说话呢。
“并没有不喜欢，”云姝努力解释，“只是我没有见过这些东西，所以刚开始有点不会欣赏。”
祁舟就笑眯眯点头：“那就好，你随便玩。”
他右边被忽略的宁斯云也带了东西来，是之前在游戏里留下的那只绵羊玩具。
“给你把这个带来了，不是很喜欢？”
“还行吧，也没那么喜欢。”她把绵羊接过来，摸了摸头顶的卷毛。
那撮毛被陆明珠刷过，弹性变差了，但她还挺喜欢摸的。
收过礼物，她这次就没再说谢谢，而是客气地向他们三个分享自己的零食，权当待客的茶水。
沙发中间的水晶茶几上，摆满了吃的，她生疏地招呼：“你们可以吃点，邱阿姨做的这些零食很好吃。”
对面三个人神色各异，就祁舟给面子点，伸手拿了个坚果酥吃。
“是还可以。周哥什么时候给你请的这个阿姨？”
“我来的第一天。”她在心里揣摩周哥这个称呼，顺便回答。
“第一天？”祁舟挑眉，“你自己不会做饭吗？”
“会一点，但有这个服务为什么要麻烦自己？”
这个理由有意思，祁舟不住点头：“啊，是是是，很有道理。不过周哥怎么答应你的？”
云姝琢磨了一下：“哦，他说请我给他种花，包吃包住。”
祁舟：“……”
这他妈什么破烂理由，也能说得出口，关键还真就有人信！
他的无语太明显，云姝都跟着露出了一个笑。
外面的别墅大门突然又被打开，左助理紧急赶来。
他是被临时通知过来的，周京墨在国外大半夜给他打电话，语气没怎么样，就是形容得跟藏宝屋里进了耗子一样，要他来守着。
守着谁？不知道。反正就是守着，未尽之意全靠他揣摩。
左助理觉得，肯定是来守着那几只耗子的，于是来了后就坐在云姝旁边的沙发上，客气地和宁斯云他们交谈两句。
顺便再问问云姝，怎么不接周京墨的电话。
云姝眼也不眨地，从猴子玩具屁股底下把倒扣的手机摸出来，打开看了眼。
“他给我打电话了吗？没听见。”
说完又把手机就塞了回去。
“……”摊上这样的老板情人，真的心力交瘁。
谁都不上赶着，就他上赶着操心！
“你和周京墨平常就这样相处？”宁斯云突然开口问。
云姝不吭声，摆明了不想理他。
左助理有种代人尴尬的感觉，镇定地帮忙回答：“周总也不介意她的脾气。”
祁舟笑出声：“不接他电话真的没问题吗？你不怕他？”
云姝反问：“为什么要怕他？他又不会吃人。”
“那可不一定——”
“是吗，那他会怎么吃人？”她跟真听不懂一样，很认真地想要问清楚。
祁舟反而卡壳了，咳嗽一声说：“你就当我没说。”
闻堇年又短促笑了声，很不客气的那种。
“反正都是逃不开的，早点告诉她也没什么。”
“堇年。”宁斯云威胁性地叫了他一声。
云姝看着他们三个，跟看戏一样，脑袋跟着发言人的顺序转来转去，还自顾自拿芝麻丸子吃着，边吃边看。
别墅里还没来过这么多人呢，听他们说话也挺好玩。
看他们不说话了，她就意味犹尽放下芝麻丸子，拿出一个本子，专盯着祁舟问问题。
“我有个问题，想得到多点人的意见，可以问问你吗？”
祁舟多新鲜呐，往沙发上一靠：“什么问题？随便问。”
“我想学点新东西，但我不太了解你们的规定，有什么是大家都会学的内容吗？还有什么课程有意思一点？”
“课程？你想上学？”祁舟愣了下，神情古怪问，“你跟周哥说了吗？”
她点头：“说了。周京墨说画画和跳舞可以请老师在这里来教。但我还想学点更有意思的，你有好的建议吗？”
祁舟咋舌，看了看她旁边的左助理，又去看宁斯云和闻堇年。
不是说好少让她接触其他人，不让她知道真相的吗？还说什么养个小情人很麻烦。
这才多久啊，都能给人请老师教画画了，谁家养情人这么养的？
亏得宁斯云天天记挂着，总觉得云姝在周京墨手里会受尽冷待受尽折磨似的，天天挂着张苦情脸。
谁知道人家都要开始走上发展爱好充实自我的道路了。
这发展多少有点超出想象。
“周哥都给你请老师了？啧，你想学什么有意思的？说个大概方向，这问题你算是问对人了，我对这再清楚不过。”
云姝略微睁大眼睛，身体前倾一点。
“我是想学点以前从来没接触过，甚至听都没听过的。最好还能靠这个赚钱，如果可以的话，能防身就更好了。”
没接触过，这个好选，她基本什么都没接触过。但又要能赚钱又要能防身……
赚钱就算了，这个不考虑。
“射击怎么样？这个你肯定没接触过。”他用手比出开枪的姿势。
“射击？”她重复一遍，立马写下来，“还有吗？周京墨说让我多想一点，到时候他从里面挑能学的。”
左助理：……周总明明没这样说。
但祁舟又不是当事人，哪能知道真相，一听这话就信了。
“还可以骑马，周哥手底下有马场。也可以学滑翔，攀岩，潜水……”
云姝把这些一一记下来，回忆着顾行则说过的那几样，把重合的几个选择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