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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血咎可信,那此事当然大有可为,但若血咎不可信,陆叶此举无疑是自掘坟墓。
“树老放心,血主有所求。”陆叶开口。
太初梧桐闻言,颔首道:“如此最好。”
既有所求,那就不用担心能不能信任,这世上素来只有利益关系才最牢靠。
枝腾弥漫而至,逐渐在陆叶面前勾勒出一道门户。
……
星渊某处,恢宏巨城屹立,如此规模的巨城,放眼整个星渊也只有寥寥几座。
而这座城,赫然便是十大合道城之一的十步城。
巨城之外,诸多合道城众星拱月分散四方,再往外,还有更多的合道城林林散散。
乍一眼看上去,仿佛整个十步城领域的合道城都汇聚在偌大一片区域,严密布防。
放在之前,这种事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但眼下星渊多事之秋,先是有那森罗城之主宗神量于合合界内被人族陆叶强势斩杀,之后更有龙凤两族联手攻破森罗城。
偌大一座十大合道城,短短时间内分崩离析,麾下合道城和修士死伤惨重。
算上之前被龙凤两族联手剿灭的血饮城,这已经是近期覆灭的第二座十大合道城了。
如此变故,已经几十万年来没有出现过。
玄无宗,弘图,孤明月,人人自危。
再加上他们之前被打伤,自然愈发小心谨慎,生怕龙凤两族携大胜之势强攻而来,所以在他们返回各自城池的当日,便第一时间下令让麾下合道城收拢力量,以备万全。
如此,十步城这边才会出现大量合道城聚集在一片区域的情况。
无非是为了防备龙凤两族。
而就在这样森严的防备之中,一道若有若无的血光穿梭而至,直奔十步城而去。
那血光及其隐蔽,气息几无,哪怕从某座合道城附近路过,也没有被丝毫察觉,会出现这种情况,无非是因为实力差距过大的原因。
直至那血光逼近了十步城,这才放慢速度。
过得片刻,血光忽然一折,朝十步城某个方向掠去。
须臾,这个方向上,一位血族从十步城内冲出,早已等候在此的血光倏地便掠入他体内,隐没不见。
这血族微微一震,旋即面露激动和惊喜神色,转身又回到了十步城内。
不动声色地行走在城中,途中偶遇几个结伴的翼族修士,血族原想躲开,可惜没来得及,被那为首的翼族喊住。
“血诳道友这是做什么去?”
被唤作血诳的血族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很快又隐没,这才面露微笑:“原来是灰祈道友,许久不见。”
彼此虽同在十步城,但这座十大合道城的规模太大,所以哪怕是同一城中的修士,也并非能时常见面的,毕竟大家都各有其职,除非职能区域比邻,否则很难遇到。
“是啊,确实有些日子了。”灰祈微笑着,然那笑容中去颇有深意,“前次与血诳道友共饮,颇为尽兴,不知什么时候能再痛饮一场?”
血诳心中烦躁,却是不得不应道:“灰祈道友什么时候有空,便什么时候去找我好了,我那边随时大驾光临!”
灰祈呵呵笑着,抬手拍了拍血诳的肩膀:“那就这么说定了,等明日我便去找道友好好聊聊。”
“好说好说。”血诳颔首,忽又话锋一转,低声道:“灰祈道友,本城这边眼下严密布防,是为了防备什么么?”
灰祈微微眯眼:“血诳道友是听到什么消息了?”
血诳左右看看,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外面现在确实有不少传言,说是前次城主大人归来的时候,似乎有伤……”
“噤声!”没等血诳说完,灰祈便毫不客气地呵斥了一声,“城主大人的事,也是你能随便置喙的?”
血诳不由神色一怯,连忙道:“道友说的是,我就是随口问问。”
灰祈大有深意地瞧着他:“别去打探些有的没的,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道友说的是……”
“你且去忙吧,别忘了明日之事。”灰祈摆摆手。
“自不会忘。”血诳连连点头,这才朝既定的方向行去。
待他走远了,灰祈才冷哼一声,面露不屑神色,他身边另外一个翼族开口道:“灰祈兄,听说这些血族和虫族的家底都颇为丰厚?”
灰祈一笑道:“血饮城被破,他们拖家带口的跑过来,自是将家底都带上一起了,更不要说,血诳这家伙可是宙级城主,放在以前,那地位比我可是还要更高几层的。”
不过那是以前,现在嘛,寄人篱下,也只有能看人脸色行事了。
否则灰祈如何敢这么对一位宙级城主说话?更打上他家底的主意?所谓的前去共饮不过是借口罢了,那些投奔过来的虫血二族想在十步城活的滋润,就得讨好他们这些翼族。
谁让他们自血饮城被破之后就如丧家之犬呢,没了十步城的庇护,这偌大星渊,可没他们的容身之地。
另一边,血诳来到自己的住处,激发诸多禁制,隔绝内外。
一道血光忽然自他体内掠出,转眼在他面前化作一道人影,赫然便是血咎!
“血诳……见过城主大人!”血诳半跪在地,几要泣不成声。
血咎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方才他施展秘术附于血诳之身,血诳的遭遇他自然看的一清二楚,整个人几乎要被气炸,若非考虑陆叶后续的计划,他当时就要现身将那灰祈给碎尸万段。
“你们最近……就是这么活着?”血咎压着怒火问道。
跪在他面前的,可是他麾下的一位宙级城主!虽说不到左膀右臂的程度,但那也是一员得力大将,自他崛起之时便一直跟随左右,立下过汗马功劳。
可就是这么一位放在整个星渊都响当当的强者,如今在十步城内竟活的如此卑微。
“你的合道城呢?”
血诳头颅低垂,声音颤抖:“大人,血饮城被破,我等四散逃命,各自投奔其他十大,属下带着合道城来到此地,初时还好,但没过数月,玄无宗便将我调入此间听命,说是要安排一位副城主之位于我,然实则是要接管我的合道城,属下无力抗衡,只能认命。”
“那他许下的副城主之位呢?”
血诳沉默以对……
“你废物!”血咎怒不可遏,一脚踹在血诳身上,将他踹的翻了好几滚。
血诳连忙又爬起,重新跪倒在血咎面前。
“玄无宗!”血咎眸子本就是血红之色,此刻更加赤红了,双拳握紧,杀机肆意,原本陆叶定下计划,想要攻打十步城,他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不太情愿的,毕竟当年在星渊的时候,他与玄无宗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但眼下那丝不情愿早已烟消云散,他甚至恨不得现在就杀到玄无宗面前,将他一巴掌给拍死!
枉他还念着一丝当年的交情,可玄无宗是怎么对待他的下属的?
血诳一个宙级城主都有如此遭遇,不难想象其他的血族和虫族在十步城这边是什么处境。
说是丧家之犬都不为过。
那些投靠到弘图和孤明月麾下的虫血二族,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大人……您去哪了啊!”血诳抬眼,堂堂宙级城主,活了不知多少年的上位合道强者,此刻竟是眼泪汪汪,仿佛走失多年,终于又见爹娘的孩子,眼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见得他如此模样,血咎心中又气又憋闷,终还是伸手将他扶了起来:“让你们受苦了!”
他也知道,若非自己杳无音讯,血饮城就不会被破,虫血二族也不至于沦落至此,说到底,没了他这个主心骨,又有龙凤两族盯着,虫血二族除了投靠别人,根本没有活路。
血诳吸了吸鼻子,看了看血咎的脸色,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大人,外面都传你被那人族陆叶给杀了,连苍穹镜都被他给夺了……”
“子虚乌有!”血咎连忙否认,苍穹镜确实在陆叶手上,但那并非被夺,而是他交给陆叶的,这跟被夺是两码事,“只是这些年遭遇了一些意外,被困在一个地方。”
“都是那陆叶!”血诳咬牙,“若非当年他大闹本族领地,大人也不至于受此灾厄,好在如今大人平安归来,定可带领我虫血二族再立巅峰,还有那陆叶……若有朝一日我见得他,定要将他粉身碎骨为大人出口恶气!”
血咎眼角一抽,抬手打住:“这话就不要讲了,我与陆叶……姑且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后会一起共事。”
血诳张大嘴巴,一时脑子有些转不过弯。
血咎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转而道:“十步城这边,你眼下能联系多少人。”
血诳道:“大人之前传讯,叫我不要惊动任何人,所以我也没有联系,而且这些年我们私下里不敢随意接触,我并不知道其他人情况如何,不过大人若有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去联系。”
“不必。”血咎摇头,此番行动至此已成功一半,接下来就不是一般修士能插手的程度了。